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像只打不死的蟑螂?」是一揑就死的蟑螂吧!梁小优表面上点头,心里却是压根无法相信妹妹的承诺。
「大概一个月……不,我猜是半个月。」梁小薇恶意的微笑,口中说着梁小小听不懂的话语。
「我猜是十天。」梁小优信誓旦旦的说,她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脑中幻想着如何把自家妹妹卖入火坑的情景。
梁小小一脸的不解,她左行右瞧,心头莫名开始发毛,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的心中不断窜出,愈来愈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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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解雇了,滚出去!」如雷贯耳的暴吼声自阴暗的房内响起,一连串的撞击声也不断的响着。
「我被解雇了?」梁小小颤着唇,楚楚可怜的窝在墙角,仿佛世界末日已来临。
到现在她还搞不懂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被fire?
一天……不!是半天……不!是一个小时——从她走进这栋巨大的别墅到现在,才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她竟然就被主人要求走路了?
老天爷!祢可以再无情一点,再多恶整她一点啊!
梁小小扭动双手,茫然不知自己到底闯了什么祸?她不过是换上仆人的工作服,听着老管家叮咛了几句,然后和他一起走进大魔王官天赐的房内,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官先生你好,我是小小,我回来了。」这话应该很正常吧?
之后老管家也跟她说了意思相同的话语而已,其他什么都没多做啊!
再然后,官天赐就像是只被拔了须的狮子般,火气无预警向上窜烧,开始展开猛烈攻击——
对着前方任何能踢到的东西,拚命猛踹;对于任何手上能摸到的物品,胡乱狂丢,也不管自己是否会因为看不见而摔倒,更不在意自己好看的脸上会被划出血痕,他只是使劲的、努力的、愤恨的发出怒吼。
梁小小还是一脸的疑惑,是她吗?是她惹火他的吗?不是吧!她只说了一句话,连动都还没动,怎么可能会把人惹火成这样呢?
不是她吧?!
可是她刚才一进到房内,官天赐确实很温驯的坐在沙发上学木头人般动也不动,就连出声都没啊!
直到老管家也跟着说出,「少爷,小小回来了。」
之后,温驯的小绵羊就突然变成狂狮,还非常努力的张开可怕的獠牙发出嘶吼。
所以是她吗?是她惹的祸?
这样想想,好像不是她!
从疑惑、茫然不解到心露曙光,梁小小用力的点点头,把一旁的疯子当成是忘了吃药,吃饱没事干,闲闲就爱发脾气的无聊家伙。
「管家先生,这里很乱,我能不能先整理、整理?」想起刚才老管家语重心长,耳提面命的提醒她——无论官天赐说出什么伤人的话语,或是开口提出任何不合理的要求,她都完全不需要理会——所以梁小小现在很自动的把他的解雇宣言当作不曾发生。
原本面有难色的老管家还来不及叹一口长气,感叹自己又得忙碌的度过每一天,却没想到身旁的梁小小竟然一点也不把官天赐的发作当成一回事。「可、可以。」
得到首肯,梁小小对着老管家露出一抹灿烂的笑靥,她挽起衣袖,开始像个忙碌的小蜜蜂,口中发出嘿咻、嘿咻的声响,搬起被踹倒的沙发和长型灯座等物品,开始整理起来。
「你被解雇了!滚出我的屋子。」官天赐面目狰狞的对着书桌大吼。
「嘿咻、嘿咻,这好重喔!是用什么东西做的?」梁小小充耳末闻,还不停的喃喃自语。
官天赐脸色暗沉,咬牙切齿的爆出更难听的话语。「你是白痴是不是?没听见我说的话吗?我不要一个笨蛋待在我的房里!」这女人是在干什么?竟然不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
官天赐又转了个身,对着眼前的书柜大吼。「死出去我的屋子!」
梁小小轻声的抱怨着,心疼的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这个花瓶竟然破了,好可惜喔!如果不要,为什么不给我?说不定可以卖个好价钱来贴补家用说。」这样小优说不定还会夸奖她聪明,小薇更会赞赏她的懂事。
听她捶胸顿足,十分不舍的扼腕话语,官天赐双手握拳,转过身朝着声音的方向快速前进,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是否会被地上的东西绊倒而受伤。
他对着前方的大门大喊,「那是我的东西,我想摔破就摔破,就算把它们踩烂也是我家的事,别想我会有半点同情心愿意把它施舍给你!」这女人不但听不懂人话,原来她肯来工作只是为了偷取他家更多的东西。
「不过破掉,只好丢了。」梁小小站在窗边低喃,然后重重的摇头,继续收拾地面上的凌乱。
官天赐又转了个身,他听见身后有捡东西的声响,这次他非常肯定那个不自量力的笨女人正在他的身后不远处。
他笔直向前走,然后伫立在蹲着捡拾破碎灯泡的人面前,他伸手交叠在胸口,僵硬的脸正微微抽动着。「要怎样你才肯离开?我说过我不需要任何人来打扰,更不需要你在这里碍事,我叫你走,你是没听见吗?」
蹲在他前方的人没有出声,依然认命的工作着。
「还是说,照顾一个瞎子让你感到很得意?你以为我的眼睛看不到,只能勉强雇用一个没大脑的笨女人来照顾我?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得不到回应,官天赐怒气冲冲的脸上多了一抹嘲讽。
前方依然没有声音,不过听得出有人已经站起身,而且把掉落一地的文具用品全都放回桌上。
「回答我,你以为保持沉默就没事了吗?你以为装聋作哑就可以继续待在这里吗?告诉你,没这么容易,我有很多方法可以把你轰出这里!」不知已经有多久了,这栋屋子除了他和林管家外,再没人肯来工作。
官天赐不是不知道自己这半年来的行为有多么的骇人,他的脾气有多么的暴躁,甚至可怕到在官家工作数十年的老员工们都不敢过来照顾他,众人的行为他虽然看不到,但他可以感受得到,更看清楚原来瞎了眼后的他是多么的可悲,仅能得到众人的唾弃。
望着他空洞的双眼,前方的人转过身直视官天赐,缓缓叹了一口气。「少爷,小小已经离开了。」老管家好心提醒。
梁小小有干劲的把碎花瓶拿了出去,当时口中还自言自语的说着,她打算找支扫把来清理地上的花瓶碎屑。
「林管家,我刚才说的话你是没听见吗?我不要她待在屋子里!」官天赐暴躁的警告,他讨厌听到那个笨女人的声音、讨厌她出现在他的身旁,更讨厌让一个女人来服侍。
「少爷,夫人和先生命令我要好好照顾你,而这间屋子内大大小小的事也全都交由我全权做主,我需要小小的帮忙。」主子这阵子的暴躁个性已让他这个老人感到力不从心,如果再不找个人来帮他,只怕他会累倒。
「我说了,你可以找别——」
「没人愿意来!少爷,这点你不是早就了解了吗?」老管家不得不提醒,从小看官天赐到大,头一回,老管家发现到他也有难相处的一面。
「好,你坚持要用她是吗?」官天赐冷冽的扬唇,露出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