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结果并没有让她松一口气,反而在心里感到不安,为贺母专程找她过来的用意。
抱持着戒慎的心情,她在捕捉到贺母投注过来的一眼后,便听到她吩咐下人准备开饭,跟着带头往饭厅的方向走。
跟着贺正巽一块进饭厅的永璐心里忐忑,决定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置身事外,安静的吃完这顿饭后闪人。
只是她的如意算盘似乎无法如愿,刚坐下来拿起筷子,她就听到贺母问话——
“听姜秘书说,是正巽安排你进公司的?”
原来,贺母事先已经打过电话向姜彩凤探询,得知永璐居然是由儿子安排进公司,这让始终认定永璐不过是挡箭牌的贺母产生动摇。
尤其是儿子前天在公司里说的那些话,更是让她的心情举棋不定,无法确认两人之间实际的关系。
所以她才会打电话要求儿子下班带永璐回来,为的是要当面确认她与儿子的关系,再来决定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处理。
正想埋头吃饭的永璐顿住,下意识的回头看了身旁的贺正巽一眼,却见他像没事人似的不发表意见。
心里头虽然恼他,永璐嘴上仍是谨慎的回应,“对。”担心稍有不慎会成为他们母子俩角力下的牺牲品。
得到证实的贺母并没有说什么,倒是贺正巽像是唯恐天下不乱似的,主动为她夹菜。
“多吃点菜,难得我妈特地让人准备。”
他是想作戏给谁看?永璐唱反调的将碗拿开,不想领他的情。
就在她埋头扒了两口饭,却听到贺母无预警的问:“你真的怀孕了?”
咳!她嘴里的饭差点喷出来。
没等气息平稳,永璐急忙澄清,“没有!我绝对没有怀孕。”心里压根没想到贺母会把贺正巽说的话当真。
贺母顿时松了口气。虽然说她心里是期待抱孙子没错,但是眼下这女孩的身份未明,她并不希望情况过于复杂。
当事人之一的贺正巽却在意的开口,“以我跟永璐现在的关系,怀孕是迟早的事。”
喔~拜托!“你胡说些什么?!谁跟你是什么关系了?”这家伙根本就是存心找碴!
只见他语带亲匿的表示,“否认什么,我妈又不是外人。”
可恶!“你不要太过份了!”
“小声点,别忘了我妈还在。”
贺正巽的提醒让濒临失控边缘的永璐勉强压抑住脾气,“我跟总裁……我们真的不是……”心里也没把握能取信于贺母。
将儿子与她的互动看在眼里,贺母有怀疑也有意外。
她怀疑的是永璐的态度,竟极力否认与儿子的关系;意外的是儿子的态度,何曾见他对一个女人如此纵容过,心里因而益发无法确定他们之间的真正关系。
永璐见贺母不答腔,心里虽然想再解释,但是一想到身旁的贺正巽,说再多也只会越描越黑,终于决定放弃不再管他们了。反正他们母子俩想怎样,就由着他们去好了。
念头一定的她不再说什么,只是埋头继续吃饭。
所幸贺母也没有再追问两人的事,但仍不时的盯着永璐打量,让她就算感到不自在,也只能尽可能的试着忽略。
至于身旁的罪魁祸首则像演戏演上了瘾,不时的为永璐夹菜要她吃饱,她虽然不想领情,却也无法完全摆脱。
好不容易挨到一顿饭结束,她还以为总算可以脱身,却听到贺母表示,“晚上就在这里睡吧!”
乍听到这话的永璐,一时无法确定她说话的对象,因而没有作声。
直到贺母接着又道:“既然都已经睡在一块,也就不需要再另外要王嫂准备房间了。”
什么?!
永璐这才确认,贺母说话的对象居然包括了她。
“伯母,不用了!时间还早,我回去睡就可以了。”要她跟他睡在一块,开什么玩笑!
其实贺母这么说不无试探的用意,在饭厅用餐的时间里她一直在观察,想要确定儿子与永璐之间关系的真假。
只是两人南辕北辙的态度让她着实无从判断,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是最快也是最直接能证实两人关系的方法。
如果他们之间的关系真像儿子说的已经在一块,便没有理由拒绝才对。
洞悉母亲想法的贺正巽,一手揽上永璐的腰,“既然我妈都这么说了,那就留下来吧!”
她瞪大了眼。他在说些什么?自己除非是疯了,才会答应跟他睡在一块!
“我……”啊呜!
贺正巽环在她腰上的手臂一个施压,让她到嘴的抗议顿时打住,跟着转向他母亲,“我跟永璐先上去了。”
永璐尽管另有异议,但在他的强势主导下,只能被迫跟着他一块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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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永璐一从贺正巽的钳制下得回自由,立即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贺正巽不疾不徐的说:“这句话该是由我来问才对。”
她一时不明就里,“什么意思?”
“或者,你忘了自己这会还在加班?”
他的提醒让永璐一时语塞。
她的确是忘了,事实上,他要求她配合的,也早就超过一般的加班内容。
“就算是加班也应该要有个限度。”
贺正巽眉峰微挑,“我没看过员工还挑工作内容的。”
一句话堵死了她,提醒她身为员工的身份。
她的气势顿时弱了一截,却又不甘心就此认栽,念头一转改口提醒,“再这样下去,搞不好会弄假成真。”
“无所谓。”
什么?难道……“你不在乎?”这不是他最在意的事情吗?毕竟,他不是处心积虑利用她来逃避相亲?
贺正巽看着她,“那是我该担心的问题。”
的确,他刚才的回答应该只是一时口快,但问题是,自己难不成真要留在这里过夜?
“没别的事,我要回去了。”她转身想要离开。
“谁说你可以回去?刚才在楼下,我不是说过今晚要留下来过夜。”
“我又没有答应!”她一口反驳。
像是洞悉她的紧张,贺正巽直接挑明的问:“你在担心什么?”
一句话叫永璐像是咬到舌头,不想承认自己因为要跟他同睡在一间房而感到紧张。
本以为贺正巽接下来会开口嘲弄她,却听到他半带认真的表示,“说起来,我才是该担心的那一个。”
什么?怀疑他说的是哪一国的话她居然无法听懂,偏偏他正色的语气又不像是在说笑。
“要跟一个曾经意图侵犯自己的女人一起过夜。”
永璐的脑门像是轰的一声被炸开,不意他会突然提起上回那件事,脸上难掩尴尬的表情。
“那是意外!”虽然说,她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干出那种事?
贺正巽脸上写着对她人格的怀疑。
她在难堪之余,不禁信誓旦旦道:“就算是睡在一块,我也不可能会碰你。”
“看来我们是达成共识了。”
“什么共识?”突如其来的转折让她一时没能会意。
“今晚我们谁也不需要担心。”
等等,她什么时候答应要留下来了?
永璐正想再开口反驳,却听到他挑眉的问:“还是说,你对自己的保证没有信心?”
她顿时语塞,心里虽然不想留下来过夜,但要坚持离开,岂不是承认对自己没有信心。
见她陷入进退维谷,贺正巽没有让她有改口反悔的机会,“浴室在里头,要是累了就先去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