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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老爹,我……我回去怎么跟娘亲说?”戚宝宝哭倒在他怀里,豆大的泪珠滚落在他胸口,遭衣衫吸去。“我娘一定承受不住的……呜呜呜……”

  傅玄溟叹息,见她哭得惊天动地,他却仅能给她拥抱,其余的什么也给不了。

  “到底是谁与我们有恩怨?非得置我戚家于绝境之中,呜……我不原谅!绝不原谅!”

  “如果是你最重要的人死去了,你能不怨、不恨吗?”她疯狂的尖叫出声,每个呼喊部使劲气力,若不这样放声宣泄,戚宝宝怕自己会心痛而亡。“那是我爹!我老爹呀!”

  傅玄溟按住她不断挣扎的两臂,尽管他拚了命的想要安抚她失控的心情,怎奈也是徒劳无功。情急之下,他低首狠狠地吻住她,止住她疯狂的哭叫。

  这个吻,很长很热烈,长到让傅玄溟足以掏出自身全部的情感,他甚至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对她如此的渴望与霸道。

  “为什么……老天要这么狠……要这么狠的待我……呜……”

  听着她发自内心的悲鸣,傅玄溟仅能叹息。许是宿命拉着他们一块看清人生中各种险恶的处境,也才会在此刻被困顿缠绕得无能为力,连挣脱的气力都丧失。

  拥着单薄的她,傅玄溟两臂微微收紧,无声的给予她力量。

  有些事情,自己要亲自走过一遭,才能体会到有别于过往人生的经验。纵使旁人如何打气,若非自身有所觉悟,也不可能大彻大悟。

  他曾是这样,所以更希望她也能够咬牙熬过。

  毕竟,无人能永远当长不大的孩子,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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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指认,戚宝宝将男尸身上遗留的信物认了认,除了有几样东西她觉得老爹不可能会拥有之外,其他诸如笔墨、画袋之类贴身携带的画具,样样皆是戚墨的随身物。

  “你说有几样不是戚墨的?”傅玄溟将物品翻了翻,逐一记录在簿本里。

  “啊,这是我的兰竹笔,原来是被老爹拿走了,难怪我找不到。”戚宝宝捧在手心里,偎在心窝上显得很宝贝。

  上午的哭闹,令她宣泄出所有的哀痛,如今回到衙府,她需很小心的不流露出自身的情感。

  “你把不是戚墨的东西指出来给我看。”

  戚宝宝依言,将其他诸如玉饰、银囊,这一类的小物全指出来给傅玄溟。

  “怪了,我爹爹很怕冷的,身上不可能佩戴玉饰这东西。”戚宝宝觉得狐疑。

  “令尊连个玉饰都没有?”

  “是啊,就算现在爱玉、玩五的风气极盛,可我老爹却从不碰那样的东西。”戚宝宝掏出自小佩挂的玉环。“这还是我祖父传给我娘,娘亲留给我的。我爹呀,说怎样也不碰玉器。他说玉石百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摸过,留在上头的气不知是好是坏,就算人家说玉能保身,可他却一点儿也不爱。”

  “我以为文人多少会佩带,戚墨倒是特异。”傅玄溟说了一句。

  “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东西出现在我爹爹身上,不合乎道理啊!”

  傅玄溟挑眉,一手搀着下巴,点头说道:“嗯,好像有几分道理。这枝笔挺漂亮的,是你戚家的祖宗传下来的吗?”

  “我爹造的,说等我出阁之后,给我当嫁妆的。”戚宝宝接着他的话说道。“傅玄溟,你不觉得怪吗,我爹身上怎么会有玉饰呀?”

  “说不准是攒了钱买给你或是你娘的。”傅玄溟仍旧将男尸的遗物逐一做了纪录,毫不马虎。

  “要换作是你,要买也铁定是买珠花耳饰的,这才是女孩子喜爱的东西呀!”况且,她老爹要买,准是买质地上好的墨条、或是砚台、上色的石青、朱砂之类,那些挺实用且准是她会喜欢的东西。

  傅玄溟睐了她一眼。“珠花?和你不配吧!”

