“小姐!”
两个突然从暗处跳出来的男人吓到了她,认出他们之后,惊恐之色才从她眼里隐去。
她看着两名保镖,摇摇头。“钟华、阿升,你们想吓死我吗?”
两人立即低下头。“不敢,小姐。”
她叹口气。“那就不要再这样跳出来,走出来就好。”
两人苦着脸。“我们也不想这样啊,小姐,拜托你不要再躲在那栋大房子里了,那里根本进不去,老太爷给的期限早就过了,我们……”
她打断他们落落长的诉苦。“知道了,不要再说了,上车吧,我累了,送我回去。”
“啊?”两人愣住,不太相信她居然没有抗拒,也没有拔腿就跑。“您是说,回您的家吗?”
不是那间简陋到不行的顶楼加盖小套房?也不是前面那间豪宅?
“对。”她真的好累好累,什么也不想想了,只想躺下来,好好睡上一觉。
或许睡醒,她的心就不会那么痛,她也能恢复思考的能力,她不喜欢现在的自己,好像阿冕不要她,就是世界末日一样。
就当做从来没有遇见他,回到她的位置,只是等他发现原来她也很娇贵,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后悔没有选择比王芸茜更有来头的她?
哈,她竟然会期待那一天……
她是怎么了?
大概是真的被他伤得太深才会冒出这种报复的想法吧?!会想报复人,她好像变成坏女孩了,怎么会这样?她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对他们说出她的真实身份才对……
“天啊,您终于想通了,老太爷一定会很高兴!”呜呜……连他们两个都要喜极而泣了,终于可以不必天天来这里站岗了。
“车停在哪里?”她疲惫的把行李递给阿升,阿升连忙接过去。
刚刚在里面心魂涣散的被他们逼着签了一大堆文件,现在的她丝毫没有力气,她必须趁自己倒下来之前上车,不能让钟华他们两个看到她这副模样,要是他们告诉爷爷,爷爷会很担心。
“在那边的树下。”
“好,快走吧……”姝妤催促着。
一转身,一阵眩晕冷不防的冲进她脑里,她差点站不住。“钟华……阿升……扶……扶我……”
“小姐!”两人惊慌的扶住她,快步走向路边的黑头轿车。
“少夫人!”才到吴家大宅的尚伟、高建君和张元只看到姝妤像是被架上车,轿车迅速消失在夜色里,他们慢了一步。
“该死!”尚伟懊恼得要命,办事不力,某人饶不了他们,他们死定了……
高建君叹口气。“打给冕少吧!”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这是一间百分百的公主房,宽敞、舒适。
房间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大床,枕头套和被套外都罩着一层薄如蝉翼的乌千纱,唯美而浪漫,而传统手工刺绣的床单则显得手感细致。
住旁边看去,柑橘色的壁面很柔美,搭配着各式白色斗柜和水晶吊灯,连落地窗边的名贵钢琴都是白色的,一只漂亮的蝴蝶犬安静的伏在琴脚边睡觉,就像这房里的一项装饰品似的。
墨绿色幕绒长窗帘阻隔了外面的阳光,嫩黄色的贵妃椅上有件女装外套披着,银白色的小圆几极具质感,这一切都说明了房间的主人是很有品味的。
姝妤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房间,心里很踏实,她知道她可以一直睡,这里很安全,她完全不需要担心。
三天来,她都过着睡饱吃、吃饱睡的生活,她不想思考,一思考就会不由自主的感到头痛,所以就鸵鸟的什么也不想。
蓦地,有人转动门把进来了,她连忙闭起眼睛。
“她还是不肯下床动一动吗?”赫连逸夫压低了声音问。
“是的,小姐她精神很差。”秋伶答道。
赫连逸夫摇了摇头。“在餐厅里打工不说,又去人家家里当女佣,这么折磨下来,精神当然很差,有没有吩咐厨房给她炖汤?”
“有的,都照您的吩咐去做了。”
“她醒的时候告诉她,我想跟她谈一谈,如果她准备好了就来见我。”
“是的,老爷。”
等两人出去了,姝妤才睁开眼睛。
原来爷爷以为她去吴家当女佣,所以他根本不晓得她荒唐的结了婚又离婚了?
她感觉到松了口气。
这样太好了,就把这些……唉,深深的埋藏在她心里吧,时间久了,就会淡忘,她会努力忘记的。
爷爷是对的,与其寻找爱情,不如把财富守好,因为男人变心之后就无法挽回,但财富可不会自己长脚走掉。
当初,疼爱妈妈的爷爷曾叫妈妈睁只眼闭只眼,并承诺将一半的股票过到妈妈名下,但妈妈却还是走不出情关,她们母女一样死心眼。
她真笨,竟到现在才大彻大悟。
难道非得要痛过才知道走错路了吗?
赫连姝妤,你真的好笨!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经过一个星期的休养,姝妤精神好多了,虽然脸上失去了笑容,但至少愿意到餐厅用餐,不再将自己关在房里,偶尔会跟她的爱犬——一只名唤公主的漂亮蝴蝶犬出去散步,除此之外,她不太走动。
赫连逸夫很想再从孙女脸上看到笑容,所以他做了一个对他而言很不容易的决定。
“从今以后,爷爷不会再逼你结婚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不要再离家出走就好。”这天祖孙两人在吃早餐时,他这么说。
姝妤愕然地停住筷子。“爷爷……”
“爷爷不会出尔反尔,所以你不必担心。”他心疼的看着心爱的孙女。“你离家的这段时间,爷爷也反省过了,我要负所有的责任,如果不是我一直逼你跟旻晔结婚,你就不会离家出走,所以这都是爷爷的错。”
姝妤感到无比的讶异。
她爷爷非常固执,是个毅力惊人的老人,也因为如此,才可以在她的爸爸,也就是他的独生子过世后,一个人将恒富集团管理得完美无瑕。
爷爷从未在外人面前流露出悲伤和脆弱,对她的教养也一直严格多于宠溺,她被要求要知书达理、进退得宜,所以她颇为独立,并不是温室里的大小姐。
年初,爷爷在做健检时发现恶性肿瘤,虽然病情控制住了,他还是急于找个人托付她的终身及公司。
最后,他选了跟在他身边十年的左右手,她一直称呼为哥哥的人——凌旻晔。
她一点也不意外旻晔哥会雀屏中选,因为他是个孤儿,自小在育幼院长大,原本就是恒富集团旗下慈善基金会助养的孤儿,完成学业后,选择进入恒富集团工作来报答这份恩惠。
他能力很好,因为头脑好,人又谦虚,所以节节高升,而她爷爷也相当信任他,认为出身单纯的他跟她结婚再好不过,这形同入赘,也不会发生他勾结自家人侵吞恒富集团这种事。
她很欣赏旻晔哥,可是对他没有男女之情,而且两人相差十二岁,她二十四岁,他已经三十六岁了。
还有一个问题,旻晔哥也另有青梅竹马的育幼院女友在等他结婚,只是碍于恩情,不得不答应她爷爷的请托。
事实上她知道,爷爷一定还用了某些手段逼旻晔哥答应婚事,比如以生命做威胁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