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她的客人好像都是中规中矩的白领阶级,有不错的收入,还有很好的品味,下了班不想太快回家,到她店里在轻松慵懒的沙发音乐中,品尝一杯上好的调酒,跟朋友谈谈心,跟同事抱怨一下公事,诸如此类的。
不像这里,看看四周,充满了夜的气息,还有种迷离、喧嚣、颓废的味道,每个人都超脱了现实,尽情享受夜的欢乐。
总之,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店,缺乏让人纸醉金迷的气氛就对了。
“我不知道耶。”阿邦搔搔头皮。“可是我觉得年轻人一定喜欢这种调调,气氛够呛、音乐够猛,还有,帅哥辣妹够多。”
安彤懊恼的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店里的气氛不够呛、音乐不够猛、帅哥辣妹不够多?”
事实上,她自己眼睛看得到,根本不必阿邦说。
放眼望去,灯光、音乐、舞蹈、帅哥、辣妹……这里的外场服务生,男的都像东方神起、棒棒堂或飞轮海,女的则都像从黑涩会美眉里跑出来兼差的,而且裙子都短得要命,腿也美得要命,她的店确实不能比。
“各位,湿贝秀的时间到了!”
听到一阵骚动的音乐,安彤不自觉的跟着站起来,也随人潮一起往中央的秀舞台挤。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把戏把客人都吸引到这里来,如果很败德,她就去检举!
“老板!”阿邦想拉住她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连忙跟过去,像这种时候,一九○公分的他就派上用场了,可以一目了然他娇小的老板在哪里。
“欢迎我们的电臀猛男出场!”
现场一片欢声雷动,七彩炫亮的转灯照耀着银色舞台,一名肌肉迷人,仅着丁字裤的猛男在如雷喝采声中登上舞台。
他挺翘的臀部恍如上帝最完美的雕塑品,红色的丁字裤展露他浑圆结实的翘臀,他双手高举,手指打着节拍,马力十足的随电音起舞,一转身,现场又是一阵骚动。
安彤看着台上秀舞的肌肉猛男,他戴着蜘蛛人的面具,丁字裤里的分身雄壮威武,看得在场熟女个个热血沸腾,还有女客冲上去想与他共舞,更有人冲动的把小费塞到他的丁字裤里,然后再藉酒壮胆,顺便摸个一把也好。
更扯的是,她看到有男的竟然也冲上去塞小费,然后摸猛男,还一副垂涎的模样。
哦!这算什么?这是什么情形?
简直太不入流了嘛!
安彤气急败坏地握着拳头,完全无法接受竞争对手使出的卑劣手段。
原来他们就是这样吸引客人的!
“老板,我看我们情况不妙了哦,如果他们天天这样秀,很快就会变成夜猫族的朝圣地,那我们可能就要准备关门大吉了。”阿邦很实在地说,还附加一个事情大条了的表情。
安彤深吸一口气。“走吧!”真是伤眼睛,她不要再看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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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强烈怀疑那根本是间GAY PUB!”都已经躺在床上要睡了,安彤犹在对辜至帅抱怨。
“GAY PUB?”他差点呛到。“呃,亲爱的,你怎么会这么想?”
昨晚他的店开幕,他的电臀湿贝秀引起热烈回响,柏霖喜孜孜地告诉他,他们铁定一炮而红,把这一区的夜店打得落花流水,当然也包括他亲爱的安彤的乐活小酒馆。
“因为我亲眼看到有男人在摸那个肌肉猛男。”安彤很感冒的说道。
“原来如此。”辜至帅搂着心爱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
幸好他聪明的戴了面具,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光是她把他当假想敌这点就令他很棘手了,如果她知道口中的不入流湿贝秀是他跳的,那他们……
“你说,他们怎么可以那么卑鄙?明明是酒吧,应该以酒为重吧?秀猛男的肌肉干什么?这太胜之不武了。”她还在忿忿不平地说。
实地探过敌军之后,她现在已经完全把对方当成敌人了。
“还有,你知道他们多过份吗?居然派了个仲介过来游说我把店顶给他们,还说他们是要把我的店打掉,当做他们的停车场!有够嚣张对吧?”
辜至帅摸摸鼻子。“确实很嚣张。”
要命!柏霖什么时候干了这票,他怎么都不知道?
柏霖是有告诉过他,照开幕的轰动情况看来,他们的停车场根本不够用,要另外租一块地来当停车场。
即便如此,也不能打乐活小酒馆的主意啊,明知道那是人家的心血结晶,还说要打掉来当停车场,任何人听到都会不爽吧?
“呃,亲爱的——”他索性抽掉安彤手中的书,替她把枕头放平。“早点睡,不要再想了,只要坚持品质和你的专业,客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自己会选择,所以你就不必担心这么多了。”
看她对他的电臀秀那么反感,他似乎应该考虑是否要取消每周六的秀舞了,相信以她保守的程度,是绝对无法接受男友大跳“艳舞”的。
“知道了,你也早点睡。”安彤叹了口气,眼睛直视着天花板。“你说的对,客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只要我坚持品质和专业,他们绝不会那么俗气,被那种下三滥的艳舞给吸引走。”
辜至帅苦笑一记。
看他秀舞是俗气?这小女人很伤他的心喔。
唉,当务之急是,他该怎么婉转地告诉她,自己就是她的眼中钉——电臀酒吧的幕后老板?
叮咚!
才刚闭上眼的安彤霍地睁开眼睛,墙上时钟指着八点半,是早上八点半。
她看着辜至帅,他也本能地看着她。“会在这种时间按铃的只有你,但你在这里,那按铃的是谁?”
“我去看看。”他掀被就要下床。
“不行啦!”安彤连忙抓住他。“这里是我家,你还妾身未明的,万一来的是管理员怎么办?他很八卦耶。”
“我妾身未明?”他好笑的看着手忙脚乱在穿睡袍的她。“那请问一下安小姐,你什么时候要给小妾我一个名份?”
他要拜访她的父母,已经提过很多次了,她却总是推托,理由只有一个——她不喜欢爸爸挑剔她的男人。
事实上,他一点都不担心,听起来,她爸爸跟他家老头似乎没两样,他知道怎么应付。
“再过一阵子吧,我现在忙着跟电臀酒吧打仗,没力气再应付我爸!”安彤匆匆系好睡袍的带子走出去。
“哪一位?”她边扬声边从电眼看去——
吓!
她哥!
“是我。”安锜答道。
“哥,你怎么会来?今天不用上班吗?”安彤打开大门,有点紧张的问。
“你的手机怎么没开?”他进入屋内。“幸好管理员认识我,才让我上来。”
“手机没开?是哦,可能没电了,我没注意吧。”自从有某人跟她黏在一起睡,她根本就不需要用手机来设定闹铃,因为某人会用上下其手将她从睡梦中非自然的唤醒。
“身份证呢?快点去拿,我赶着回公司。”安锜催道,锐利的眼一边不着痕迹的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安彤独居,他与父母同样都不放心。
“天啊!我忘了你今天要来拿身份证说,你等等,我马上去拿!”安彤连忙奔进房里。
哥开了一间中型贸易公司,她的人头被借用去登记为股东之一,这回不知要变更什么,需要用到她的身份证,哥早在上星期就说过今天要过来拿了,是她忙着谈恋爱,压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