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天母别墅社区搬来一个大人物,听说他远从义大利回国,来头不小。
“小情啊!你要记得,没上课就早点回家,最好别超过晚上八点。”何盼情的老妈不放心地交代女儿。
“小情啊!外婆跟你说,你走过斜对面弯路那幢十三号的房子时,千万不要东张西望啊,要快步通过,知道吗?”何盼情的外婆也叮咛她。
“小情啊!外公要提醒你,要是不幸在路上遇到那家的主人,最好保持安静,快点闪开他,懂吗?”何盼情的外公更认真地教她要怎么应变突发状况。
何盼情鼓着可爱的腮帮子,纳闷着,这新来的邻居难不成是头豹还是狮子?让大家紧张成这样?
她从小跟着失婚的妈妈和外公外婆住在这社区,从没见过他们这么神经兮兮的,她得暗中瞧瞧这个十三号邻居究竟是何方神圣才行。
她向学长借来一支望远镜,偷偷架在房间的窗口,角度对准了斜对面那幢房子,苦苦守候,终于逮到他了!
就在晚问十二点,社区静悄悄的,十三号屋前有辆车驶进,不久后那房子的四楼灯亮了,她屏气凝神往望远镜里瞧,有个身形高大挺拔,身着黑西装的男子进了房中。他扯开领带,卸下黑西装、白衬衫……精实粗犷的男性身体,完美的线条充满男人味……
“哇!”何盼情粉脸一阵阵燥热,猛咽口水,差点喷鼻血,那绝对是儿童不宜的画面,但她不是儿童了,她刚升大一,已经十九岁了,她大胆地把镜头调近,更想见见他的长相了。
“嗄!”她惊讶地跌坐在地上,她生眼睛还没见过这么深邃迷人的一张混血儿脸孔,他并不是什么生猛的怪兽,光是用看的也不觉得他有啥危险性,若硬要说有,那就是他实在好帅,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极品帅哥!
她忍着想尖叫的欲望,爬起身来,心咚咚跳地从望远镜里偷看他,不由得暗生情愫,倾慕之情不自觉地开始泛滥、再泛滥……从此之后,她偷偷瞧他上瘾了,天天从望远镜里偷看一卫,一天没见他,她就会像没吃饭一样的……饥饿!
她干脆买下学长的望远镜,打算将他看个够本。
依照这几天的观察,她细心地把他的生活.乍息时间记在笔记本里——
“他通常晚上十-二点到家,宽衣入浴,一点进书房,坐在电脑前不知在忙什么,四点快天亮才熄灯上床睡觉,下午一点又准时出门去……”
足足观察了他九个晚上,突然问,也不知怎么搞的,他屋里全部的窗帘都拉上了,她再也偷看不到他。
她失望到失眠,愈来愈渴盼能近距离地见到他,听听他说话的声音,并幻想他的声音多么富有磁性,如同他的人一样,足以撩动她的少女情怀。
她苦苦地盼着,暗自心慌,好想跟他谈场恋爱,想翻天了。
叮当、叮当……
清晨七点,寒啸天被催命的门铃声吵醒,裸着身子从床上起身,懊恼地张着五指刷过发间低啐:“妈的!”
他很累,懒得去应门,不管是谁一大清早就来按门铃,他都不想理,他身为夜的王国娱乐集团总裁,负责掌管集团在全球开设的网咖,还得参与旗下赌城、夜店的营运规划,可说忙得连好好吃顿饭,安稳睡个觉的时间都没有,才睡没几个钟头就被吵醒,火气大得很。
最可恨的是他忙到忘了检查户外电子监视器,前天才从这套新仪器的电脑雷达扫描资料中发现有人一连窥视他九天,讯息来自斜对角十号那幢房子,画面清楚地看见伸展在窗外的望远镜,阮着玻璃窗隐约看得出里头有个瘦小的长发女子,他一怒之下拉起所有窗口的帘幕,隔绝外界的视线,谢绝参观。
“吼……”要不是集团到亚洲来设立网咖,以台湾为据点,他也不会远从义大利到台湾,买下这幢房子长住,这附近不只有偷窥狂,这社区的邻居全都是怪咖,每个人走在路上头都低低的,一副心虚样,连招呼都不打,他住惯了义大利老家的大宅,方圆数十里的上地没半个陌生人,还真不习惯有邻居。
而若不是他才刚来这新社区,还有点教亲睦邻的概念,以他甲常的作风早就派人去把那个偷行他的家伙揪出来兴师问罪了,最好别让他知道是哪个女人,光恕到就有气。
他双手摊成大字形,用力仰躺回柔软的床上,懒得理谁来按电铃,他要睡到饱为止。
叮当、叮当……
彼端按电铃的人并不打算饶过他。
寒啸天两眼一张,瞪得像铜铃,俊酷的面容恶狠狠地拧起。“吼……到底是哪个白目的家伙!这个社区的人怎么都这么变态?”他忍无可忍地发飙,骂了一整挂的人,怒冲冲地甩开被予,抓求裤r穿上,一路骂下楼去,踢开屋门,大步经过院子,唰地打开防盗门,一张笑脸在门外等待他。
“我们都是罪人,但是别怕,孩子,上帝爱我们,我是这个社区教会的白神父,很高兴能见到你。”美籍老神父说着洋腔洋凋的台语,上前来拥抱他。
一开门就被指为罪人,还光着身子被拥抱,寒啸天浑身不对劲。“神父有何贵干?”吵醒睡梦中的人才犯罪吧!
“哦!不雅不雅,应该说有何贵事。”老神父露出慈祥的笑脸指正他。
寒啸天脸上垂下三条杠,但他就算有再多的下床气,也不能对神父不敬,毕竟他也是上帝的子民,他经过受洗,信了基督。在他母亲去世后,他看清了父亲的花心,也重新找到自己人生的方向,他不再以玩弄女人的感情为乐,生活重心转移到工作上……
“神父有何贵事?”他收敛霸气地问。
“我听义工说社区有个远从义大利回国来定居的华侨,就过来看看,很想来邀请你周日一起望弥撒。”老神父热诚地说。
“哦……”那就是明天了,寒啸天考虑着是否要牺牲睡眠?他是很久没有到教会去望弥撒或告解了。
“这整个社区的人都会来,他们都很和善好亲近呵!”
和善好亲近?他的看法和老神父完全不同,但无论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他都得去一趟教会,他戾气太重,脾气太差,严重孤僻,他了解自己的缺点,相信只有上帝解救得了他,也只愿意跟上帝告解心里的话。
“谢谢你一大早来邀请我,我想我会去的。”
“好孩子,那我等你喽!”老神父笑容可掬的拍拍他的肩,挥挥手,走了。
寒啸天关上门,回到屋里,上楼去,卧倒,再睡……
星期日的上午——
何盼情闷闷不乐地和家人一起到教会去,想找姐妹们谈谈天,心情可能会好些,可是一到教会,平常大伙都会欢喜地闲话家常,今早却湿得特别安静,说话时还刻意压低声音,气氛古怪……
“姐妹们,怎么大家都这么拘谨,讲话这么小声?是不是有人家里……发生了坏事?”何盼情走到姐妹们聚集的庭院,问她们。
“小情,你不知道啊,这可比发生坏事还要糟哦!”姐妹们神情凝重地摇头。
“到底……是什么事啊?”何盼情很想知道。
“神父居然邀请了住十三号的新邻居,要他一起来做礼拜……噢!”
“十三号?”是他!何盼情意外且惊喜,粉嫩的红唇扬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