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子麒唯一做的事就是爱我,他并没有教唆我反抗您或是诈死逃婚,当年我为何会选择走上绝路,您应当很清楚原因。”多希望爹别再一意孤行,多希望爹能平心静气地听她的渴望哀求。
“我说够了!宋家的门风全让你给败坏光了!你不仅是要让自己成为众人的笑柄,也要我跟着丢人吗?”宋德生厉声制止她再继续说下去,他作的决定不会有错,不论他怎么看,曹谋成都比项子麒好上千百倍,项子麒根本就不配和宋家沾上边!
“爹……”为何不肯听她说?
“你是要自己走回来,还是要我拿人?”宋德生给她两条路走。
曹谋成带着敌意瞪着项子麒,先前在项子麒这里吃了亏,他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讨回来。
宋丹雅转头看项子麒,只见他对她温柔地微笑,让她自己选择,并不加以干涉。
“爹,请您别为难子麒。”她坚定地牵着子麒的手要求。
“哼!你犯了错还敢跟我讲条件?”宋德生言下之意,今夜是不会放过项子麒。他带大队人马过来可不是要虚晃一招,而是要狠狠地教训项子麒!他不担心事后皇上知情会怪罪下来,毕竟这么多人可以为他作证,项子麒的确是诱拐且藏匿了他的女儿!
“来人!”宋德生朝后挥手,他所带来的人马立即冲上前,舞着手中的兵器要拿下项子麒。
“爹!”宋丹雅展开双臂护在项子麒身前,不许任何人动他一根寒毛。
“丹雅,没事。”项子麒怕待会儿若陷入混战,会有人不小心伤着她,因此将她推至身后护着。他是项家的男人,有身为项家男人的自尊与气概,是他该保护心爱的女人,而不是由心爱的女人来保护他。
他英姿焕发,手执“虎啸”,气定神闲地面对杀气腾腾、朝他疾奔而来的大队人马。
第七章
曹谋成领着大队人马初往前冲,准备给项子麒来个永生难忘的教训时,背后忽然响起一道正气凛然的中年男性低嗓——
“宋大人,半夜三更的,你带着大队人马来到犬子这小小宅院,不知有何见教?”
一见项安邦威风凛凛地跨大步走进来,本是冲动地要砍杀项子麒的人马,便不自觉地让出一条大道让项安邦走过。
项安邦身后跟着项子熙,相较于宋德生带着上百人围攻,项安邦身边却仅带项子熙一人,并未带大队人马来与宋德生正面冲突。
原先项子熙的确是要回去调集人马,但当项安邦知道事情始末后,岂容得了宋德生欺上子麒?于是,他决定要亲自出马来会会宋德生,且要在一开始就杀杀宋德生的锐气,因此吩咐子熙将原先调集的人马伏于暗处,若无事便悄然无声地潜伏着,若有突发状况亦可马上冲出,杀对方个片甲不留。
表面上,项安邦仅和项子熙同行,与携有大队人马的宋德生两相比较下,项安邦显得一派轻松自在,宛如从头到尾皆未将宋德生放在眼里。
宋德生没想到项安邦会出现,加上见项安邦未带上人,自认受到更大的羞辱,恨得全身僵硬。
“莫非犬子这小小宅院别有洞天,是以吸引宋大人携来百名手下前来参观?”项安邦边调侃宋德生,边步行至子麒身前,一双利眼没忽略被子麒护在身后的宋丹雅。
六年不见,宋丹雅清丽依旧,子麒护她的架势宛如在守护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她则是柔情似水地凝望着子麒,视子麒为她的全部。若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绝对会同意他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俪人,而以子麒的父亲身分来看,就算心里有多不愿承认,也得同意他们俩的确很相配。
“……我是来带走我的女儿。”宋德生对曹谋成挥了挥手要他们退下,项安邦仅带项子熙前来,并未带上大队人马,他若派人对项安邦动手,岂不是向项安邦承认他只能靠大批人马来赢过项安邦吗?
宋德生不想让项安邦因此事而嘲弄他一辈子,唯有忍气吞声地让手下退下,暂且放项子麒一马。
“宋姑娘离家多年,的确是该回家向宋大人禀明这些年所发生的事。”项安邦同意宋德生带走人,也认为宋丹雅的确该回到父母身边。不管她和子麒有多相爱,她终究是未出阁的姑娘,住在子麒为她租的院落,教外人得知恐会惹人非议,坏了她的名声。
“丹雅,你还不快过来!”宋德生忍怒低喝。
“子麒,我回家去了,你要好好养伤,别让我为你牵肠挂肚。”宋丹雅明白不能不走,轻声要他好生照顾自己。
“你别担心我的伤,反倒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项子麒心知她回到家中定会受到责难,心底万般不舍,却不能不放手。
他们俩恋恋不舍,宋德生与曹谋成是看得火冒三丈,项安邦则不动声色,仿彿他们俩的痴痴缠缠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而宋德生带来的大队人马则尴尬地杵在后头,明了宋德生正极力克制怒火,为免加重宋德生的怒火,他们全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都没听见,不要去想刑部尚书的掌上明珠与兵部尚书的二公子爱得有多难分难舍。
“丹雅!”宋德生不许她再和项子麒那个臭小子依依不舍。
宋丹雅的指尖依恋地画过子麒的掌心,两人眸底有着“不悔”二字。她再三回首,子麒一如以往地给予鼓舞的微笑,使她有勇气回家面对爹娘的责难。
她自认没错,所以不管爹娘有多生气,不管是否会受到责罚,她都不会害怕。
“项大人,你可别以为丹雅随我回府后,事情会就此了结!你的儿子诱拐了我的女儿,使她做出背弃父母的丑事来,这笔帐是清清楚楚地记在我脑子里,凡是亏欠的总该要还,你说是不是?”宋德生等着有朝一日将新仇旧恨一并向项安邦讨回。
“公道自在人心,谁欠了谁现在下论断未免太早,宋大人,你说是不是?”项安邦气定神闲地回应宋德生。他自认容忍宋德生已经够久了,宋德生想与他算帐尽管来。
“哼!听起来项大人倒是颇有自信。”宋德生认定项家所有人都对不起他,项安邦居然大言不惭说公道自在人心,可笑!
“有这么点小自信,是应该的。”项安邦微微一笑,未被宋德生不以为然的口吻所激怒。
“咱们走!”宋德生恼火离去,心知再和项安邦争执下去会失了气度与身分,他不能显得输项安邦一大截,来日方长,日后有的是机会给予项安邦重重一击,他会让项安邦再次明了——他宋德生可不是好惹的!
宋丹雅和项子麒再恋恋不舍终究得分开,项子麒以眼神要她别怕,他们不会分离太久,他会想办法和她再见面的。
宋德生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去,原先被点缀得有如白天般的黑夜再次暗沉,项安邦看见子麒的目光犹不舍地追寻宋丹雅早已远去的倩影,他抬起右掌拍了拍子麒的肩头。
“人早就走远,别看了。”
“爹,谢谢您特地走这一趟。”倘若不是他爹亲自出马,事情不会这么快结束。
“你是我的儿子,老子见儿子身陷危难,岂能不出面?况且宋德生近来的确是太过分了,处处找咱们麻烦。上回若非子尧是皇上特别指命的密探,咱们一家子老早被宋德生给弄得满门抄斩了。”宋德生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众人皆知,他可不会称如宋德生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