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他猛力摇头,额前青筋直迸,眼眸充塞血丝,“我相信命运是自己创造的,感情靠的也不是缘份,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感动你……”
齐思思别过头,“我不想浪费你的时间。”
“我无所谓。”他急切地宣称,“花多久时间都没关系,我愿意等你回心转意。”
“不可能的……”
“可能的,思思,可能的!”他激烈地吼道,忽地用力箝住她下颔,强硬地在她唇上烙上属于他的印记。
“别这样,放开我!”她重重喘息,拚命转着颈项躲避他的吻,双手也抵住他胸膛,抗拒他进一步的亲近,“远阳,你不应该这样。”
他不理会她激烈挣扎,仍然紧紧将她圈锁在胸前,霸气的舌尖甚至试图撬开她紧闭的牙齿,侵袭她口腔。
“远阳!”在他右手鲁莽地揉搓起她圆润的双峰后,齐思思眼角终于渗出泪水,她用力张嘴一咬。
“啊!”他大叫一声,唇瓣因她毫不容情的咬啮渗出血丝,双手下意识地松开她。
“对不起,我不有意的。”她倒退数步,丽颜苍白若雪,身子微微抖颤。
他用手背抹去血痕,瞪视她良久,终于长长吐一口气,“看样子你是真的很坚持了。”
她没回答,默认。
他调转眸光凝望天际数秒,接着再度调回,让人捉摸不透的黑眸紧盯着她,“我送你回去吧。”
她一挑眉,似乎挺身而出讶异他的提议,但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谢谢。”
一路上,两人依旧和上山时一样默不作声,一直到下了擎天岗,坐上汪远阳的白色BMW跑车。
齐思思一面系上安全带,一面充满歉意地转头看他,“我们还是朋友吧?”
汪远阳沉默一会儿,下颔的肌肉强烈牵动着,眸中掠过一道又一道异样的光芒,他手指紧紧扣住方向盘,用力到指节泛白。
齐思思不安地注意到他的异样,“远阳?”她试着轻唤一声。
“我们当然还是朋友。”汪远阳终于轻轻点头,“一直都是。”他定定凝住她,语音强而有力,“永远都是。”
她蓦地一个冷颤。
不知怎地,她觉得他说话的神气带着某种宣告的况味——低沉、阴森、让人心突如其来急速鼓动。
她屏住气息,冻着身子看着他一只手越过也,用力关上车门。
殷森关上车门。
在和小静折腾了近两个小时后,她终于收拾完了齐思思的衣物,提着行李上了他的车。
他看着她在后座就定位,“可以了吗?”
“可以了。”
他点点头,准备发动车子,在还不来得及踩油门时,行动电话便规律地响起。
“老板,是我小纪。”话筒传来小纪带点兴奋又有些慌乱的语音。
一股不祥的预感罩住殷森,“怎么了?”
“我终于查到那晚在你之后进入张永祥公寓的男人是谁了。”
“谁?”
“一个你也认识的人……”
殷森蹙眉,听着小纪吐出男人的名字,浓眉愈聚愈紧。
“怎么回事?”后座的小静也警觉到事情不能劲,急急地问。
殷森蓦地回头,“你知道思思上哪儿去了吗?”
“齐小姐?”小静皱眉,“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他凌历地瞪她。
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她……只说要出去走一走……”
“去哪儿?”他语气愈发严酷。
“我不知道。”她语音抖颤。
“该死!”他低低诅咒一声,重新将话筒贴近下颔,“立刻传令下去,所有人停下手边工作,全力搜寻思思行踪,找到后马上通知我!”
“怎么回事?”看他收线后,小静鼓起所有勇气问道。
“思思可能有危险。”他语气平淡、胸膛却剧烈起伏着,显然心神激动。
小静怔怔看着他缓缓放上方向盘的双手,看着他逐渐握紧。忽地,他高高举起一只手,用力甩落,重重击打仪表盘。
不知怎地,那砰然巨响听来像是某咱不吉利的丧钟,让她心惊胆跳。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齐思思戒备地盯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一面用眼角余光将周围扫了一圈。
这是一间位于深山林间的小木屋,显然是私人度假用的,屋内设备虽简单,却五脏俱全,墙壁上角甚至嵌着方正的壁炉。
但齐思思没有余暇理会那些,她唯一注意到的就是木屋里的两扇窗户,它们不但是紧闭的,外头还都加了铁条。
她瞪着汪远阳锁上木屋大门,禁不住一丝心慌意乱,“你想做什么?”
“还不够明白吗?”落上锁后,他走向她,嘴角勾着奇特的微笑,带着三分邪气。
“你想软禁我。”齐思思强迫自己冷静地道出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不错。”
“为什么?”
他只是耸耸肩,转向一旁的小酒柜,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你想用这种方式将我留在身边?”她微微提高嗓音,不敢置信,“你是这个用意吗?”
“是又如何?”他从冰箱中取出冰块加入酒杯,晃了晃杯中金色液体。
“没有用的。”她语气冷凝,看着他举高玻璃杯,眯关眼仿佛欣赏着光线透过冰块折射出的异彩。
“我只是想跟你多相处一段日子而已。”他转过身面对她,微微笑着。
她翠眉一蹙,“什么意思?”
他一仰头,将杯中酒精一饮而尽,接着将玻璃杯往后一抛,掀起一阵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这人疯了吗?
齐思思瞪着他与平日大不相同的动作,看着他一步步接近她,眼眸迸射出难以形容的锐利光芒,心跳不禁随之加速。
终于,他来到她面前,右手抬起她下颔,俯下头在她鼻尖吹着气息,“在你死以前,我愿意陪你走完最后一段日子。”
“在我……死以前?”她面色蓦地刷白,唇瓣微微抖颤,“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诡异地微笑,松开她下颔,迳自往后一躺,半卧在沙发上,“我奉命要杀了你。”
“杀、杀了我?”她倒抽一口气,不觉抚住自己喉头,“你究竟是谁?”
“苍狼。”他冷冷地自唇中吐出。
“苍狼?”齐思思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那是什么意思?某种代号吗?你不是应该是警方的人,为什么要杀一个检察官?”
“警务人员只是我的掩饰身份,我真正的身份是你所不知道的。”他微笑望她,“你说的不错,苍狼确实是一个代号——杀手的代号。”
“杀手?”她惊跳起来,下意识的倒退数步,“你是个杀手?”
“最顶尖的。”
这个男人——原来是一名杀手。
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齐思思不断后退,直到后背抵至木屋门扉,她摇摇头,仍然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一个警务人员真实身份竟是个杀手,而他们还一起侦探过许多案件,就连前阵子破的连续凶杀案也是在她与汪远阳协力下的成果。
他怎么可能是杀手?一名杀手协肋她破案?不可能的!
“你是那个帮派的?”她颤声问。
“帮派?”他忽地掩住脸,肩头剧烈地抖动,仿佛觉得这个名词极为可笑。
她愣愣地看着他肆无忌惮地狂笑,好半晌,他终于收住笑声,抬起头来,“那种愚蠢的名词不适合我们,他们做的不过是好勇斗狠、败毒走私之类的蠢事,不配与我们相提并论。”
齐思思不禁咬牙,“那你们做什么?”她顿了一顿,忽地灵光一闪,“莫非你我与政治界挂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