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幼稚园开始说起,足足说了数十分钟才将话说完,但不论怎么说,也无法表达自己万分之一的感受。
哼!袁凯庭对此嗤之以鼻:「没听过这种感情。」
论时间,他陪在她身旁最久、论用心,他怎会输柯一和?他追她追了那么久!
「砚婷,不是我说你,你太冒险,太……」
「我知道,但全天下的女人会为自己的幸福下赌注,为了幸福,冒险是值得的!」
「强词夺理,别人还有所谓的『交往过程』,而你……」该怎么说?简直是鲁莽极了!直接就上了床!
唉!
她早有心理准备,这样的事情,骂她傻的人必定一箩筐,赞成的没有半个,樊砚婷对袁凯庭的反应也不觉得奇怪。
「要不然,你就当作是我前世欠他的,或是当作……我们俩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
几十年的等待竟然输给一见钟情!
袁凯庭整个胸膛好像被石头给塞满了,没办法呼吸。
他说不下去了!再说下去,就太郁卒了。
「不要说了?」他摇头,「我会当这次是酒后乱性,把这件事忘记,就当作没有发生过……砚婷,回到台湾一切重来,这里当作一场梦,全部会忘记的。」
他对她一往情深,即使……即使是小小的『瑕疵』,也不会打退他的情意,像他这样的男人,虽不是仅有,却也是少见的,
「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更何况……」她对他没有情意,只有兄妹之睛!
但这种话题,已经谈过很多遍了,永远没有交集。
「别忘了封小姐,她对你很好。」比起我来,更好。
袁凯庭怔仲一下,「我们……只是单纯的朋友,你别误会。」
樊砚婷悠悠叹一下息,「凯庭,若没有我的存在,你会喜欢她吗?」
他楞了一下,耙一耙头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樊砚婷继续说道:「那一天刚到拉斯维加靳的晚上,check in时我有偷偷观察你,其实你是喜欢她的,对不对。」
「那只是……欣赏,不是喜欢。」袁凯庭赶紧辩解。
「凭我们多年交情,还看不透你的情绪吗?」樊砚婷清澈的黑眸流窜过智慧的深幽。
「别解释了,我不是在怪你,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把握--封小姐对你是一片真心,不要辜负她。」
凯庭是个好男人,这样的人她衷心祝福能获得幸福。
「不、不、不是这样。」袁凯庭疯狂的摇头,有如船遇到巨浪,左右晃动不巳,「砚婷,若你不相信我,那回去台湾,我们立刻结婚。不……在拉靳维加斯结婚更快,我们干跪就在这里结婚,回去台湾补办婚礼!你就会明白我的情意了,我跟她真的只有……」
他的话随即被打断。
「来不及了,其实……我结婚了。」樊砚婷投下第一枚炸弹。
什么?心脏痛得漏掉一拍。
袁凯庭嘴巴张得更大:「跟谁?」
不是一夜情吗。怎么有『结婚』这个字眼出现呢?
「就是他。」
他的心脏更漏掉一拍,袁凯庭咬牙切齿:「他凭什么!」
他从来没有讨厌一个人讨厌得如此深:「砚婷,那你有看到结婚证书吗?」
「这重要吗?」樊砚婷深深不解,他怎么突兀地问这个问题。
「当然重要,小傻瓜。」喜悦稍解他的眉心,「现在诈骗集团横行,为了安抚你被拐上床,免得告他一状,他只好说谎说已经结婚了,来安抚你--其实根本没有结婚这档事,为了哄你这小女生,竟然无所不用其极,这男人其心可议。」其人可灭,他心底补一句。
「相信我,他一定是骗你的。」
「不会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相信。
白眼一翻,「当男人欲火焚身时,什么都不会顾虑的。」果然天真,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难怪会被大野狼吃了,还说大野狼很好。
樊砚婷秀丽的脸庞爬上些许黯然的神色,「我去问他。」她不信啊!
「我跟你一起去。」他也想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竟然一眨眼,就将他苦等数年的宝贝全部夺了过去。
更想狠狠揍他一拳,以消心头之恨。
樊砚婷眼神对上他那双执著与坚韧眼眸,她知道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
「好吧,让你跟。」
她内心祈祷,待会两人见面能天下太平。
****
有人陪真好,不用担心会迷路。
当他们到达大厅。
「我跟你说他在骗你,你看看他连等都没等你!标准丢了就闪的招术,这样的男人你还相信他?砚婷,该醒一醒了。」
一路上他都企图将对方污蠛、抹黑,来提高自己的痴情。
「不是的,他一定回房找我了。」她才不信,向柜台问如何通房间电话,直拨上去。
电话声通了,但一直没人接。
袁凯庭看她脸色也猜著七分,笑容立刻漾上他的眉梢:「看吧,我说你就不信,连人都不在房间里,八成逃跑了,只有你……」
「别说了。」挂上电话,眼眶也红了。
不会的,他绝对不是凯庭所说那种人,他一定有事外出,说不定看她不在房里,出来外面找她。
对,一定是这样!
樊砚婷努力将眼泪眨回肚子里,努力告诉自己一定要信任他。
瞧她的模样,他心拧了一下,深深叹一口气,「砚婷,我会永远等著你,只要……」
她不要听了。「我要回房。」她不信他所说的话,她不信、不信。
袁凯庭识相地闭上嘴巴,不想往伤口上洒盐,也随尾跟过去,没想到走没几步,就被熟悉的声音喊住,
「砚婷、凯庭你们在这里!真好,终于找到你了!阿弥陀佛、老天开眼,再找不到你就出人命了。」
小王一见到他们,就如同见到救星,兴奋的神色难掩找人过久的疲倦,二话不说就拉著她的手臂,往赌博区走去。
「发生了什么事?」袁凯庭瞧他一脸著急的模样,似乎发生极大的事件,赶忙问他。
「就是那个赵曙宪!管理部的课员,这几天没跟我们出去玩,一直耗在赌博区,本来大家以为没有什么,毕竟来到赌城,没赌才奇怪!可是今天他老婆哭著找我们,说他已经连输五百万了,没脸回家了,现在两人大吵大闹,一会儿说要离婚,一会又说要自杀,闹得饭店服务生差一点请他们出去!被他们一闹,台湾人的面子部被他们丢光了。」小王义愤填膺地说著,要不是事关人命,他还真想狠狠揍他一拳。
难道不知赌,小玩可以,但不能沉迷,一旦陷入其中,除了散尽家财外,还可能家破人亡。
「这样子的事,找我们有什么用?」袁凯庭问道。
赵曙宪跟他们只有数面之缘,还不够深交,他不认为过去劝说会有多大的效果。
「我不是找你,而是找砚婷。」
「我?」樊砚婷更加迷糊,「我不会赌,口才又不好,去哪边也帮不上忙。」
「别忘了,你现在可是亿万富翁,若可以的话,挪一些钱给他们,救救他们燃眉之急……」
原来定找她借钱。
小王继续说道:「小赵所输的五百万,是他所有的财产,若真的给了赌场的人,回去台湾,恐怕夫妻俩不只会离婚,甚至会闹成社会新闻!我想你突然有一大笔意外之财,先让他们渡过此关,之后回到台湾再慢慢偿还给你,有你帮忙让一个家庭不用破碎,也算是功德一件!」
「这……」樊砚婷支支吾吾不晓得如何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