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她一个人去公园散步,以前有楚则然陪著,两人说说笑笑,天南地北的瞎扯,她并不觉得走路是一件苦差事,但现在自己一个人晃著,她感到好寂寞、好冷清,才走不到二十分钟就脚酸,只想回家。
晚上她一个人看电视,以前有楚则然陪著看时,她觉得好像每一个节目都有可看之处,但同样的节目她自己一个人看时,只觉得……笑不出来、没有感觉、空洞沉闷。她关上了电视。
一切都不对劲了,是因为没有他吗?
从不失眠的她,竟然也开始尝到了失眠的滋味,她努力数羊,努力想一些最无趣、最叫人眼皮沉重的事,但是瞌睡虫不来就是不来。
翻身看看闹钟,现在是凌晨一点,她想楚则然一定是睡了,如果这会他还没有睡,那一定是在做“有趣”、“香艳”的事,但不管是前者或是后者,都叫她觉得心好涩、好涩。
他会想她吗?
他的心里有惦记著她吗?
她冲动的拿起了手机,传了一个简讯给他,内容只有短短的六个字──我现在想见你。
传完简讯之后,沈嘉莹的心开始忐忑不安。楚则然会看到简讯吗?看到简讯他会有什么反应?他会不会早就不想理她了?轮到她自取其辱?!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发现自己今夜是别想睡了……
当她来来回回走了半小时,已经快要磨破木质地板时,她的手机响了。
她立刻冲到床边,拿起被她丢在床上的手机。
“喂?”
“你想见我?”楚则然低沉的嗓音听来很性感。
“楚则然……”她才说完他的名字就哽咽了。
“开门啊!”他说。
“开门?”她呆了下。
“你不是想见我?”
“你……”沈嘉莹立刻冲向大门,然后手忙脚乱的把门打开,果然看见楚则然就站在门外。一见到她,他关了手机,并把手机收进口袋里。
“想见我?”他眼神炽热的看著她。
“嗯。”她点点头,眼中还有温温的眼泪。
“我就在这里。”他张开双臂。
她感动的冲进他的怀里,牢牢的抱著他的腰,很多话已尽在不言中,他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他们现在都清楚了。
“我想你的回答是Yes了。”楚则然取笑她。
“什么Yes?”
“你要当我的女朋友。”
沈嘉莹仍然抱著他,但是她的身体退开了一些。“我可以当你的女朋友,可是有一个问题我们要先‘乔’好,不然我怕我们男女朋友可能会做不下去。”
“还有问题?!”楚则然有些错愕。
“我是不知道其他女人怎么想或是怎么做,但是我……”她仰起头看他,“我可以和你很亲密,一垒、二垒、三垒都0K,不过最后一道防线,我希望我们不要越过。”
“现在还有女人在守这一道防线?”他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问题,对她的坚持,他只有些讶然,不过更多的是欣慰,至少他心里喜欢、看重的女人很自爱。
“有,我啊!”她对他甜蜜的一笑,“我这个干物女就会。”
“那你的贞操是想留给谁?”楚则然故意装作不悦的问。
她轻轻说:“会陪我一起走一生的男人。”
“而你不认为我会是那个男人?”
“你是吗?”她认真而且严肃的问他。
楚则然无法回答。他们前几分钟才决定要成为男女朋友,一生的事……他不可能现在就给她答案,而且谁敢保证一生一世呢?
“知道我为什么坚持了吧。”沈嘉莹或许是个单纯的干物女,但她可是个有智慧的女人,明白女人越快向男人交出自己的一切,那么她失去一切的速度就越快,因为没有男人会珍惜太容易上手的女人。
“我答应你。”楚则然同意她的条件。
“就知道你通情达理。”
“不,我只是想证明男人并不全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野兽。”他得意的表示。
“那我真是走运!”她偎向了他,“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做什么?”他故作不感兴趣的问,“反正不可能是什么香艳刺激的事。”
“我们来玩Wii。”她开心的宣布,然后拖著他进门,“我昨天买了一个新的Game。”
“现在?”他叫苦连天,“你明天不用上班吗?”
“及时行乐嘛!”
“我们可以到床上及时行乐,你不是说我们可以进行到三垒吗?”楚则然带著期盼的问。
“除非你能打败我。”沈嘉莹向他下挑战书。
“我和你拚了!”
***
她就知道不找沈嘉莹去联谊果然是对的,因为现在的她看起来满面春风,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光亮的神采,眼睛里像是戴了用钻石材质制成的隐形眼镜,晶亮得令人不敢直视。
这个干物女恋爱了。
在百货公司的员工餐厅里,牧瑶观察著好友的举动,发现她连吃的东西都小有改变,不再是排骨便当、鸡腿便当,而是改吃生菜沙拉、杂粮面包。
她虽然不会用“啧啧称奇”来形容好友的改变,但是她更加肯定一段变爱或是一个对的男人,可以给女人带来脱胎换骨的变化。
“你和楚则然是玩真的吧?”牧瑶关心的问。
“目前是。”
“上床了没?”
“牧瑶!”沈嘉莹的表情是既抗议又生气,“我和他没有上床,也不会随便上床,我们的感情不是建立在肉体关系上。”
“那你们的感情是建立在什么上面?”牧瑶虽不滥情、不滥交,但也不是一个卫道者,“你不是尼姑,他不是和尚,上床又怎样?”
“上床是一件神圣的事!”
“你哦,还真是一个保守、传统的鱼干女。”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和偷窥欲,她又探问:“你们在一起时都做什么?”
“很普通的事。”沈嘉莹的脸上充满幸福,“他会买材料煮好吃的东西给我吃,我们一起玩Wii,一起看电视,不然就是他看他想看的DVD,我看我的漫画、小说,或者我睡我的觉,他画他的设计图,我们一起做的事很平凡、很简单。”
“你们不出去?”
“会出门散步,买买日常用的东西。”
“然后呢?没别的了?!”她真觉得不可思议。
“这样很好啊!”
“我开始怀疑楚则然是不是也是‘怪咖’一个。”牧瑶说出她的怀疑,“像他那样活跃的男人,居然可以和你这样过日子,而且不上床也OK?他是不是有什么‘身心疾病’啊?!”
“你才有身心疾病!”沈嘉莹笑骂。
“不然他一定很在乎你。”她言之凿凿的推论,“有多少的Party欢迎他参加,有多少的模特儿想和他交往,他大可以过著夜夜笙歌的生活,可是他却愿意窝在你那个十坪大的小窝,可见他有多重视你。你去过他家没?”
“没有。”
“他没提出邀请吗?”
“他有说过,但是我懒得动。”沈嘉莹不感兴趣的耸耸肩。
牧瑶无言的翻白眼。
“你怎么了?”她对她的反应感到不解。
“你这个笨鱼干女!”牧瑶激动的数好友,“太平洋没有加盖,你怎么不痛快一点跳下去!”
“我为什么要跳太平洋?”她不服气的问。
“楚则然虽然是个服装设计师,但据说他外公是个鼎鼎有名的大企业家,他妈是独生女,他这个外孙能分到的财产多到很难估算。”她的消息可是很灵通的。
“随便啦!”沈嘉莹又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