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做样子?!”她抬头挺胸地笑了笑,“这个我会,把剑给我吧!”
“拿得动?不会再摔了吧?”在将剑拿给她之前,他犹豫了一下。
“可以,这阵子我辛苦的练习搬重物,手劲已经大很多了。”明明手指还好疼,但她就是不希望让他看不起。
“那么接住了。”他将长剑递给她。
她接过手,等他放开,好险……这次没丢脸,“接下来要怎么做?”
“来,看我的动作,摆出第一式。”齐亦拔出另一把剑,矫健的在她面前比画几招。
“就这样?”看来并不难。
“就这样?那你试试。”这女人以为像拉琴一样随意拉两下?
她举起剑,想着他刚刚使的动作,可是才挥不到两下,她手上的剑就掉了,而她却紧抓着手,一副强忍疼意的模样。
“你怎么了?”齐亦拉过她的手一看——
天,指头又红又肿,连指甲都泛黑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瞪大眼逼问她。
“因为……钉桌子,不小心敲下去……”唉!为什么这种难为情的事老是要她说给他听?
“钉什么桌子?”
“放置我爹娘牌位的桌子坏了,我想到你说过要靠我自己,所以我才……只是我的手太笨了。”她赶紧抽回手藏在背后,脸上噙着抹苦笑。
“手给我。”他拧起眉。
“没事了,虽然有点儿疼,但已经好多了。”她俯身拾起剑,“对不起师父,我再试一次。”
“谁要你再试,跟我来。”夺下她手中的剑,齐亦拉着她直往颜府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疑惑不已,“就算我很笨,你也不用这么做,我不要再绑石块走路了。”
原以为他又会像之前一样,只要她没将他指定的功夫练成,就会罚她脚绑石块沿着水沁湖走路,说这样可以让她笨重的动作轻盈点。
可是他现在却将她拉进他房里,又将房门用力阖上。
“你……你要做什么?”她震惊地往后退。
“你不是说要当我的哥儿们吗?那你还怕什么?”他的反问带着调侃。
“我当然不怕,只是你是要——”见他搬了两张椅子过来,他坐在其中一张,然后指着另一张,“坐下,把手伸出来。”
馡瑶听话的坐下,把手伸出去,见他用两指按在她红肿的指尖上,突然间一股温热感从那儿窜起,不一会儿红肿竟渐渐消失了!
“哇……好神奇,你是怎么办到的?”她眨着双天真的大眼,对他咧嘴一笑。
“虽然好了些,但是这几天就休息吧!过几天再练功。”他半眯眸望着她无垢的笑颜,心底竞有一丝丝悸动?
“我真的可以休息?”她立即站起,“从现在开始吗?”
“嗯。”
“那我先离开了。”木桌还没钉好,她要回去继续将它完成。
“你去吧!”
“谢谢师父。”她立即起身,飞旋出房门外。
齐亦皱眉瞧着,真搞不懂她到底在忙些什么,怎么说走就走?说她是个奇怪的丫头还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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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齐亦决定今天再到府邸的另一头看看,或许可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才走到后院,就听见有人交谈的声音——
“真不知道大小姐是怎么了?为什么今天直跟我们要一堆钉子?如果要做什么吩咐咱们就行了。”
“说得也是,真怕她细皮嫩肉的伤了自己。”
当他们闲聊着离开之后,齐亦下一刻便转了方向,来到馡瑶那天去的废弃木屋。
果然,在外头就听见里头传来敲打的声音!
他想也不想地推开房门,看见馡瑶一个人在灯火下钉着木桌。
“呃……师父!”馡瑶立即站起,怔怔地瞧着他僵冷的脸。
“你在干嘛?”齐亦深蹙着一双剑眉。
“我在修桌子。”她不懂他的脸色为何会这么难看?
“我不是说你的手这几天需要休息吗?”他深深吸了口气,再徐徐将这口气无奈地吐来。原来这丫头从白天就急急跑来这儿,一整天了都没休息。
“我的手好多了。”她看看木桌,“再说我愈做愈顺手,现在已经可以将钉子完整的敲进去。”
齐亦大步走近她,看着那张惨不忍睹的桌子,上头密密麻麻的全是钉痕,有的甚至才被敲进一半,肯定会刮伤衣裳或皮肤。
“榔头给我。”
“什么?”
“我说将榔头给我。”他直接拿过她手上的榔头,蹲下来将钉子一一敲进木桌,而后再补强其他不稳固之处。
“可以了。”他望着她,“现在可以回去歇息了。”
“你好厉害!”馡瑶张大可爱的眸子。
在这寂静的夜里,两人就这么凝眸以对,竟在他心底产生一股诡异的气氛。
相视一会儿,他不语地转身走出屋外,馡瑶立即追了上去,“谢谢你,谢谢你帮我。”
“说实在话,我并不想帮你。”刚刚是他鬼迷心窍了。
“可是你还是帮了。”她仰首看看天上的星月,心想可以与他同站在月光下,不也是一种幸福吗?
走了好一段路,齐亦都没有开口,馡瑶这才问道:“你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昨晚就如此了。”
他定住脚步,回头瞪着她,“我并没有找任何东西,你不要胡言乱语。”
“算了,你想找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或许我可以帮你。”她知道他只是不肯承认罢了。
齐亦被她问得有点不耐,但心想她所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与其一个人在这里乱窜,倒不如旁敲侧击的问线索。
“对了,我想知道颜府平日靠什么维生?”他专注地问道。
“这里靠海,我养父生前以造船为业,另外还以武艺打响名号,听说他生前加入友人的镳局成为二东家,现在这些都由我大哥接手。”馡瑶仔细想了想。
“镳局?”他眉心微蹙,随即眸底轻闪一丝光芒,“那就得带着重要物品大江南北走动了?”
“应该是。”
“你知道镳局在何处吗?”
馡瑶摇摇头,“我不知道。”
齐亦拳头一握,愤而紧颦眉心。
“你想知道是吗?等我大哥回来后,我再去问问他。”馡瑶很认真地说,她希望能帮助他。
“不用,别问……也别告诉他我向你询问过此事。”齐亦连忙阻止,“记得我说的话。”
馡瑶眉心轻蹙,直瞅着他好一会儿,虽然满腹疑问,但她并没说出口,“好,我知道了。”
“那就好。”
齐亦才转身,又听见她说:“要不要去吃点东西?我有点饿了。”馡瑶不好意思地揉揉肚子。
他撇嘴一笑,看看时辰,“现在这时候要上哪找吃的?”
“我知道有个地方,跟我来。”她小心翼翼地朝后门走去,在后门看守的阿进一如往常的打盹偷懒,两人因此顺利地出了府。
馡瑶带着他走了一段路,不久后,前面出现一间仍亮着灯火的屋子。
“那屋子是……”他眯起眸问。
“那是间小吃店,一整天都有做生意,别看它小小一间,东西可好吃呢!”她对他说道,然后带着他走进去。
只见屋里居然坐满了人,人人手里都拿着一壶酒,边吆喝着划酒拳,边大声喧哗。
“快进来吧!”馡瑶朝他招招手,找了张空桌坐下,“人很多对吧?再晚一点就没位子了。”
“这里是?”
“这里是小人物的聚集之所,平常大伙做工都很辛苦,只有这时候可以完全放松,好好的喝一杯,回家后一觉到天明。”她叫了两盘菜和一壶酒,“师父,今天就让徒儿好好的敬你,谢谢你这阵子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