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你也不会相信,他一把才玩一百多块!明明就是肥羊,竟然小气巴拉的。」宝莉嗤之以鼻,「这样的人,赌场还将他当作贵宾招待,一把一百多块,这么小气,不晓得怎有胆进去贵宾室玩。」
她仰头就是一大杯,酗酒的结果,让她原本美妙的声音,变成活像杀鸡宰鸭的,气都快断了。
「人家说不定要的是赌场纪录,玩玩只是消遣时间。」讲话的是另个澳洲人,年约六十几岁的老先生,手掌有大量的老茧,嗫嚅地攀附眼前的贵人,企图可以得到个大赏吃红,甚至还能借个几百块赌一赌,将赌输的钱扳回来。很多人不过是小赢,但赏小费却很大方,让女侍眉开眼笑,想当初,他也是其中一位,装阔洒大笔钞票,最后却一再变卖珠宝,以还赌债,但若问他,如果时间能倒流,他还愿不愿意沾赌,他还是毫不考虑会说:『愿意』!『赌』字令人迷乱,如果没有亲身体会,不会知道其中三昧。
「妈的,我看他只是想多揩那些女侍的甜头,瞧瞧那只手往大胸脯摸了过去,那搔蹄膀还往人家身上靠,早知道昨天就叫来房间,好好的干一场!妈的,老子最近有钱,要那个女人谁不愿意,妈的!」开口的是一个瘦皮猴似的台湾人,三十几岁,袖口泛油,领上挂了一条粗项炼,金条般沉甸甸,腕上有著名贵手表,黄板牙略暴,喷口水、吐痰每样都来,开口就是脏话,闭口烟、酒、槟榔不离身,像极横行霸道四脚蛇,自以为是。
「你前几天痛宰家乡人感觉很痛快。」接话的女人,英文操著欧洲口音,绸缎衬衫,翠玉、金链,神色漠然地吐著烟,蓄著长长的指甲带著一克拉大小戒指,微微上翘的小指带著睥睨的味道。
「你说前几天台湾来的那个赵龟孙子喔!干!来这里就是要缴学费,谁叫他遇人不淑。」满嘴的槟榔血垢,一张一阖吐出他的得意。
「别说别人,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一个秃头小眼的中老年的黑人不屑地讲:「你将二号桌的老师搞成怎样?老婆、孩子每天跪在桌边,求他不要赌,他还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变卖家财。」
「没有本钱就别来玩。」Gina反嘴回去,「爱睹不要赖在别人身上。」
「别吵了,大家自己人,有什么好吵。」英国贵妇,手工精致打造黄金龙凤对镯,金薄片一朵巴掌大的花饰点缀在右胸前,闪闪发亮。
这一群人都是染上赌瘾的人,有的人会稍微节制,但大多数却沦陷而无法自拔,但共同一个特点,就是早已视赌城另一个家,有空就在这里磨蹭著。看中某一个肥羊,会想好好痛宰一番,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他们多古道热旸,其实骨子里巴不得将你的钞票放进他们的口袋里,好好的赌一铺!
赌城不会赶他们,因为他们的消费纪录良好,管你是流氓、大哥、政客、红星、乞丐……只要有钱,不欠债,赌场都欢迎各式各样的三教九流来玩几把。
这时躲在角落不说话的Abel老师,突然眼神一亮:「有一只肥羊走进来。」
在场唯一的年轻女孩Helen抬头一看,一瞄马上假装不经意地露出修长的腿,「真的呀!那条香奈儿的戒指也要几百万美金。」
大家听到这话,重重抽一口气,才找出话来,「没看错吗?有这样的派头怎么会来众人玩的赌区,怎么没到贵宾室?」
「或许在贵宾区玩腻了,想到凡尘玩一玩。」台湾人咧嘴一笑,血腥大口令人胆战心惊,「这只肥羊我要了。」
「我先看到别跟我抢。」Abel老师气愤说著。
「难得我们全部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不如全部上场。所得的钱,大家一起分。」林晃甫肥短的手在胸脯上抽了回来,一脸的歹念。
带衰宝莉一向以他马首是瞻,也跟著附和道:「我同意。」
「我也是。」
「算我一份。」
林晃甫望著台湾人,等待他的回答。
识时务为俊杰,谄媚笑著,「嘿嘿……竟然大家这么说,就这样办吧。」
大家很有默契的围起来,共商大计,想痛宰这只来的不易的大猪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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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博区人声鼎沸、香烟袅袅,衣香鬓影。
「Coming out .....We are looking for point Coming out 11,any 7, horn bet, world bet.hi-low-yo (我们来玩吧!我们正在寻找开始玩的骰子点数。可以买压任何2、3、l2或11或7点,或者其他的玩法。)
庄家口中大声唱叫,希望能吸引更多的赌客来这边捧场。
尼沙巴德坐落定,赌台经理一看是贵宾,赶紧趋近哈腰的招呼著。
他开口就问说,「How many times adds this table?」(这张赌台允许多少倍数加数。」
太低太耗时,最好是没有上限金额,速战速决。
要不是她的同事在旁,没有资格进去贵宾室,他早就到贵宾室大开杀戒,还沦落在这种台桌玩小家碧玉的赌金。
「two hundred!」赌台经理回答著。
太少。
尼沙巴德一脸不耐,「thirty hundred thousand。」
赌台经理猛抽一口气,请对方至贵宾区玩乐吧,毕竟一手要三十万美金,不是任何人可以玩得起的,他不能因这个客人而冷落其人的人。
「是吗?请赌场总经理来一下好了,还有要做纪录。」
赌场经理哪里敢怠慢他,要求都马上照办。
尼沙巴德顺便要求派出东方的发牌人员,他不想让樊砚婷因语文隔阂而冷落了她。
其他睹客听到这样的赌金,大家闻风赶来,毕竟一把几十万的美金很难看见,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不到三分钟台桌已经站满许多人,都想看看难得一见豪赌的场面。
「我妻子周围不准有任何人站在旁边,要玩的人最好离三公尺远,不玩的人最好滚开。」尼沙巴德想要将台桌框起来,但他知道平民区没有这样的权限,只好提高赌金将闲杂人等赶出去。
他的随侍葛拉瀚及其他躲藏隐后的侍卫悄悄形成一道屏障,在中东,皇室贵族不是任何人可以碰到的,更何况她又是王子夫人。
不用主子吩咐下去,四面八方早巳围个屏障,部署一个安全网。
他知道主子不好赌,但一赌就是一大笔金额,为了让主子玩得尽兴,他身边早就提换好几百万元的筹码用盒子装起来,只待主人开启。
场面一下子被清空,但人群还是围在外圈不想放过难得一见的豪赌。
赌场一下子变得非常极端,Craps赌台上站满许多人,而其他赌台却门可罗雀、少得可怜。
林晃甫等人原本想跟他赌一场,一听到最低赌注,吓得却步,他们虽有资金,却不够雄厚,所有密谋的一下子都泡汤,无法施行。
尼沙巴德很满意这样的情形,「开始吧。」
Craps赌台原本可容纳赌客约二十人,庄家有三位,加上一位或两位台面监管、一位赌台经理,五位人员服务;现在赌客只剩下一位人,庄家也一位、一位台面监管,一位赌台经理,二位人员眼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