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等待。
“我爱你。”他语音低柔。
洁白的脸颊瞬间匀上嫣红,笑意随即布上眼角眉梢,她凝望他,温柔地拉下他,“我也是。”
在一阵深吻过后,两人终于气喘吁吁地放开彼此。
接着,是一阵气息急促的笑声。
“你上回的现场call-in可让我大吃一惊呢。”他轻点她的鼻尖,“竟然当着那么多的观众面前向我表白。”
她羞涩地笑,陶瓷般的脸颊更加红艳不可方物,“不晓得他们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这个嘛——”严寒吊着她的胃口。
“究竟怎么说的嘛?”
“有人说你根本从来没有失明过,有人说我们的分合只是个幌子,有人说我们在做秀——而这些人一致认为这一切只是为了促销Pure搞出来的宣传花招。”
齐晚儿蓦然启唇,抖落一串水晶相互敲击地声响,她高高举起严寒方才送她的香水欣赏着——温雅的素心兰造型,透明的瓶子,透明的瓶盖,就连里头香水也像最清澈的流水一般完全透明。
“它让我想起你的眼睛,完全的澄澈透明,不沾染一丝尘埃。”他低声说道,透过温照的阳光注视着那朵精巧细致的素心兰。
“像杯白开水吧?”她开着玩笑。两人同时想起丁维安曾经说过她只是一杯白开水。
“是素心兰。”严寒却一本正经地回应,嗓音充满浓浓感情,总是静静躲在一旁,却只有我注意到的素心兰。“他伸手抚过她脸颊,双唇随之烙印,”总是坚强独立,只有在我面前才会脆弱的素心兰,只对我一个承认你的寂寞——“
齐晚儿笑了,躲着他细细碎碎落下的吻。“Pure上市后究竟反应怎样?”她试图以转移话题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
“席卷整个市场,”他回她一抹微笑,“上柜第一天就造成抢购盛况。”
“真的吗?那就好。”她粲然微笑,在草地上懒懒舒展着四肢,“只要我能帮得上忙就好了,即使他们说我作秀也没关系。”
他凝望她坦然平静的容颜,强烈的感动震颤他全身。
她真的爱他,他怎配她如此珍爱?
“晚儿,我有一样东西给你看。”
“什么?”她转过清澄眼眸望向他。
“记得我跟你说过,鹏飞楼其实是出自我的设计。”
“当然啦。”她娇悄地白他一眼,“你倒好,瞒了我这么久。”
“只是一张乱七八糟的草图,我会尽力修改。设法让它尽善尽美……”严寒吞吞吐吐,到最后眼眸索性调离她脸庞不敢看她,“我一定会尽我全力……”
“你在说什么啊?严寒。”她感到莫名其妙。
“这个。”他从身侧取出一个圆筒递给她。
齐晚儿心一跳,蓦地坐起,愣愣地打开筒取出一张卷成一束的纸。
她颤抖着双手摊开纸,“一张蓝图!”
“是我画的。”他低声答,依旧没有看她,“只是草图而已。”
“这是你设计的吗?严寒。”她兴奋非常,言语洒落完全的愉悦,“你决定重拾你对建筑的兴趣了吗?”
“是你让我鼓起勇气的。”他终于回眸看她,黑眸漾着点点笑意,“你父亲将一部分地产与建筑事业交给了我,我打算一面跟着专业建筑师学习,有一天要完全凭靠自己的力量完成这座宅邪的蓝图。”
“真的吗?”她笑容灿烂。
“或许要五年吧,也许更久。”严寒低喃,语气却坚定异常,“等东亚真正赚了钱,我也能够完成这张设计图之后,我打算亲自着手兴建。它是我——”他眸光锁定她,“送给你的礼物。”
“送我的?”齐晚儿不敢相信,语音发颤,鼻尖泛上一阵酸意。
“为了感谢你拯救了我,让我终于勇于面对自己,勇于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
“哦,严寒。”她深吸一口气,泪珠却不受她控制悄然落下,“你才是那个打开我心门的人,是唤醒我面对这个世界的人,是引导我重见光明的天使。我是为了想见你的从黑暗中张开眼睛,因为爱你才停止欺骗自己,是你解救了我……”
严寒怔怔地听着,痴痴地凝视她。“不,”好一阵子后他终于恢复了说话能力,语音沙哑道,“你才是那个为了涤净我心灵,下凡来解救我的女神,是专属于我的纯真而美丽的女神;就像一朵静静开在空山幽谷中的素心兰,洁白高雅,不染一丝世间尘埃。”
是他的素心兰,不是一朵总是得不到任何人注意的素心兰,而是一朵只渴求他注意,他也视之为唯一的素心兰。
“知道我打算将这座宅邸命名为什么吗?”他爱怜地问她。
“什么?”她仰起清丽泪颜直视他。
“爱晚园。”他低声回答,一面俯下头,为永恒的誓言封缄。
此刻,沁凉的微风正轻轻拂过,挑起两人缠绕在一起的黑色发丝在风中旋舞飞扬。
而远处,微风同样卷起一个白衣女子衣袂翻然,逗得她席卷千万人心的透明脸庞荡起清纯笑意。
她在青翠如茵的草原上路塘独行着,轻盈的步履,让人有股错觉她会一直像那样走下去,走到草原尽头,走出那面高高立起的看板。然后,在你不知不觉间,走入你从不轻易开启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