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菁说得对,一个女人最终还是要有归宿,但他给不起她想要的幸福和完整的家,他爱她,如果她真的无法和他走下去,他只能成全她忍痛放手。
可是,当他想到放手的那一刻,他的心真的好痛,连呼吸都快停止了,他终于发现,原来他已经不可自拔地爱上她了,他无法失去她,只想不顾一切答应她。
但是心中的阴影太深,他怕自己会像父母一样不负责任,反而带给她更大的伤空口,于是他又却步了……
看着晓菁离开,他心也空了,孤寂再次袭来,他倍感无力,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这么难熬。
「对不起,我好像每次都害你难过。」晓菁好抱歉,她气自己不了解他,只会惹他难过。「以后再也不说离开你的话了。」她将他抱得更紧。
是不是因为相识不久,所以她不了解他,也无法设身处地为他着想?还是因为她只知道付出,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去爱一个人?愈想,她愈觉得愧疚。
江澈握住她的手,激动到无法言语,他还以为他要失去她了……
「我决定了,不管未来如何,只要我们相爱就好了。」她坐到他面前,捧着他的脸,看见他消沈的脸、失去光彩的眼神,晓菁更是自责,她忍不住吻了他的唇,可是他的唇是冰冷的,令她好舍不得。
「为什么又回来了?」江澈忍着心里的激动,忍着想抱住她狂吻的冲动,冷静地问。
晓菁抱着他,忍不住哭了。「对不起……」她无法说出理由,怕他又回想到小时候下愉快的回忆。
「你说过就算我赶你,你都不走的,可是你却常常想离开我。」江澈不满地控诉道。
「对不起嘛~~」晓菁觉得好丢脸喔,终于知道为什么生气会没好话了,她以后要切记,绝不能再伤江澈的心。
「原谅我好吗?」晓菁窝进他怀里撒娇,眼睛眨呀眨的。
「我已经被你吃得死死的,还能说不吗?」江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擦去她脸上残存的泪,然后紧紧搂住她。唉~~他永远都没法对她生气。
这是报应吗?以前他总以为分手很简单,只是一句话而已,完全没考虑过对方的心情,现在他终于知道她们的感受了,原来被心上人丢下是这么的痛苦。
晓苦心疼地紧紧抱着他,希望他能早日找到父母,也希望他能早些从阴影中走出来。
李教授,你一定要帮帮阿澈,拜托了~~晓菁在心里祈祷着。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在李贤均的全力协助下,事情终于有了令人振奋的进展。
过了几天,李贤均向江澈报告好消息,虽然没有他父亲的消息,却辗转意外有了他母亲的消息,还把打听到的地址给了江澈。
这个好消息实在让人振奋,尤其是江澈,更是紧张得一刻也坐不住,第一时间打电话和晓菁分享,却忘了通知蔡佳蓉和蔡学松。
「恭喜你——」晓菁听到后比他还开心。「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正好吴佩玲外出买晚餐,她可以不用再想为何要独自出门的理由了。
两人到了在饭店大厅会合,晓菁笑得好开心,但江澈却因为过度紧张,笑得容有些僵。
晓菁看得出来他在故作冷静、掩饰紧张,因为他的拳头始终紧握着。她想,就算再冷静内敛的人,遇到这样的人生大事一定都会紧张的。
「别紧张,有我陪着你。」她轻轻握着他的手,为他打气。
江澈感动得无法言语,晓菁就像一颗定心丸,总能适时让他安心、平静。
他们不耽搁时间,立即搭计程车前往李贤均给的地址。
这看来是一家已经经营很久的饺子馆,店面虽然老旧,但很干净。江澈和晓菁进去后,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教授说这间饺子馆的老板娘,很可能知道我母亲的下落。」江澈一颗心始终无法平静,还是克制不了紧张和期待,他不断深呼吸好让情绪恢复平稳,但真的很难做到。
「真的吗?那我们要不要请她过来?」晓菁比江澈还认真、谨慎,果然不失记者的专业。
「等——」
江澈才开口,晓菁就举手叫人了,他根本来不及做好心理准备,一颗心都紧张得提到喉间了。
「老板娘,这里——」
「要吃什么?」
「不是的,老板娘,我想向你打听一个女人。」江澈压抑翻腾的情绪,语调持平稳地问道。
晓菁讶异地看着他。真厉害!不愧是见过世面的江澈,这个时候还能冷静的开口,她还以为他会紧张到结巴呢!
「就是这一位,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江澈拿出父母的合照指着母亲。
老板娘仔细端看了照片,惊讶地叫道:「这不是阿娥吗?」她拿着照片猛瞧。
「没错,就是阿娥,二十多年,快三十年前在我店里帮忙过。」
「那她现在人呢?你知道他她在哪里吗?」江澈又喜又急,盼了多年,终于让他盼到一点讯息了。
「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儿子,能告诉我她在哪里吗?」江澈难掩激动,身体都微微为为发热了。
老板娘盯着江澈好久,考虑该不该告诉他,最后她还是决定老实说,既然他是阿娥的儿子,好坏结果他都得承受。
「跟我来。」老板娘转身交代伙计记看着店,然后领着他们上了三楼,但是三楼除了一个小佛堂什么都没有。
「先上炷香吧。」老板娘开了灯,然后为他们点香。
江澈疑惑地看着她,但心里隐约有了底。
老板娘指着供桌上的遗照和写着「王月娥」的神主牌,遗憾地说道:「你要找的人是她吧?」
江澈看着遗照中温柔笑着的女人,这张脸不但常常出现在他梦中,还跟他手上的照片中的人一模一样,他无法否认,但也无法接受母亲已经过世的事实。
他拳头握得死紧,忍着悲恸,哽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她为什么会过世?」
「江澈……」见他强忍着几极欲崩溃的情绪,晓菁看得好心疼,她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残忍的答案。
「说来可怜,你母亲当年一个人下来高雄,说是跟你父亲约好在爱河见面的,可是她等了快半个月,等到身上一毛钱都没有了,你父亲也没出现。我看她可怜,收留她在店里帮忙,有一天她昏倒,我还以为她太累才会这样,可是她昏倒的次数愈来愈多,我觉得不对劲就带她上医院,检查后才知道她已经是胃癌末期……」说到这,老板娘心疼地擦着泪,而一旁的晓菁早已经哭成泪人儿。
「原来如此……」江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灵魂抽离,只剩空荡荡的身体。他曾经假想过千百个答案,但绝对不是这一项。
「阿娥心地很好,我完全把她当妹妹,当时我四处筹钱想要医治她,可是医生却告诉我们不要再浪费钱,因为阿娥撑不过三个月了,后来,阿娥真的走了。死前,她嘴里念着刚出生还不满一岁的儿子,她说她为了来高雄找先生,所以暂时把儿子寄托给台北的朋友,拜托我一定要带你来见她最后一面。可是我上台北的时候,阿娥的朋友因为迟迟等不到她的消息,她也没有钱继续照顾你,就把你送到孤儿院,但那时候孤儿院已经不知道迁到哪里去了,最后还是不能帮阿娥完成心愿。」老板娘边擦泪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