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天到晚说疯话,谁知道你指的是哪句?」她故意用言词拖延时间,希望能争取到摆脱掉他的机会。
他却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深幽而诡谲地一笑。「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到不需要我事事都和你挑明吧?好吧,既然要装糊涂,那我们就糊涂人做糊涂事,看看到底是谁栽到谁的手上?现在,请容臣大胆,请陛下履行当日诺言,臣要从陛下这里求得一件至宝,作为陛下许臣的好处。」
他的右手一直游刀有余地挑逗着她的身体,当她稍不留意时,已经『嘶啦』一声扯断了她的腰带,散落她里在最外面的长袍,露出粉白圆润的香肩。
君月大惊,顿时意识到今日的赫连爵想从她身上得到的,绝不是平日里一个亲吻那么简单,她想出声呼救,但是他已经压住她的身体,双唇紧紧锁住她的,吞没了她所有的声音,而她的抵抗也在这一波又一波的热浪袭来时,变得越来越微弱。
当这个男人霸道而强势地开始侵占她柔弱纯洁的身体时,她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仿佛有泪水从眼角滑落,涌出,再滑落,却不知道自己流泪的目的是为什么。直到许久之后,她迷蒙的意识重新变得清晰,赫然发现自己的双臂竟然攀挂在他的肩膀上,十指紧紧嵌在他背部的肌肤里。
这样在她看来轻贱淫荡的动作让她觉得羞耻,闭上眼不敢再看,然而眼角却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迫使她不得不再度睁开眼,诧异地看到他刚刚用舌尖舔去了她眼角的泪珠。
「第一次总会有些痛楚,但是如果你不紧闭双眼,也许就可以体会到从女孩子变成女人的愉悦了。」
他的声音在她耳畔回响,她不敢对视他炽热的双眸,只是幽幽叹息,「占有女人的身体只是你们男人的快乐。」
「错了,其实女人才是可以掌控这场战役走向的将领,但要看你们是否愿意敞开自己的身体。放下那些无聊的矜持吧,君月,做一个真正的女人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难,这不是淫荡,而是天地孕育男女时所安排最美好的事情。」
他的唇如滚烫的羽毛,轻拂过她身体的每一处,也许是认了命,或是真的习惯了疼痛,她紧绷的四肢慢慢舒展开来,这一次,真正接受了他的『侵犯』,完完全全地,将自己由内而外,从身体到心,全部交付出去。
早知会有这一日,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样快,这样迅猛,这样难以招架,又这样地痛……与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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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夜凉如冰,明月高悬。
君月醒来时枕边一片冰凉,不似刚才梦境中的激情滚烫。
她怔怔地睁大眼睛,躺在那里许久后,起身偏头看向窗外,却看见一道人影背对着殿内,伫立在窗外的枫树之下。
她披上一袭丝缎睡袍,赤着足,悄悄从半开的殿门走出,与他一同站在月光之下。
他听到声音,缓缓转过脸来,一瞬间她迷惑了,有点质疑自己的双眼,那是赫连爵吗?
银灰色的内袍在月光下明亮如水,周遭的景物泛呈出淡淡的青色,映衬着他垂散的发,宛如月夜下一泄千里的银川,连眉眼都更加清晰深邃,好似暗夜星子,精华难掩。
他真的是赫连爵吗?不,这已不是她记忆中的赫连爵。
当年少年得意,盛气凌人,那眉眼如刀、如剑,如能刺透人心的利刃,令人望而生畏。此刻,他额前的发梢柔顺地贴服在面颊一侧,偶一轻挑的貭尾使得这锐利的锋芒顿时化作春水,柔意款款。
彼时百将之首,功高自威,那双瞳似海,多少惊涛骇浪都暗藏其中,而今他静静望来,气息悠宁,竟像是化身而来的谪仙人,明眸之中有着难得一见的温存。
「你……真的是赫连爵吗?」她怔怔问出这个看似有些傻的问题。
他走到她面前,起初有些错愕地看着她,随后这错愕化作更加明亮的秋波,执起她的手,在指尖轻咬了一口,然后揽她人怀,覆上她的唇。
君月悚然一惊,因为唇上的热度证实了她的怀疑。这是赫连爵,只有他才会这样肆无忌惮地在皇宫禁院,侵犯在常人看来高不可攀的女皇陛下。
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之后,她耳际乍然红了。
他一笑,放开她的唇,暧昧的语调响起,「终于有了属于女人的反应?」
「你也终于得逞了。」她恶狠狠地盯着他,「心满意足了?连女皇都是你的囊中物。」
他笑了,这笑容中竟然难得的没有一丝阴谋诡计的味道,灿烂得几乎可以遮蔽明月之光,「还不算心满意足,因为你的表现还太青涩,再调教几次就好了。」
她倏然变了脸色,「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以为你在买柿子?想要熟透的,就去找我大姊二姊吧!」
见她动怒,赫连爵笑着将她扯回到自己身边,「你是在吃醋吗?生怕我也把她们抱上床?我可以向你保证,不管是逢场作戏也好,还是玩弄权术也好,我和她们两个都没有你想的那些事情。」
君月狐疑地侧目凝视他的眼,「真的?你敢发誓?」
「多重的毒誓都可以发。」他郑重保证,双臂环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上,将下巴枕在她的肩头,全身的重量趁势压在她的身上,「现在信我吗?」
被他压得喘息艰难,她深深呼吸,「不……不信……你像个骗子。」
赫连爵笑出了声,听得出她的语气里已经没有最初的肝火,「为什么说我像骗子?」
「难道你没有很重要的事情骗了我吗?」她秀眉高挑,转过身来,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四目相对,「你说我没有记住你说的话,其实我都记得,尤其是那句『我白操一份心这么多年』让我玩味了很久。请问赫连将军,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为我操心了?」
他假装不解地反问:「我有说过这句话吗?」
「赫连爵,别让我瞧不起你,说出去的话还要往回收?」她眯着眼睛,略带轻蔑地斜睨着他。
他果然受不了她这种目光,苦笑一下。「好吧,我的确说过,不过那是气话,怎么能当真?」
「还是要反悔?既然是气话,请问你在气什么?」她在寻找戏谑他的机会,让他落于口舌之争的下风可不容易。
赫连爵也发现她越来越难让人招架了,话锋锐利,而且问题一波紧过一波,不由得蹙眉看着她,「陛下一定要用言词将我逼入绝境吗?我在气什么你不知道?」
「不知道。」她说了一个连自己都不会相信的谎言。
「不知道?」他眼中的星星之火又灼热起来,「这么让陛下有成就的原因,陛下会不知道?」他呼出一口气,像是叹息,像是感慨,又像是在嘲笑自己。「也许我是疯了,现在这个年纪竟然会和司空明那样的毛孩子争风吃醋。不过恭喜你,陛下,你得逞了,你成功激起我的妒火,让我赫连爵这辈子第一次为了女人而失态。别以为是我占了你的便宜,其实占了便宜的人也有你啊。」
「说得真好听。」君月听他颠倒黑白似的推卸罪责,又好气又好笑,「你就是这张巧嘴最会说,当初为什么没有用你这张巧嘴把先皇哄得开开心心的?何至于落下一个通敌叛国,功高震主,最后流放出京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