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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不回中原的因由啊?这个……再之后,是有听凤家那边的人提及,说雷萨朗老弟的妹子像临时出了点状况,没能赶得及随凤家船队出航,所以老弟他也就把事儿全部往后延挪,晚了许久才重拾与凤家合作的计划……他如今出游海外,自然是把宝贝妹子的事全处理妥当了吧……”

  “咦?这可奇怪啦,楼主跟我那个雷萨朗老弟明明就熟得很,颇有……嗯、嗯……不寻常的深厚交情,你还曾照料过他亲妹子好长一段时候,不是吗?怎么他的事你反倒不知,直问起我来啦?”

  那时,她从不过问,不习惯询问,也觉得没必要多有牵扯,而他却也没提,应是懒得多提吧。

  所以,如何能得知?

  然而她明白了,那男人不会再回来的。

  她终于懂了,原来他当时急着帮妹妹避开“男祸”,忙着打点所有事物,更不惜远离中原汉土,只想把妹子远远带离旧地与故人。

  不管她与他之间有无争吵、有无冲突、相处得如何,他最后总要走远的,把她遗留在原处。

  他的计划中从不曾有她,停留江南的那些年对他而言就仅是暂歇。

  暂时寻个栖息处,待所有事打点好,他可以走得潇潇洒洒……

  于是乎,她开始穿起黑色衣裙,莫名地喜欢玄素至极的颜色,觉得飘旋的黑罗裙像一朵墨莲,美得很孤傲,仿彿在凭吊什么。

  她告诉自己,那男人没有多好,上好的货色其实比比皆是,她该放开怀去走许诺自己已久的春江逍遥路,不能为着一段似是而非、似有若无的纯恋耽搁了美好青春。她那么美、那么艳,万般的风情,尽撩人遐思,凭吊过后就该重振旗鼓,而未来可期……

  她该忘掉他,她可以忘掉的,她一直努力着,这么努力啊!

  “大姐,他好痛,我瞧了也好痛,怎么办?”一只红纱袖下意识轻捣左胸房,淡蹙眉儿,花余红定定瞅着平躺在地板软垫上、方因真气暴窜又昏迷过去的玉家情郎。

  这些天,冷眼旁观小妹动情的模样,花夺美骂也骂过、念也念足了,心口却是热热的。

  女人总归多情,她骂小妹笨,真喜爱上一个男人,简直丢她“飞霞楼”楼主的玉面,但也许呀也许,她这是指桑骂槐,当真要骂醒的对象其实是自己……

  “该用强,就得用强。”

  黑罗裙下的雪足在栗木地板上轻步,去看天台外的薄雪。

  “你这位‘佛公子’不能再等了,他体内瞬间纳入太多乱七八糟的真气,这些天无数道真气拿他身体作战场,相互攻伐消长,咱们‘飞霞楼’秘术拿来对付他丹田真元恰好可以一试,你既要做,大姐待会儿就相请十二金钗客护守,由你帮他消泄。”

  谁管那位要死不活的玉家“佛公子”,若非小妹喜爱人家,把心全给赔上,她才懒得多理。

  瞧,她也有“心头肉”的妹子可以护卫呢!

  脑中疾光一掠,晃过男人高硕的身影和深目高鼻的峻容……说不想,偏时不时来这么一下,这算什么?她内心自嘲着,摇摇头。

  收拾了浮乱意绪,旋过身,黑罗裙淡画出一道墨浪,她倒豪情笑了。

  “好!你要无意见,身心都准备妥当了,咱们就来办吧!‘飞霞楼’今儿个就拿你和你男人‘开坛’!”

