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身体不太舒服,当梁董表示希望她再来新屋这里看个仔细,她还是答应了。
只是她没想到,梁董乘机意图非礼她,而她又无法大声求救,虚弱的身子也使不出力气抵抗他,才会让那老不修得逞。
还好,高侃言的及时出现让她保住了清白。见到他出现的一瞬间,她简直以为他是自己的守护天使,没来由地发自内心深信他一定能保护她。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那个笨蛋竟然以为她是那种为了生意出卖身体的女人,还说出那么伤人的话,气得她想起来还忍不住浑身发抖。
惊恐、委屈、羞辱等等复杂情绪,让她止不住心中一阵又一阵的酸涩,加上脚上不断传来的痛楚,就算她如何逞强,不想露出一丝脆弱,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模糊了视线……
“等等!”
喊叫声传来的同时,有人拍了一下她右肩,但田蜜蜜理都不理,反而加快脚步前行。
“喂,我不是叫你等一下吗?”高侃言没好气地跟着她。
田蜜蜜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可是打得他眼冒金星,却也让他看清她眼中尚未抹去的惊恐,顿时明白自己误会她了,活该挨那一巴掌。
“你受伤了?”
他一追出来就觉得她走路姿势怪怪的,现在看见她一双膝盖又是沙石、又是血水的,看来是跑得太急,狠狠摔了一跤吧?
“你给我站住!”她对他置之不理,他干脆拉住她。“别走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管!”
还在气头上的她瞪着他大吼,表情是够凶狠,可惜声音又低、又哑,两眼泪汪汪的,像个小可怜,一点威吓性都没有。
高侃言恍然大悟,刚才为什么没听见她尖叫求救的原因了。
“真是的,女人就要像个女人的样子,这时候还逞强给谁看?”他皱着眉念了她一句。
“你——”
田蜜蜜正想回嘴,他冷不防地一把将她扛上肩,吓得她又踢又叫。
“你想干么?放我下来——”
“干么?”他开玩笑地回她:“为了报刚刚的一巴掌之仇,把你扔进后车厢,载上山挖个坑让你‘入上为安’,不然丢进海里‘放生’好像也不错。”
“那叫谋杀吧?”知道他是开玩笑,她没好气地说:“一点也不好笑,快点放我下来啦!”
“扛着一只重死人的山猪,谁还有心情逗你笑?”他扛着她往停车处走。“喂,你两条腿别再乱踢好不好?待会儿裙子飞起来被我看光可别怪我。”
“你!你才是猪!笨猪、死猪、大蠢猪……”
怕露出裙底风光,田蜜蜜不敢再乱踢,两只手却忙着在他背上多槌几拳来消气。
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举止有多幼稚,也没发觉自己在这男人面前,能够如此毫不掩饰地露出本性,他的出现让她忘了哭,也不再恐惧了。
结果,她还是被高侃言硬塞进他的休旅车里。
而后,他还不理会她的抗议,把她从车里揪出来,像小狗似地一路抱进诊所,包扎完伤口又将她抱上车,害她在路人和病患的暧昧眼光中一直胀红着脸。
可是他好像接收不到外界的异样眼光,浑然不觉自己对她似乎太过亲密,还不准人家拒绝他所谓的“好意”。
奇怪,这男人不是很讨厌她吗?
不久之前,他还认为是她主动对梁董投怀送抱,一脸瞧不起她,现在对她这么呵护备至又是怎样?神经错乱?
“到你家了。”
因为满脑子胡思乱想,他不提醒,田蜜蜜真的没发现车子已经停在家门口了。
“我搭电梯一下就到家,你别再抱我了,我不想让邻居误会。”不等他有动作,她先拒绝。
“嗯。”
这时,他不再跟她作对,连下车替她开门的绅士动作都省了。
“谢了。”
虽然是他硬要送她就医、回家,不过终究是受人恩惠,田蜜蜜虽然觉得别扭,还是在下车前礼貌陆地道谢。
“喂!”
她正要进入住家大楼,又被他喊住。
“对不起,再见。”
她回头,车窗旁的他飞快说了一句,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咻地开车离开了。
愣了好一会儿,田蜜蜜才搞清楚他应该是为先前误会她、讽刺她的事道歉吧?
说的也是,如果不是弄清楚她“受害者”的身分,依他当时讽刺她的态度,应该也不可能追出来送她回家吧?
不知为何,知道他心里已经明白对她的误会,不再以为她是那种轻浮、不自爱的女人,心里似乎舒坦多了。
忍着脚上传来的阵阵痛楚走向电梯,她开始有些怀念被他抱在怀里的舒适及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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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田蜜蜜家没多久,高侃言马上就被外公急电召回公司。
“哇!”
刚打开办公室大门,立刻当头飞来一本书,差点砸中他。
“你!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
田望达气急败坏地瞪着外孙,火大地又丢了一个卷宗过去。
“想说什么尽管说,我洗耳恭听。”
高侃言把外公丢来的东西全部放回红木办公桌上,笑嘻嘻地回了一句。
反正他不用问也知道,十成十是梁董那个小人来打小报告了。
“你还笑得出来?”田望达火大地拍了下桌子。“刚刚梁董打电话来跟我投诉,说他被你莫名其妙海扁一顿,是不是真的?!”
他点头又摇头。“海扁一顿是真的,莫名其妙是假的。”
“你打人还有理?!要你改个设计就打客户,这成何体统?”田望达瞪着这令人头疼的外孙。“就算你的确有才华、又闯出了一点名气,也不能年少得志就太过嚣张!马上亲自去向梁董道歉!”
“不可能。”高侃言扯了扯领带。“没把那家伙一拳揍飞到月球上,我还觉得很遗憾呢!”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目无尊长了引梁董他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不过是要你改个——”
“他算什么长辈?把我朋友拐进空屋意图非礼,我不开扁难道还在一旁鼓掌叫好?”
“嗄?”
“他果然没跟您说。”就知道外公不知内情。“原本不知道就算了,现在既然知道那老头那么不像话,我没办法再为那种人工作,要惩处、扣钱都可以,这个案子我坚持退出。”
趁着外公大受震惊、哑口无言之际,他接着说:“对了,虽然他是外公您的朋友,万一女方要是想提出告诉,我会答应当证人,您应该没意见吧?”
田望达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只能浅叹一声。
“外公,有些事是再多钱也摆不平的,那个人迟早会出大乱子,您还是早点跟他疏远。”
“这件事我自有打算,你去忙你的吧!”
看外公已经没心思理他,也不打算跟他计较,他就回到自己办公室。
“那女人应该没问题吧?”
打开桌上的电脑,浮现在高侃言脑海里的,却是田蜜蜜泪眼汪汪的荏弱模样。
都几岁的人了,还不懂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吗?光是跟他斗嘴的时候强悍有什么用?一点也不懂得保护自己。
好险外公硬逼他去一趟,好险他到的时间还不算晚,不然她现在哭也没用了。
“不晓得她现在在干么?”他就是没办法不担心她。“该不会一个人窝在棉被里哭吧?”
他想了想,拿起电话。
“……喂,悦琪吗?我是高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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