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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页

 

  总之胡阿麦在海上仙山住了三年,之后因为记挂著家乡老母(?)而不得不含泪挥别人间仙境;临走前仙人还送了他好几大箱的金银珠宝,回到中土之后,胡阿麦便摇身一变,变成人间钜富。

  话说海上仙山是否美女如云、遍地黄金,那是无法印证的;但胡阿麦从海上仙山回来之后洗心革面不再做那小混混的勾当却是事实;他成了商贾,经营著海上、路上两条丝路,将海上仙山那些人所送他的金银财宝发扬光大,钱滚钱、利滚利,滚得一场糊涂,累积出了好几座金山银矿。

  有人问胡阿麦,这么多的钱死了也带不走,要留给谁好呢?

  没想到胡阿麦挥挥手,神态自若地开口:“这些钱不是给我的子孙用的,那是为海上仙山的神人们所预备著的,等他们有一天重新踏上中土的时候,就用这些钱伺候他们。”

  在座的人全都傻了。你的本钱原本就是神人给的,他们自己岂不是更有钱?

  这时候胡阿麦胖手往桌上一拍怒道:“我是那么没良心的人吗?仙人们有没有钱那是他们的事,想我大老粗一个,除了钱,我还能拿什么报答人家?像我这种贱命,连给他们擦鞋都不配!”

  原本“海上仙山”在江湖中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传奇,经胡阿麦这么一宣扬,许多熬不住战苦的人们便纷纷往那汹涌翻腾的大海里出发,去寻那片缥缈不知所踪的梦土,但始终都没有人真正寻到那所在地。

  无人能肯定“海上仙山”到底存不存在,不过“古月庄”穷奢极华的富贵排场却是人尽皆知。

  据说胡阿麦每年单是收田租契银便有上百万两银子。

  又据说胡阿麦极爱女色,又偏爱稚龄童女,每个被他看上的女孩他都肯花几千两银子买回来,古月庄内就有一座“青萌院”,专门照养这些年纪不超过十岁的女孩。

  有些苦不过的人家领著女孩儿在古月庄外候著,只盼能见到胡阿麦一眼,只盼胡阿麦能看上自己家年幼的女儿……

  然而就在十年前,胡阿麦死后,古月庄突然沉寂了下来。只不过,天下第一钜富之庄的风采却依然无人能与其争锋。

  ***

  也是天下第一庄:“无药庄”。

  名为“无药”,却是武林最著名的医疗世家,由庄主公孙恨带领著上百名医者、药师屹立在战火频仍的边境无垠山脚下。

  数十年来“无药庄”已是武林人的最后一线生机,无论是中毒、重伤还是痼疾,没有无药庄治不好的问题,只要人还有一口气、能抬过来,那么无药庄必然能妙手回春。

  名声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传出的?已经无法深究。“无药庄”这么庞大的“医疗体系”像是亘古以来就存在著似的;只要提起疗伤治病,天下人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无药庄”这三个字。

  但真要说起来,无药庄最为人称道传颂的事迹,是十年前天下钜富胡阿麦之死。

  据说胡阿麦身长仅五尺,却重达三百斤,被抬到无药庄之时,脸色已经泛紫,口无沫、鼻无息。

  胡阿麦膝下有子七人,有女九人,那富可敌国的庞大财富究竟该属谁继承,胡阿麦始终没说出口。

  七个儿子抬著老父巨大的身躯前来无药庄求医,诊银两万五千三百两,半刻钟之后,胡阿麦不但醒了过来,还生龙活虎的又活了七天。

  可惜七天之后胡阿麦还是死了,这次他是在睡梦中面带微笑、溘然长

  逝──遗嘱还是没说,七个儿子一路厮杀拚打著回家,令人骇然的是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只剩下两个人。

  据说胡阿麦活著的那七天,住的便是无药庄里的“劈石楼”,宿金共七千九百两。倘若前朝的皇帝老儿所住的皇宫可以出租,索取的银两大概也不过如此而已。

  即便在这战乱的年头,客栈的住金高得吓人,西湖最著名的腾云阁一夜也不过收一百九十九两银子。

  这件事在武林里流传过来、流传过去,历久不衰,至今仍为人所津津乐道;无药庄也从此名震天下,成为武林中人最后的救赎之地。

  无药庄“有救无类”;无论是邪派、正派、是官府中人还是三教九流,无药庄全都只问银两不问身分。

  当然,无药庄所收取的诊银是很吓人的。若不是行走江湖、薄有积蓄的江湖人,寻常老百姓恐怕倾家荡产也不敢奢望能求无药庄救命。

  庆幸的是从八年前开始,每年一次从大寒开始一直到立春为止,无药庄大开门户义诊,无论是谁、无论得了什么病,连开回去的药包也不惜工本。八年来不知拯救了多少人的性命。

  单是这功德,“天下第一庄”的美名,无药庄已是当之无愧。

  当然更不用说无药庄还出了公孙灿这个拥有一双“流银之瞳”的翩翩佳公子,那是多少名媛淑女心目中的乘龙快婿──快别说乘龙了,看是要乘凤凰、乘麒麟都行,只要能把他送到家门口,即便是骑头小驴子也是风雅至极。

  要说公孙灿,啊!他面如润玉、风姿洒拓,笑如春风抚柳,凝立似玉树临风,每每当他为人诊病,尤其为小娃儿诊病时,那温柔谦和的模样,不知迷煞多少玉女芳心。

  多少年来上门提亲的媒婆个个全都跑断了腿、说干了嗓子,无奈公孙灿也只有每年义诊时才会出现。

  有时人们忍不住会怀疑,那守在无药庄外一顶顶粉缎软轿里的“病人”到底有多少?放眼望去,那些五颜六色的轿顶像极了一把把春天盛开的小佗似的,在无垠山脚下的雪地里满地绽放。

  然而这一年,就在大寒的前一天,无药庄却贴出了告示:

  本庄因要务缠身,庚戌年之义诊停办。

  这件事又撼动了武林。

  夜不闭户,从来都是打开大门迎接病患的无药庄竟然歇业?

  这根本是天下奇闻──而且还是件令人非常恐慌的奇闻。

  无药庄歇业了,他们这些日夜都活在刀光剑影中的武林人该怎么办才好啊……

  后记

  老实说,如果你现在问我,要把这故事写到哪里去?我还真的答不上来(泣)。

  很久以前沈亚就说过,故事自有其生命,有时候故事只不过是藉著作者的笔诞生在这世界而已,然而并不会因为故事是作者所写出来的,就真的能像上帝一样控制其走向。

  有很长一段时间,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很荒谬。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致力于建构故事人物所处的环境,甚至费事地画出了人物关系表、地图等等原始设定;有时候故事可以按著原始的初衷继续下去,但更多时候故事会从脑袋里奔流出来,活似脱缰野马。

  《神捕魔医》里的路拾儿如此,《魂萦梦牵》里的狩魂使如此,他们都不是原先设定里有的人物、职业,可是他们活灵活现,硬是打乱了原始的故事概念;大部分时候这种情况会让说故事的人觉得很糟,这是虚构中的真实,甚至连说故事者本身也看不到故事结局。

  《无可救药》原本是一本武侠小说,很老梗的有个神医、很老梗的有个病美人(?延寿怎样看也不美啊!),更老梗的是居心叵测的坏蛋,老梗到不行的是有著蛇蝎心肠的艳姬,然后……砰!

  某一天,突发奇想的男主角说:“我是个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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