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嫚语、巴黎同时一愕。「你早知道他会叫巴黎走?」
露出破绽的男人只好傻笑招了。「我们是要他让你懂事了,才出去自立门户嘛!怎么说……你们也是兄妹呀!」
绝砚爱不爱巴黎,可以不讨论,他们之间斩不断的联系──万柔,却由不得绝砚不承认。
「他……」巴黎的眼神好忧伤,「他不想要我这个妹妹……」
他不爱她,无论是哪一种爱……半干的泪,又源源不绝的涌出眼眶……
「别怕!小美人儿,逸勋哥哥家大的很,你和龟毛官一起过来没关系,我养你!」他豪气干云的拍胸脯保证。
巴黎仅是扯动一下面颊肌肉,连笑容都算不上是。绝砚,不爱她……没有他,到哪里不都是牢笼?她何必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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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将过,巴黎孑然一身地走在人潮逐渐散去的大街上,美丽的脸蛋、脱俗的气质引来不小的骚动,她却浑然未觉。
夜风吹得她冷得直打颤,单薄的外套挡不住寒意,可她不怕──心都痛到麻痹了,她还有什么好怕?
等不到绝砚回家,麦逸勋在晚饭过后离开,她趁着官嫚语洗澡的空档溜下山──当然,她是用走的。
绝砚大概是气疯了吧?钞票长什么样子,巴黎都不认识了,何况是支票该怎么使用?
给了她一张天文数字的支票,形同废纸,如今她是真的变成一个真正的穷光蛋了。
当初,绝砚的家园被任虎毁坏,他的感觉也和现在的她一样糟吧?
巴黎想笑,眼泪却停不住。
不……不要看她,为什么经过的每一个人都要看她……
她弯下身子,把自己缩成一团,也不管停脚处是哪里,埋着脸便狠狠的大哭了起来!
其实……她怕啊……
好多人和她一起走在街上,他们看她,一直一直看她,有的人还跑来跟她说话,甚至想碰她,巴黎怕死了,只得拚命的跑、拚命的逃。
她不喜欢跟人接触,她从小就没有这个机会,唯一的例外,是绝砚……他的大手、他的胸膛、他的脸孔、他的一切,都是她最深最深的眷恋……
即便他不爱她,他对她的好都是虚假的,没有一点真实的成分,巴黎依然爱惨了他。
人家说,没有爱,哪有恨?可爱到了深处,怎么恨?
巴黎不恨他,一点都不恨,她只恨自己,为什么偏偏要是任先生的女儿?如果她不是,绝砚仍不爱她,也许她会比较甘心吧!至少不是她不好,至少她的努力会有用,至少……还可以留在他身边
真的,不爱她没关系,只要留在绝砚身边,巴黎无所谓,她有很多很多的爱分给他……可是他赶她走,他不要看到她……
巴黎哭得肝肠寸断,没有留意到,寥寥无几的街头,只剩下一群又一群的不良分子,而他们共同的兴趣就是她这只受惊了的小白兔。
她的美丽,是今夜台北最具威力的一个惊叹号,好些帮派生怕斗不过别人,抢不到落单的美人,赶紧打电话叫人前来支持,这也是一向不太热闹的街道,现在围聚为数不少人群的原因之一。
渐渐地,骚动有益发白热化的趋势。
众人的大小动作不断,皆无法吸引全心投入哭泣的巴黎抬头,她蹲在地上,像个最无辜可怜的小孩,全然不觉危险已翩然降临……
「啪!」终于,有人捺不住性子,几个大步,一只穿著长皮靴的男性大脚强行挤进她的视线内……
第九章
「妈的!人果然在这里!」劈头便骂出几句不太好听的脏话,一贯优雅斯文的麦逸勋少爷,也顾不得什么风度、形象啦,伸出拳头就往好友脸上招呼!