  戚宝宝差点一巴掌挥向他的脸面,气得直踹往他桌底下的腿。“你嘴巴是被喂毒了吗?话说得那么狠,也不怕死后下地狱被阎王拔舌!”

  那一腿,踢得傅玄溟不痛不痒,还能继续写字,但是一到那枝兰竹笔,傅玄溟竟然写了三个斗大的字:画魂笔!

  “喂,到底哪枝才是画魂笔呀?”戚宝宝翻出藏在内衬里的灰白大毫,这不是当初他说的画魂笔吗,既然兰竹笔也是,那这世上到底有几枝画魂笔?

  “当然是你手里的那一枝,死丫头,你给我好好收着,要是不见我找你算帐!笔在人在,笔掉你头准让我拧下来。”

  “那你写这意思是?”

  “戚家就是为了这枝画魂笔遭殃,若我现在将它记在衙府的证街册里,就表示目前归衙府所有。既然戚墨身亡的消息已传开,那本来打算夺取画笔的人定会有所动作。”

  戚宝宝睐他一眼。“那不就是你吗?”要不,他何必大老远将她抓进凤阳城?他当她是傻子还愚人?

  “除了我以外,另有一方也在夺这枝笔。”

  “既然对方是为了笔才杀人,那又为何不夺走笔?照理说,画袋里应该半枝笔都不剩,怎还会留给衙府的官差发现?之后再费尽心力潜入府衙,这是吃力不讨好的事。若我是贼人,处心积虑杀了人,就是为了拿笔,结果却让衙府的人得手……只有一个字,蠢!”

  “那就表示,对方根本不知道哪枝是画魂笔。”傅玄溟将证物逐一收好,并且写上封条,归类在木匣内。

  “就算不知道也无所谓,反正通通带走,一枝一枝试不就得了,谁知瞎猫会不会碰到死耗子,一试就到手了。”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对方也在……”

  “衙门里!”戚宝宝惊跳起来,喊了一声。

  “你比想象中还聪明嘛。”这丫头果然甩灵精,什么事还真让她瞎蒙到哩!

  戚宝宝忽略掉他那不知是褒是贬的称赞。 “这么说来,只要对这些证物出手的人,那肯定是谋害我爹爹的凶手……等等,那就是内贼了!”

  “嗯。”博玄溟合上册本,暂做休息,重点是他饿了,没力气做其他事儿了。

  “那是你兄弟耶!”戚宝宝回想着衙府里可疑的人物,好似人人都有可能是加害她老爹的恶人。 “赶紧揪出那个丧尽天良的家伙!以告慰我老爹在天之灵。”

  “你不是说那具男尸不是戚墨。”

  “喔,对对对!那具男尸,肯定不是我爹,只是装得很像而已。”戚宝宝赶紧改口,别触她行踪未明的老爹霉头。“但无论如何,现在有条人命遭人无端杀害,你还是得快将凶手缉捕到案,还我戚家一个宁静之日。”

  “这么快就信我和戚老爹的失踪无关了?”这丫头呀,真是令人无奈。

  “一点点。”鼓着颊,戚宝宝很庆幸那块玉饰的出现,令她还抱有一丝希望。“傅玄溟,你说我老爹,有没有可能还留在凤阳城里,躲着要取戚家命的恶人?”

  “你肯定男尸不是戚墨?单单一块玉,你就怀抱其他的希望了?”

  “他真的不是我爹。我不清楚为何城北会有这具男尸出现,还故作玄虚。”戚宝宝摇着傅玄溟。“你说,要是你是对方,又怎会故布疑云惹人心慌呢?”

  “我饿了,没力气想了。”傅玄溟起身,打算到街市里兜转兜转,找间餐馆用膳。一回头,见到戚宝宝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庞,突地转换成另一种样貌,眼中闪着严肃的光采,模样实在很吸引人,教人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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