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该叫我起来,让我去买才是。」宋巧立很不好意思。
「算了,我早说了妳只是个麻烦,从不敢奢望妳真会做什么事。」幸好他从国中起就离家独自一人搬到这个奶奶留给他的屋子,虽然平日有佣人打点,但对于打理日常生活他倒是挺驾轻就熟。
否则,他不也跟着她一块儿饿死?
「对不起,我已经好多了,不会的地方也会尽量学习。」她好怕……好怕他又要赶她走,依她目前的情况又怎能回美国呢?
爸妈如果知道她被骗了,以后她就更没有自由了。
「妳还是回去吧!机票钱我替妳出,还有,每个星期我只能回来一趟,其它时间得住校,妳在这里让我很不放心。」发现她的小脸突转臊红,他赶紧补充,「别误会,我可不是不放心妳,而是不放心这个家。」
「我可以帮你看家,每个星期等你回来。」她还是甜甜笑着。
「妳——妳为什么就是不肯回去?」真是怪了,难道她打定主意要纠缠他一辈子?
「我不能回去……这次来台湾是我极力争取,拿我的一切去赌的,如今失败了,我又怎能回去?」她面有难色道。
「妳到底做了什么蠢事?」他愈来愈怀疑这女人有问题。
「我没,只是……只是……」这事她怎好意思说呢?
「算了,我也不想听。」安风瑟站了起来,并提起放在地上的行李,「我要走了,妳记得锁门就行。对了,门口的密码锁号码是1234。」
听他这么说,原本不安的宋巧立立刻扬眉笑了,「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继续住下啰?谢谢……真的谢谢你。」
宋巧立直对他道谢,看着她无垢的笑颜,安风瑟只能无奈地望了她一眼后,便离开了。
来到学校的寝室,就见那几个损友脸上都带着邪恶的笑容盯着他瞧,那目光还真够碍眼的。
他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直接走进他的房间,将东西随意一搁就直接前往教室上课。
「等等,你愈是不提愈是可疑喔!」欧阳昊天淡淡扯开笑容。
「你想知道什么?我是不是被那位小女佣伺候得很好?」他转过身,对他们扯开嘲讽的笑颜,「没错,非常好,她做了一手好菜,可把我喂得饱饱的。」
「真的?」宋钰皱拢双眉,难以置信地说。
「没错,不信吗?改天我请大家去我家用餐,不就可以证明了。」反正大话先说,到时候再想办法圆谎了。
「咦?看样子真不像是骗人的?」葛西炜对着其它人眨眨眼。
「那应该是件好事,恭喜你终于找到称职的女佣。」于痕抿唇笑笑后便站了起来,「我们也该去教室了吧!」
「0K,一块儿走。」八个人一同离开寝室,转往教室。第一堂是商业经济学,每个人都很专心听课,课上到一半,忽然有人敲着教室门,「对不起,我有急事。」
教授将门打开,「什么急事?」
那人立刻走了进来,视线在里头流转了圈,终于找到了安风瑟,「安同学,外头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他拧起眉,心想他家人几乎不曾来学校找他,除了他们还会有谁?
「对,是一位叫宋巧立的小姐,她要你快点回去,说你家已经毁了。」那人急切地说道。
安风瑟闻言,连忙站了起来,「她在哪儿?」
「刚刚才离开。」
下一秒,他立即像旋风般卷了出去,到了校门外竟已不见她的人影,偏偏他连她的手机号码都不知道。
「那家伙到底又干了什么好事?究竟是怎么毁了我的房子?难道被她给烧了?」他脑海开始出现各种状况,却没一种状况是他能够忍受的。
他担心的连去车库开车的时间都没,连忙拦下一辆出租车便直奔住处。
就在他到家之后,发现从外观看来一切安好,平静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该不会里头已经惨不忍睹了?
正想打开门,坐公交车回来的宋巧立也随后赶到了,当她一看见他,立刻开心的朝他跑了过去,「你回来了,真好!」
「妳到底把我的房子怎么了?」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不小心把这个锁给毁了。」她指着眼前的密码锁,「你离开不久后我就去饭店拿行李,回来后突然就不能用了。」
「什么?」他拧起双眉,「门锁?就只是门锁?」
「没错,就是门锁,有什么不对吗?」他干嘛用这种眼神看她。
「那妳为什么要说我的房子毁了?」他简直快要疯了。
「我没说房子毁了,我只是告诉那位先生锁毁了,不知道是不是被破坏了,如果被破坏就可能有外人跑进去,所以我担心连你家也毁了。」她拉拉杂杂的说了一串。
他双手扠腰,气得不停调匀自己的呼吸……
「我说错了吗?」她指着屋里,「里面不会藏着坏人?」
安风瑟气得按着门锁码,门也听话的开启了。步进屋里,他指着她,「如果真有坏人,那就是妳。」
「我——」她倒吸口气,「门……门锁怎么会开了,我刚才按半天就是没有动静呀!」
「妳是不是按错号码?」
「呃……对,按错一次。」
「就一次?」他拧起眉。
「嗯……两、两次。」
「两次?」安风瑟没好气的又问了一遍。
「三次,因为我临时忘了号码。」她赶紧举起右手,「但我发誓第四次我就想到了,可是它……它就不听话了。」
「我的老天爷,连1234妳也会忘?」她的脑袋装的是豆腐碴吗?
「不是啦!就因为太简单,我怕是我听错了,于是自作主张改成4321。」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或是1342、1423,反正就是不同的组合。」
「不气不气……否则我真会高血压。」安风瑟不停深呼吸,接着看向她,「妳仔细听好,这种锁如果按错三次就会自动关闭五分钟,这五分钟不管妳怎么输入都没用,懂了吗?」
他用力爬过头发,直觉有股沸扬的火气直在他胸口翻腾,连脸上肌肉也失控的颤抖起来。
「原来是这样。」她点点头,「我记得了.」
「还有,以后没重要的事就不要去烦我,那里是学校,妳以为是什么地方?」看她年纪不大,但至少念高中了……一想到这儿,他突然问道:「对了,妳应该还在念书吧?不回去念书留在这里干嘛?」
「我……我今年才高中毕业,还没念大学。」不就是为了这事与父母抗争好久吗?
「妳不念书想干嘛?」他深提口气。
「干嘛说话的口气跟我爸妈一样老气横秋的?我还是会念,但不是现在。」宋巧立垂下脸,「所以求你……暂时不要赶我走。」
她发誓要慢慢忘了林宇凡,也要学会独立生活,等她认为自己不再孩子气时才会回去。像今天她不就学会怎么坐公交车了吗?
看她那副噘着小嘴的抱怨样,安风瑟抚额大叹,竟有点没辙了,「算了,今天的事我不计较,但是以后做事用用大脑,不要老是给我耍白目。」
「什么是白目?」她不懂得台湾话。
「白……那是从台语直接翻过来的,就是指像妳这样看不清楚状况耍白痴。」天,他怎么愈解释愈生气呢?
平白无故跑来一个女人,住他吃他也就算了,还要他教她这个、教她那个,他是很聪明没错,却没那种闲工夫。
「那我懂了。」她直朝他点点头,「你不必伤脑筋,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除非很紧急,否则我不会再去学校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