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那个邪恶、狡猾又下流的家伙,会不会在她房里翻箱倒柜,会不会把她私密的东西全翻出来好生欣赏一番──
一想到这,她浑身更是窜过一阵冷一阵热,难受得几乎躺不住。
不行,她不放心,四方翟那种人跟君子完全沾不上一点边,什么都可能做得出来,她一定要去看看!
说著,她动作俐落的立刻弹坐而起,跳下床穿妥衣服、鞋子,蹑手蹑脚的摸黑出房门。
人口简单的云家一入了夜简直跟废墟没两样,尤其是今晚月黑星稀,冷风呼呼吹得树影摇曳,阴森得让人心头直发毛。
毛骨悚然的搓著满手臂的鸡皮疙瘩,仙仙迈著直发抖的腿摸黑穿过前院,很快来到自己的房门前,却是一片阗黑,伸手不见五指。
该死,怎么连盏灯都没有,屋里黑压压的一片,根本啥东西也看不清楚!
嘴里不停的咒骂著,一不小心还被东西绊著了脚,差点跌个狗吃屎。
“痛死了,全是那混蛋害的!”仙仙把气全出在黄鼠狼身上。
但气归气,她还是得想办法看看那混蛋东西安不安分,有没有乱翻她的东西,否则今晚她定会睡不著。
巴在窗边,她把窗纸戳破一个洞,奋力凑进洞边,几乎快将眼睛挤进洞里,却还是啥也看不到。
“要不要灯?”
突然间,身旁出现一盏烛火。
“好啊,谢啦!”喜出望外,仙仙赶紧接过烛火,凑进窗边往里头照著,想看清楚床上那个混蛋──
但才刚把烛火举高,仙仙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身子遽然僵住,咽了口气,她的脖子像是被扭断似的,极其缓慢的转向身边高大的身躯。
目光撞上一堵宽阔的胸膛,再缓缓往上,迎上一张忍笑的俊颜。
“你──你──你──”方才发誓著要将他的脖子扭成两截的气焰立刻消了半截。
“别急,我在这,有话慢慢说。”
眼前的下流家伙越是那般温柔和气,越是教仙仙怒不可遏,但仙仙又羞又气,哪说得出话来?
现下这情况,说什么都是多此一举。
第七章
“你有没有睡我的床?”仙仙决定跟他摊牌。
“有!”他答得干脆。
“你有没有盖我的被、用我的枕?”
“也有。”他又爽快点头。
“你自己不也带了枕被来?”她火大的问。
“是带了,不过我想很快我们就要成为夫妻了,彼此先熟悉一下也好。”四方翟咧著白牙,俨然一副得了便宜又卖乖的嘴脸。
像是被踩著不为人知的痛处,仙仙虽然愤怒却只能压抑著,憋得她几乎快得内伤。
“你──你有没有乱动──乱动我的东西?”她涨红著脸又问。
柜子里有好几件几天前布庄才送来的新肚兜,他要敢用那只脏手碰一下,她非把它砍断不可。
“当然──”
“你这混蛋,谁准你动我私密的东西?我就知道你这种人下流、无耻又肮脏,可恨的王八羔子──”不等他说完,母老虎的利爪就毫不客气往他身上招呼,像是非把他撕个粉碎才甘心。
光是打还不能消气,抄起一旁腕臂般粗的棍子,仙仙恶狠狠的嘶吼。“混蛋,看我非得打断你那双贱手不可!”
“喂,母老虎,我可没说我动你的东西。”面对她歇斯底里似的攻击,四方翟已经有点招架不住。
看似纤细娇小的小人儿,怎知撒起泼来威力竟如此不容轻忽,只是教他头疼的却不是她的攻势,而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馨香,让他一再分神,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
“你刚刚明明说当然,这下又想不认帐?”仙仙凶神恶煞似的瞪著他。
“我的意思是:当然没有!”
没有?
仙仙愣住了,手里的粗棍咚一声掉到地上,好巧不巧正好砸在四方翟的脚上,痛得他跳起来,一时失去平衡整个人往后倒,仙仙见状,急忙想伸手拉他,谁知道人不但没拉到,反倒也跟著失去平衡跟著往他倒去。
黑压压一片中,四方翟只见到一个影子朝他飞扑而来,下意识的,他伸手想接住那个黑色人影。
谁知道黑色身影没落入手里,反倒以泰山压顶之势整个压在他身上,准备接住她的大手好巧不巧的,正好就罩在她胸前两团丰盈的酥胸上──
凭著在女人堆里打滚的丰富经验,四方翟立刻就知道自己摸到的是什么,无奈暗叹一声,这下他是坏得更彻底,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放──放开我!”
孰料母老虎没有破口大骂,更没有张牙舞爪的发飘,反倒惊惶失措得像是掉到老虎身上,拚命挣扎著想爬起身。
仙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躺在这个浪荡子不知枕过多少女人的胸膛上,被他身上那股窒人的男人气息醺得头晕,心跳快得好像快从喉咙跳出来似的。
但黑暗中啥都看不清楚,越急越是手忙脚乱,她好不容易撑起半个身子,一不小心又跌回去,小嘴就这么准确无比的贴上他的唇。
一刹那间,仙仙只听到两人不约而同的抽气声,接下来小嘴就瞬间被两片炙热的唇给吞没。
自动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更何况,这个免费奉送的小嘴触感还不赖,他四方翟懂一点礼让的道理、就是不懂客气。
毫不客气的享用著自动送上门的美馔,发现唇下这张得理不饶人的小嘴,竟出乎意料的柔软甜美。
熟练的深入她,邪恶的舌狡猾的来回逗弄著她,顺势将她每一寸甜美都尝遍,把生涩的她撩拨得气喘吁吁,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她。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仙仙压根反应不过来,被他的臂膀一抱、强势的吻住,脑子像是糊成了一坨面团,只能傻傻的任他欺负了去,直到他终于松开手,冰冷的空气扑上脸庞,她才终于从迷雾中恍然清醒。
活像是虎口余生似的,她仓皇失措的跳起来,顶著一张火红得像是快烧起来似的脸蛋,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跑。
仙仙迈著两条颤抖得不像话的腿拚了命的跑,连头也不敢回,仿佛还可以感觉到两道浓烈灼热的视线,一路追随著她。
看著小人儿匆忙隐没在黑暗中的身影,四方翟竟觉有几分失落。
缓缓爬起身拍去身上的灰,他竟莫名其妙的望著掌心出神,上头仿佛还残留著温暖与柔软的触感,唇上还残留著她的甜美。
怪哉,这个活像只母老虎,毫不温柔的悍丫头,吻起来的滋味怎会这么甜?
意犹未尽的舔舔唇,四方翟脸上竟浮现一股餍足。
***
“公子,您的脸怎么了?”
一早起床步出房门,守在门外的小辫子几个人看见他便忙不迭惊喊起来。
四方翟摸著脸颊上几道血痕,又想起昨晚那个既暖又甜的唇。
“昨晚被一只发了疯的母老虎抓的。”嘴里这么说著,但脸上陶醉的笑容却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什么?有老虎跑进来了?”狗子大惊失色的喊。
“笨,公子只是比喻。”小辫子毫不客气的往狗子人人得而打之的脑袋上敲了一记。“公子,被抓成这样您不生气还笑得出来?”说完又转而望向主子,小心翼翼的问。
“我也狠狠反咬了她好几口。”他得意洋洋的笑。
“那只母老虎没事吧?”突然间,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插入。
四方翟猛回神,一回头就看见冷玉执著白扇缓缓走来。
“冷玉?你怎么会来?”四方翟先是意外,继而欣喜的扬开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