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牧宁海僵硬的开了口,木然的问着。
“你也知道……呃~~像他们那样的男人比较没定性,我的意思是说……”成雅尴尬的说:“男人本来就是这样,这也没什么,不是你的问题。”
“你还听不懂吗?你妈的意思是要你在他玩腻你之前解决这件事,以免夜长梦多,谁知道他对你的兴趣能维持多久!”牧成仁不客气的点出重点。
牧宁海僵硬的站着,晶莹的泪珠不停滚落,怎么会这么快?从天堂跌入地狱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里恩爱她?爱到要用一百万来将她买下?在他心中,原来她也是可以被买卖:9。
等到他觉得不新鲜了、腻了、乏味了,还可以转手卖给别人是吗?
他怎么能、怎么敢在昨晚跟她说出那样感人的告白?
他都已经用钱买了她的人,他是不是觉得多讲几句甜言蜜语拐走她的心会比较则算?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牧宁海近乎崩溃的大喊,“我恨你们!我恨你们!”冲出宿舍,这个打击比差点被贾圣文强暴还要巨大。
她真不明白为什么她得遇到这种事,难道她就这么不值得被爱,难道她天生就是被牺牲的好对象?
“小海!”依约前来接她的里恩看见她狂奔出来,吓了一大跳,冲上前想拉住她。
“你放开我!不要碰我!”她拼命的挣扎着,看见里恩让她心中的痛苦更是不断的扩大,“你为什么要做那种事?为什么?!”
“小海,请你冷静下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放开我!你放开我……不要叫找冷静,我不要冷静!我不要……”她疯狂的挣扎着。
里恩更加不能放手,他用力抱住她,“听我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能解决的,我求你冷静下来,让我知道是什么事伤害了你?”
“是你、是你、是你!我恨你、恨你、恨你!我恨你!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她又打又咬,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清脆的拍击声让她自己也吓到了。
里恩呆住,却仍然没有放开她。
她说出来的话像把利刃,每一个字都在凌迟他。
他没有说话,但眼中却充满了浓浓的悲哀,像是在问她为什么。
她在他脸上看见受重伤的痕迹,但她下懂,他怎么能露出这样的表情,受到伤害的人明明是她呀!
“我只问你一句话。”她痛苦的开了口,声音苦涩得可怕,“你是不是给我爷爷钱买下我……”
她问不下去了,因为她发现答案似乎会让她崩溃,她突然明白自己并不是真的这么需要他约答案。
“小海,你要了解……”
她捂起耳朵,恐怖的瞪着他,“我不要听你说那么多,我不想听你解释,我只要你告诉我,有,还是没有?”
拜托你说没有,求你让这一切都只是佑其的恶意挑拨,求求你!
“有。”
这肯定的单字让她再也无法承受,她扬手再打了他一巴掌,“我恨你!但愿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
她转身跑开,心都碎了,为什么会这么痛苦?为什么没有人能真的关心她、在乎她、爱她?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坏事,老天爷为什么连她唯一的希望都要毁掉?牧宁海不断的奔跑着,仿佛只要不停下来就能不去面对。
她什么都不管,只要能将所有的感觉关上,会发生什么事都无所谓了!
“不行!小海!”
她听见有人高声叫她,然后她的手腕被猛力住后一扯,力量大得让她踉跄的摔在人行道上。
她睁开眼,看见里恩跌出马路,一辆高速的货车撞了过来!
她看见他的身体飞起来,撞破挡风玻璃,然后重重的落地,扎实的躺在地上,就像一只破碎的娃娃。
“但愿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
老天!听听她说了什么?
她没有办法动,她听见凄厉的惨叫声,在很久很久后,她才意识到那是她在喊叫,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终曲
牧宁海感觉自己又变成那个七岁的小女孩,被关进黑暗又冰冷的大衣柜里,一切都是那样的绝望,没有任何光亮可以透进她的心里。
她不停的发抖,没有方法可以让她感觉温暖,她只能缩在这个小角落里,专注的望着广告牌上跑过的名字。
无名氏,手术中。
无名氏、无名氏!他们叫他无名氏,他明明是她的里恩呀!可是她开不了口,她没有办法告诉他们他是里恩,是她的里恩!
广告牌上的名字又变了,他们输入了他的名字,里恩·卫斯理。
是谁来了?是韩特吗?一定是韩特来了,所以他们知道了他的名字,可为什么她说不出话来呢?
她将自己缩成一团,不想去感受周围的任何事物,虽然有人抓着她的胳膊,用力又粗鲁的摇晃着她,掐痛了她,可是她完全不想抗议。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韩特都快急疯了,他看着牧宁海空洞的眼神,真想痛打她一顿,将她从她的世界里揪出来,“你说话呀!该死的!”
珊曼莎红着眼眶,坚定的说:“碧野,你没看见她吓坏了吗?快放开她,这样做没有用的!”
“但是里恩他……他!”韩特转过身,一拳捶在墙上,“他明明是这么的开心,这么的充满希望的出门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早上还跟我说了一个笑话,你知道他是从来都不说笑话的呀!”
“碧野,求求你,不要这样呀!你这样让我更加难受!”
韩特不断的捶着墙,直到血迹抹红了墙面,、该死的!你不许有事,我绝对不许你这个自负狂出事!“
“碧野!”珊曼莎的眼泪也决堤了,抱着韩特的手哭着,“别这样,你这么做没有帮助呀!我们来祈祷,他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转的。”
珊曼莎抓住牧宁海的手,急切的说:“一让我们一起祈祷,克拉拓斯不会有事的,他绝对会完整无缺的回到我们身边。”
牧宁海的眼泪下停流,好像这一辈子都不会停止了……她看见手术门打开,一群医护人员推着床出来,她冲过去看见毫无血色的里恩含着呼吸器躺在床上。
哦~~他还活着!里恩、里恩……但她喊不出声音来。
“小姐、小姐!请你退后,我们要将他送到加护病房!”
韩特和珊曼莎也着急得冲过去,他们跟着推床跑到加护病房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珊曼莎抱着牧宁海,感受到她不断的发抖,她脸色惨白得似乎随时都会昏倒。
厚重的电动门打开,一个白袍医师定出来,看见韩特和珊曼莎时,他似乎有点惊讶,随即用英文解释病情,“卫斯理先生的家属吗?你好,我是赖医师。”
韩特礼貌的和他握了手,“里恩怎样了?拜托!请说他没事。”
“他会没事的,他的股骨骨折部分,我们已经为他做了外固定;血胸的情形也有改善,虽然失血量多了一些。”赖医师充满自信的一笑,“但他还年轻,会恢复的。”
韩特大叫一声,感激的在胸前比个十字,“感谢上帝。”
珊曼莎终于放下心,反倒哭了出来,她对着牧宁海说道;“你听见了吗?克拉拓斯没事了,他会好起来的。”
“我们可以进去看他吗?”
赖医师客气的叮嘱道:“可以,但不要待太久,让他先休息好吗?等到他的呼吸器拔掉后,我们会将他转到普通病房,到时候采视会比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