  垂下紫纱帘,由十二金钗客就近护航,二十四名银筝女在外待命,再加三十六个玉天仙撑持,且看“飞霞楼”秘术显神通,不信缴不下男人丹田几欲爆裂的元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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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个“飞霞楼”楼主啊,外表豪情放浪,言语百无禁忌,而举止亦然,高兴怎么做便依心而为……她原以为自己确实这般,直到遇上那个男人,过了那些年头,渐渐才懂,她充其量仅是一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

  嘴上很敢说。

  眼睛很敢看。

  独独要她伸手去碰,她内心莫名的排斥便如排山倒海般翻涌上来,将她豪情万千、浑不怕的过人胆气吞得一干二净。

  她很努力掩饰这个巨大的“缺失”,亦一次又一次逼迫自己尝试,无奈那道烙在心上的沟太深,也不晓得何时才能挣开这无形枷锁。

  她要男人!

  无论如何一定得再找个好货,要比先前那一个更让人动心、让人垂涎的才可以!

  他不会再回来。

  她其实剩下心痛而已,痛过总要痊愈,她会很好很好的……

  她要男人……她要男人……她要男人……她要男人……她要男人……

  今午“飞霞楼”中闹得嚣腾,关门落锁不接外客,七十二姝受她号召、情义相挺,帮小妹余红搞定情郎“佛公子”的生死大事。

  此刻夜已阑珊人皆静,她独处在楼主香闺。

  蒲草帘子高高卷起,天台外犹似乱风吹雪,她真不惧冷似的,上身仅裹一件胸围,散发如飞缎,雪花飘香肩。

  雪点随风飞入香闺里,养在瓷鼓灯罩里的烛火亦被波动的空气拂得细细长长,而满室的紫纱帘飘啊飘的,她足尖轻漫,格格笑出,以为一幕幕的纱帘子全与她起舞了……

  她要男人……她要男人……她要男人……她要男人……她要男人……

  “唔……”晕颠晕颠的,她雪足竟被一面紫纱给绊倒。

  她往前扑倒,也连带将那面紫纱帘抓扯下来,盖了她整身。

  “呵呵呵……哈哈……唔……”七手八脚从一团纱料中挣脱出来,迷眸眨了眨,一时间难以分辨瞧到什么,又眨了眨,朱唇终于看明白般笑嚅:“有……唔……有一双大脚,穿着羊皮大靴的大脚丫子……哈哈哈……”

  晃着头笑到最后,鼻间不知怎么酸酸的,眼睛也发热,她以手背乱揉一通,缓缓坐直身子,有谁拉下她的手……

  于是,她看到他。

  飘飞的紫纱是他身后唯一的景,那张久违的男性脸庞其实一直在她脑海中,但眼前的这张更黝黑,轮廓更俐落明显。他的发较以前略长,仍微鬈微乱着,在昏幽飘忽的灯火中泛着光泽。

  他蹲踞在面前,不发一语。

  男人的黑披风有一小部分盖到她腿上,她用未被钳握的一手抓起那一小角,恍恍然地凑至鼻下嗅着,模糊笑。

  “我认得这气味……为什么要记得?明明要忘的……明明不想的……”

  混帐!混帐!“我不想记得!”啪地清响,她猛挥自个儿一巴掌,力道好重,把自己打得头晕目眩,斜身往旁一倒。

  那无声闯进楼主香闺的男人深目略眯,唇紧抿,额角似浮现淡筋。

  他依旧无话,忽地弯身抱起半昏迷的女子,高大身影穿过层层随风飞拂的紫纱帘,将怀里的纤细身子放回平铺在地板上的软垫。

  他起身合起天台的两扇窗门、放下蒲草帘子,风一下子止息,纱帘落回原来的地方,仅凭余劲儿淡晃着。

  少了风雪搅扰,流荡在室中的馨味变得深浓,浓到有些呛鼻。

  他粗眉若有所思地拧起,走回她身边落坐,瞥见软垫旁摆有一只精致的薰香小炉,应已薰燃到最后,火苗熄灭,烟丝细微。

  他揭开炉盖一瞧,眉峰随即皱深,再发觉到滚落一旁的两只空酒壶,额角淡筋很确定已清楚浮成带血青筋。

  “乱使迷药又饮烈酒……你越来越会折腾人了!”语气仿佛颇恼火,扣着女人下巴的力道却十分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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