「砰!」正中俊脸。「你打算醉死在这里没人会管,可是你他妈的小美人儿不见了!」
醉得神志不清的男人完全没反应,仰躺在沙发上的模样就像睡着了般。
「妈的……」麦逸勋看得火大,又想上前海扁他一顿……
「逸勋!」有人拉住他。
「靖师兄,你别拦我,你瞧瞧砚这是什么德性?我不揍他几拳,他恐怕还打算继续醉生梦死下去!」语罢,又要冲上去。
「好了。」被麦逸勋十万火急空运来台的司徒靖,很没力的笑一笑,揪住他的衣颌,往后退,坐进皮椅。「他醉成这个鬼样子,你把他揍晕了,他都不痛不痒,还是省省力气吧!」
「可是他──」麦逸勋不太满意的咆叫,仍然是听了大师兄的话,乖乖坐下。「现在怎么办?」
巴黎跑了之后,官嫚语通知他,他派出许多人在台北各区巡逻,找一个和仙女一样漂亮的小可怜,结果是一无所获。
她像是在茫茫人海中消失了。
「你的人还在外面找巴黎吗?」
「废话!」他可比这个醉死在自家酒店的混帐有良心得多!
「那就继续,她没亲没故,应该走不远。」搓着下巴,司徒靖脸沉思,然后说:「弄点醒酒的东西给他吃。」
麦逸勋拿起电话吩咐了一下,马上有人送药进来,和着水逼绝砚吞下肚子。
「喜欢人家就说嘛,弄成这样半死不活的,谁会心疼?」他咕哝着,面对好友失常的藉酒浇愁,不舍比气愤更多。
原本还不想相信官嫚语的话,这会儿亲眼看到绝砚的惨况,要说臭家伙没对小美人儿动真心,哈,去骗猪头吧!
「你说他碰了小姑娘?」
「岂只碰了,吃干抹净得很彻底!」呜,他的小美人儿,还来不及长大,认识真正的男人,竟然就让绝砚给──呜呜,他的好妹子啊,麦逸勋又想扁人了!
「吁……砚疯了。」司徒靖郑重下了个结论。
「对嘛、对嘛,他呀……啪!啪!」本来想高谈阔论一番的麦逸勋,差点让一条凌空飞来的长鞭划花了他引以为傲的俊脸!
「唔……吵死人了……滚……」酒醉得难受的火爆猛狮醒了,脸颊无故的疼痛令他更加不爽,管他对象是谁就先来一鞭。
「赫!」麦逸勋险险跳开,脸没花,粗厚耐磨的牛仔裤倒是闪避不及,被劈开一条长缝。「好佳在我躲得快!他哪时又把鞭子拿出来啦?」
绝砚的拿手武器──蒙古长鞭,不是真正要动手的时候,他向来不卖弄,怎么这下子没要杀人,也祭出来吓人哪?
哇咧,怕怕!
「你没问题吧?」不若麦逸勋躲得老远,司徒靖气定神闲的端坐在绝砚对面。
「靖师兄?」甩甩头,神志清晰不少。
司徒靖温温一笑,「几年没有和你过招,你的鞭法依然纯熟。」
你嘛卡拜托!都什么时候了,大师兄还有心情闲话家常!要不要还打躬作揖,来段兄友弟恭的黄梅调?
待在一旁的麦逸勋翻了个大白眼,急嚷道:「靖师兄,跟这个冷血动物不要啰嗦了啦,赶快讲重点!」
绝砚仍旧是一号表情──蹙眉。
「你知道巴黎走了吗?」若不是这个原因,司徒靖这时间会在英国。
眉头蹙得更紧。
「砚,你打算吃了不认帐?这不像你哦,小美人儿绝对是一名纯洁无瑕的小处女,你可不能不负责!」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麦逸勋确定自己在帮忙?
「我有给她一笔钱。」负心男主角一开口,果然是负心得很欠扁!
「哈,你以为你召妓呀,小美人儿又不是……」
「逸勋!」
「本来就是嘛!他吃了人家,又叫人家滚,小美人儿能上哪里去?」迫于大师兄的「淫威」,麦逸勋是愈说愈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