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们结婚,证据在哪里?在台湾合法的婚姻可要是公开场合宴客,还要有两人以上的证婚人才合法,最重要对方也必须处在『清醒』状态才行。」
「拉斯维加斯可没有这些规定,有没有结婚,你随时可以至饭店查询,我相信他们会给你一个清楚的答案。」
袁凯庭的脸仿彿被揍了一拳,涨得鼓鼓的。
樊砚婷眉目低敛,遮掩黑眸中的不安。
「不、我不会承认的。」袁凯庭力挽狂澜。
尼沙巴德浑身散发著杀戮气息,冷酷的唇瓣抿成一条线:「若想控告我的话,随时奉陪!可是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别得罪阿德南(Adnan)的后裔,我的职业是保镳,要认识任何恐怖份子易如反掌,随便叫一个炸弹客都可以把你全家搞得鸡飞狗跳。」
「你……」袁凯庭怎么会听不出来他的恐吓!
他额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视线落在他不知什么时候拿到的披肩,把披肩披上砚婷身上,这家伙有这等的占有欲,连傻瓜都看得出来!这时袁凯庭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惹到什么大麻烦了。
阿拉伯人的韧性和报复心举世闻名,为了杀一个人,有时整个民族会顷巢而出,虽然他不认为对方有这个能力,但得罪任何一个阿拉伯人都不是好事,万一他说的话是真的,一个人的安危事小,万一台湾的父母与一家老小有个什么闪失,那他……
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更不能得罪恶魔。
「连我都不知道,凯庭怎么会知道?一和,你不要吓人家。」樊砚婷闷在披巾下,闷声说道。「这件事我也有错,以后我会注意的。」
她扯扯他的白袍,用比耳语更轻、更细的音量求情著。
任何求情对他而言都是马耳东风,只有她……
「你在替他说话?」浓厚的嫉妒火药味。
站在旁边不发一语的葛拉瀚脸色唰地白了起来,她不求情还好,这一求恐伯……死的更惨。
「你说话的语气让我好害怕,我不喜欢。」
「是吗,那以后我不会让你害怕的。」尼沙巴德充满怒气脸孔瞬间消失,换上一张笑脸,但令人更加头皮发麻、颈子发凉。
葛拉瀚脸垮了下来,差一点就想夺门而出,不想跟动到肝火的主子在一起。
「葛拉瀚!」
「在。」
「知道怎么处理?」
硬著头皮,「知道了。」
「走!」话声一落,不顾众人目光就将她横抱起来。
「一和,你要把他们怎么样?」她整个人被他紧紧拥在怀里,完全看不到眼前任何光景,她不禁害怕起来,替他们捏把冷汗,「答应我,不准伤害他们。」
他只是冷著脸,哼地一声,差一点就冻结她所有的话。
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说著:「他们真的不晓得有这样的规矩。」泪水从半垂的睫毛渗了出来,「算我求求你,不要伤害他们。」
她的轻啜声使他胃部一阵扭紧,「放心好了,他们死不了。」只是精神变混乱而巳,这一点他才不会明说。
「真的吗?」樊砚婷抬起泪眼汪汪的眼眸。
「不信任我?」他抬高浓眉,里头有责难的意味。
「不是!」她连忙澄清,「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若他们有任何损伤,我一辈子都会内疚。」
「你在威胁我!」他眉毛抬的更高,怒火更甚。
「不是威胁,而是讲清楚。」这小妮子果然很有个性,不像表面上温柔顺从的模样,很有自己的意见。
跟他们国家女子唯唯诺诺的模样不同,但不是泼妇般凶神恶煞地,她仿彿不卑不亢表达自己该有的权利。
尼沙巴德怒极反笑,「在阿拉伯世界里,男女界线很分明,你以后不准再犯这种错误了。」
她有误上贼船的感觉,但还是极力争取该有的权利:「那要看错误是不是合理。」
「只要你有心,就不会再犯。」
「这已经二十世纪了,不是一个以男人为天的时代!」她灵光一闪,睁大眼睛。
「我忘记了!你曾经答应过我,除非危及安全,否则你什么都会答应我!现在我请求你不准伤害他们。你不能违背你所发的誓言,知道吗?」
「知道了。」尼沙巴德咬牙切齿说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所以呢……」樊砚婷扳著手指,细细数来,「只要不危及我的安全,我的一切都是自主的!只要我安全,也没有所谓『错误』的言论、没有沙文主义,更没有你们阿拉伯人恪守的臭规矩。」
尼沙巴德有点懊恼将承诺太早说出来,被这小妮子反将一军。
「现在请你放我下来。」虽然她没有看到有多少人在看,但想也知道他们的举止已经有多受人注目。
尼沙巴德叹口气,依言放下,「现在我终于尝到『祸从口出』的滋味,有误上贼船的感觉。」
「你只要卖鸭卵的车倒担就行。」她刚才感受到这种滋味,就被他说了出来。
尼沙巴德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看破。」公布答案,简单明了。
尼沙巴德让她弄笑了,「这是你们国家的语言吗?」
「歇后语,快失传了。」
尼沙巴德颔首,「我会努力了解你的一切。」喜好、朋友、文化、国家,他会努力钻研。
「最重要的是,要恪守诺言。」
「我会谨记在心。」
「不要忘记,在房间里的人不准有任何皮毛损伤,知道吗?」
尼沙巴德无语问苍天,怎么有被吃定的感觉。
该怪谁呢?
葛拉瀚顿时感到一阵寒风吹进,起了鸡皮疙瘩。
冷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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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砚婷吃了一顿豪华大餐,才知道旅馆里头有各式各样的餐点,牛腩、羊肉派、蟹丝蒸烧卖……只要你说得出名堂,饭店就会弄出来给你,而消费金额,则视你有没有这旅馆记点有所不同。
「为什么你吃东西都不用付钱,也不用刷卡?」她旅行社办的是团体桌,无法进入高级餐厅,这个餐厅内只有小猫两三只,每个人都轻声细语谈著事情,不见高谈阔论,也没大声喧哗的景象。
「我们……」尼沙巴德顿了一下,找一个较好的句子,「我们老板在这里纪录良好,吃、住都免费。」
樊砚婷撑大眼睛,「这么好!只要纪录好就可以吃、住免费。」但她随即提出疑惑来,「要怎样申请纪录?是不是要赌很大、输很多才有这样服务。」
尼沙巴德笑了,「不是,赌场不管输赢金额,只管你在赌台上玩的时间。若你在这里消耗的时间很多,点数就会很高,所提供的服务更多、更好。」长年累积下来,可以轻易地开口要求赌场免费提供许多眼务。
「即使我一元、一元地慢慢玩也无昕谓。」
「没错。」
樊砚婷眼睛都亮了起来,「有这么好的事情,那我也要纪录点数。」
他耸耸肩,「想玩没关系,不要沉迷就好,人们常常起初都想赌一块钱就好,但时间一久就杀红了眼!这样情况在赌场屡见不鲜,人们认为可以控制欲望真是显得太托大了,最后往往还是败给自己的贪欲。」
樊砚婷想一想,点头道:「你说的很对,刚刚同事就是这样,才两天而已,就输掉一千万,赌场不怕你来赌,就怕你不来,所以才用各种花招,最后赢家一定是赌场,输家永远是赌客。」
「你知道就好。」他深邃的目光凝睇著,「要玩吗?」
「这……」樊幌婷有点犹豫不决,若不去好像很奇怪,毕竟来了赌城没有赌一把,有点说不过去,仿彿没有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