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的文言宁若有所思的站在门边,不进不退地思索着,她想要不要把听到的话转告白清霜,让她放下身段,及时挽救即将破裂的感情。
即使她们并无深交,只不过同是学生会的一员。
“我上高中部瞧瞧,你们负责搞定下个月的秋日祭。”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仍不放心的司徒悔放下手中的资料,行色匆匆的走出学生会,与文言宁擦身而过而不自知,步伐急促失去平日的冷静,叫人为之侧目。
“搞什么鬼,竟然要我们接手,他明知道是副会长想要他低头的招式……”哄哄她不就得了。
“喂!你看看这个。”几张薄薄的纸吸引住华修文的注意力。
“干么,有什么好看的……”火气不小的羽行书一看到横列的文字,忽地露出古圣神色。
“这是我进来前厉刚拿给他的资料,没想到会是这个……你想他不会是玩真的吧!”
和校花分手,爱上小学妹?
有别于华修文的忧心,他苦笑地睨了一眼,“你看清楚了没,范理事长是她姑丈,酷校医是未来姊夫,遗有监护人这栏,你一定不能错过。”
“唐……唐冰喻……”底下注明是姑姑,表示唐学妹父母双亡。
“那谁呀?”还不知轻重的华修文当是一般的身家调查,面无惊色。
“流氓律师唐冰喻。”他提醒。
“流氓律师唐冰喻……”华修文念着念着,突然背脊一阵寒意骤生。“啊!她不就是……不就是……那个可怕的美女律师……”
他猛吞了口气,手脚发冷,笑得有点颤抖。
“没错,她就是帮我婶婶打离婚官司,卷走我小叔叔大半财产,还让他在台湾混不下去,远走大陆避难,死也不敢回家的王牌大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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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悔给人的感觉是温和、诚恳、正直上进、没什么脾气,虽然脸上笑容少了点,看似严谨,但是很好相处,不会扬高音量训人,鲜少有失礼举动,是个有风度的谦谦君子。
可惜那全是错觉,欺人耳目。
真正的他倨傲狂捐,精锐薄情,他每做一件事都经过精心设计,挑与己有利的一方,不轻信他人,连朋友的挑选都慎重再三,不允许背叛。
他对自己严厉,对别人更是挑剔,能与他交心的人没几个,厉刚是少数为他信任的,因为他们有相同的背景,同样非正室所出。
没错,像是受尽宠爱的司徒悔并非司徒夫人的亲生儿子,他的生母另有其人,在其母死后才被接进司徒家,当起人人捧在手心上的三少爷。
但是,除了他父亲外,没人是真心待他,他也深知这一点,尔虞我诈地和他们玩起游戏,不曾让人看出他有一丝不满。
遗传自母亲的美貌,让他即使睑上常带着病态,却吸引不少女孩的目光停驻,深深为他着迷,白清霜便是其中一人。
她的爱是占有的,不容旁人分享或觊觎,环境造就她的心高气傲,自视高人一等,在某些方面她是孤傲地,甚至是过于自负,相信这世上没人可以比她优秀,足以匹配她所爱的男人。
司徒悔才刚走出学生会系办没多久,也不知是巧合还刻意,就在半路上遇到看来盛气凌人的前女友。
“你没什么话要跟我谈谈吗?”摆出高姿态,刻意装扮过的娇颜透着一丝示好。意思是你只要给我台阶下,我什么都能原谅地回到你身边。女孩子都表现得这么大方了,可见她真的很爱他,为了他可以抛下尊严,当个没脾气的小女人,但是……
“要谈什么,你身为副会长无故怠职,还串联各社团抵制秋日祭,你不觉得愧对师生们的期望吗?”她的行为并不可取。
得不到他的和颜悦色反遭训示,白清霜的脸色垮了下来。“你只想跟我说这些吗?难道你不应该先跟我道歉,说你不会再忽略我的感受?”
“我何错之有?”不识大体的人是她。
“你……你还不承认有错,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应该站在我这一边维护我,而不是当着外人的面给我难堪。”让她在妹妹面前丢脸,自尊心受伤。
“我们分手了。”他冷静地说道,不带半丝感情。
她一听,情绪失控地捉住他的手。“我不分手,你是我的,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
“是你先提出的,我只是成全你。”他抽回手,表情近乎冷酷。
“我说的是气话你听不出来吗?我只是要你对我再好一点,多点关心,你让让我会怎样,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维持这段感情,你始终都是被动的一方。”她的要求并不算过份。
“所以我释放你,让你解脱,以后你就不用这般委屈了。”她该做的是去找更适合她的人,而非强求一段已宣告无缘的感情。
“司徒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真的舍得放开我?”她不信。
司徒悔抬起手腕看看表,表示没时间和她多谈。“无所谓舍不舍得,我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包括放弃我?”她问得严厉,企图软化他刚硬的心。
“不算放弃,缘份尽了就要放手,我不想耽误你真正的幸福。”他说得合情合理,像是出发点全为了她着想。
“我的幸福在你手上,我不许你放手。”白清霜露出美丽笑靥,深情的望着他。“我们和好吧!不要再吵架了,我无法忍受你不在身边的日子。”
他推开她,同样的扬唇一笑。“白同学,你不会孤单太久,我二哥随时在你的身后守候,他才是你的未来。”
她面色突地一变。“你提他干什么?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和他有什么?”
她很紧张,急着要解释,她和司徒庆走得近并非爱慕,而是他很照顾她,常听她倾吐心事,不厌其烦地开导她。
对她而言,司徒二哥等同她另一个哥哥,她可以和他聊天,说些埋怨的话,却激不起半点男女之情,他们认识真的太久太久了,在她襁褓之时两家已有往来。
沉暗的眸子闪过一丝冷意。“你最近常去找他,两人窝在房里就是一整天,我没说错吧?!”他的安排果然未出错,他们的确越走越近。
“我把他当哥哥看待,从未有其他想法。”一见到司徒悔沉默不语,只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心慌意乱地想唤回他的感情。“如果你不喜欢我去找他,大不了我以后都不见他总或吧!”
为了爱,她变得卑微,连真心待她好的人都能忍痛抛弃,就怕心上人不高兴。
“你不知道他爱你吗?以一个男人的心默默地付出。”那么明显的情意,双目未瞎的人都看得出来。
“我……我爱的是你……”咬着下唇,她微带不安,深恐司徒庆对她的情感会害她失去最爱的人。
司徒悔故作遗憾的叹了一口气。“你不是太自私便是太可怕了,明知二哥对你一片情深,你还常拿我们的事伤害他,他有心,也会心痛,你怎么能这么可恶?!”
“不然你要我回应他的感情吗?我又不爱他,我心里只有你一人。”其他人的痛苦她负责不了,她只有一个人,不能分给两个人。
白清霜不明白她正走入司徒悔的算计之中,还以为是司徒庆从中作梗,向他说了一些无中生有的话,导致他产生误会。
当一个人被爱蒙住了理智时,是完全看不见谁是谁非,一味地逃避事实真相,只选择自己相信地,不去考虑真正对他好的人是否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