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深情凝视着他的泛红水眸,让他的心再也无法设防。
这一刻,让他放纵吧!
忘了曾经历过的苦,忘了深据于心的仇恨,这里,只有她和他,对她的迷失依恋,只有她看到,只有她和他才知道。
让他再多汲取一些她的温柔,当作力量。
阎逍深深吻住她,放任自己深坠在她的似水柔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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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履月睡得正熟,感觉身下的榻在轻轻摇晃,把她从睡梦中拉了回来。
然而紧紧包裹住她的被窝是那么暖,她微微拧眉,依恋地偎向温暖,在醒与不醒之间挣扎。
“咿呀”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逼得她不得不睁开眼。
这一睁开,眼前的景况吓得她瞪圆了水眸——
她哪是在榻上!那是阎逍抱着她,回到了寝房。
难怪她觉得温暖,她靠的是他的胸膛!朱履月蓦地窘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推着他。“我下来自己走……”
“就快到了。”那微小的力道对他根本没影响,阎逍直走到榻旁,才将她放下。
朱履月好尴尬,绞扭着衣袖,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方才欢爱之后,她累得沉沉睡去,连要回房都忘了。她身上的衣服,应该也是他帮她穿上的……一思及此,她的脸更是艳红得有如火烧。
将她的娇羞敛进眼里,阎逍唇畔噙着淡淡笑意。她的柔美,深植进他的心里,即使此刻没拥她在怀,依然让他的心口盈满柔情万千。
这不是好现象,他需要的是冷绝,不是情感。阎逍深吸口气,凝聚所有意志力,把想再次怜宠她的念头抑下,转身就要离开。
才一迈步,他的衣角就被扯住,一回头,那双水眸无助地瞅着他。
“你……不睡这儿?”她以为,他是要跟她一起回寝房睡的。
那难掩失望的脆弱神情,会让人忍不住想穷尽一切满足她的愿望。阎逍不觉拧起了眉,若不是刚刚宠爱过她,他绝对没有足够的自制可以抵挡得住这样的邀请。
“我只是送你回来。”他不希望被人发现她到书房找他的事,继续维持现况,才是掩人耳目的最好方式。
“是不是我睡着了,这样不对?”朱履月好自责,气今晚的甜蜜全被她给破坏了。
温柔的她,竟还只怪自己,而不是怪他的无情。
她这模样,叫他怎么狠得下心?阎逍的脚步,仿佛被无形的牵绊拉住,半寸也迈不开。“我让你累坏了,睡着有什么不对?”他柔声低道,那时她偎在他怀中熟睡的面容,让他别不开视线。
忆起他带给她的感觉,朱履月脸好红。
和那次的狂暴不同,今晚的他好温柔好温柔,像以前的他一样,只不过,之前的情景她已记不得了,而今晚,却是清晰地烙在她的脑海里。
“那……”朱履月必须深吸好几口气,才有办法开口。“为什么……不留下来?还是让我……睡在书房也可以啊……”
这些话,生性羞怯的她,要费多大的力气才说得出口?阎逍爱怜地看着她,走至榻沿坐下。还要再用冷漠伤害她吗?他做不到,他宁可赌,相信她会信赖他,他不想再看到她难过的表情了。
“因为我不想被人知道。”他挑起她的下颔,望进她的眼里。“答应我,别跟任何人说你今天到书房找我的事。”
“嗯。”朱履月用力点头。虽然她想知道原因,但若他不说,她也不在乎,她信任他!
阎逍微笑,手背轻轻抚过她的颊际,露出只在她面前才会展现的放松面容。“夜深了,你早点睡吧。”
那温柔的触碰,让朱履月只想拉住他,不让他走。但,不行,她不能这么缠人,他一定是有他的考量的。
她努力想压下那些不该的念头,但因爱变得贪恋的心,让她克制得好痛苦。
“我还可以去书房找你吗?”忍不住,想要再更进一步的奢望,促使她开口了。
“……像今晚?”他不认为她有那么大胆,会发出这么主动的诱惑。
“不是……”没料到他会想偏,朱履月赶紧解释。“我是想送点东西给你,准备点心或是汤品什么的,像、像个温柔婉约的妻子一样……”声至语末,她窘红了脸。
她已经失职五年了,好不容易他回到身边,让她多为他做点什么,而不是延续以前的状况,依然只能接受他的体贴及呵护。
阎逍一震,她的倾诉,撼动了他的心弦,到了口边的拒绝,全然梗住。
他伤了她,对她置之不理,让她独守空闺,在他对她做了这些事后,她为何还能倾心相待?
他该拒绝她,沉溺在她的温柔中,只会让他心有挂碍……一直以来,用来巩固心防的理由变得薄弱不堪,再也说服不了自己。
他在怕什么?只要别被人发现,她不会成为他的弱点的——
“好,但别让人看见。”等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已经来不及,顿时看到她漾起了灿烂无比的笑靥,如此明亮动人。
“会的,我会小心的,绝对不会被发现。”朱履月拚命保证,就怕他后悔,把承诺又收了回去。
那妍媚的笑容,让他看得痴了。
他发誓,等到解决一切,他会让她永远都无忧无虑,开心扬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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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记最后方的库房里,两条人影正在卿卿我我。
“现在我不用进铺子,都看不到你,想死我了。”阎逸自后抱住徐士维,眼中写满了欲望。“要是阎逍没回来就好了,我们都住在主宅,要见面多方便。”
交接完事务,阎逍要他不用再来铺子,他也乐得清闲。不过这样就少了和士维相处的机会,今天一得知阎逍到近郊分铺巡视的消息,他立刻跑来。
“你快点,别让人瞧见。”徐士维催促,不停朝门口张望。
他也觉得很不高兴,阎逍一回来,虽然依旧由他当掌柜,却要他搬到大宅院和阎记的伙计们一起住,那里又脏又臭,哪比得上主宅有仆人伺候那样舒适?
“好、好,别急……”阎逸解开裤带,却在此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两人脸色一变,赶紧弹开。
“逸二爷,您在这儿吗?”伙计在门外喊。
“什么事?”阎逸边整理衣着,边恼声回嚷。
“老爷来了,在找您呐!”
“我马上出去。”箭在弦上被硬生生喊停,阎逸呕死了,不禁迁怒。“你派去探状况的人,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麻州那么远,我们之前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把阎逍丢到那儿去,哪那么快回来?”这边徐士维已经整理好了。“反正现在的阎逍也成不了气候,根本不用怕,你担心什么?”
“还是很不方便啊!”要是能早点知道状况,看要怎么对付阎逍,也不用老是这么偷偷摸摸的。
“怎么?”徐士维嗤笑。“现在后悔当初没杀他了吗?”
阎逸讪讪撇唇。他是有点这么想没错。五年来随心所欲惯了,突然变得绑手绑脚、防东防西的,一股恨意就拚命往上冒。
“沉着点,等状况定了,看是要杀他,还是要把他当傀儡,我们再来商议。”
“这么吓人的傀儡我才不要!”被堂哥一瞄,他就忍不住发颤,哪还会想要去操弄他?阎逸好后悔当时没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