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英臣新婚,她跟你们住并不方便,我想她也会觉得不自在。住在这儿,我会多找个人来照顾她的生活起居,而你也可以专心一意地准备生小孩。”
准备生小孩?这话听起来好像她已经怀孕了……
不自觉地,她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肚子,“爷爷,我还没怀孕呢!”
“就是还没才要快一点。我没多少时间了……”
“是……”
除了点头说是,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有些话实在是很难对爷爷说出口,别说他们刚相认不久,就算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久,她都不见得能轻易地说出来。
她也知道要快,但是只要一想到要跟老K脸的他“裸裎相见”,她就头皮发麻。
要是他对她和颜悦色一点,会说些体贴话,也许她能赶快进入状况。但她想,就算是把他吊起来打,那个人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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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后——
婚礼以传统的日式婚礼仪式在神社进行,受邀的宾客并不算多,与会的都是印念家的亲族及较亲近的朋友。
婚礼非常的低调及简单,但却相当的庄严慎重。
在婚礼进行前,昭和医院公关部只发了一张结婚照给媒体报导,而婚礼进行的过程,则不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
比起西式婚礼,日式婚礼的过程相对的肃穆、繁复且冗长。
虽然戴着不舒服的头套,又穿着沉重的白无垢,但沙罗觉得自己还可以忍受,她比较担心的是爷爷及妈妈的身体,是否可以撑到婚礼结束。
但幸好,她所担心的那种中途身体不适,或不支昏倒的情况并没发生。
而且,其实她是不必担心的,因为在场的医生不只一名,就连新郎都是心脏外科的权威。
结束了白天在神社的婚礼后,晚上又在饭店宴客,但因为她没有邀请任何大阪的旧识,而英臣也因为双亲过世,与亲友早已失联,因此只邀请了孤儿院的院长。
而在她看儿孤儿院的院长出席,并上台致词的那一刻,她才确定他先前所说的并不是玩笑话,他真的是孤儿。
婚礼结束后,他们没有在饭店休息一晚,而是直接回到品川的家。
站在门口,也就是她已经住了两个星期的地方,她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从饭店那种到处都可以看见粉红色气球及祝贺花牌,充满着新婚气息的地方回到这里,就像是从热闹的市集,突然跑到寂静的深山似的。
这里看不见任何透露着新婚气息的东西,就好像今天一整天的行程都只是一场梦般。
“你在做什么?”早已经开门进屋的英臣又走了出来,看着呆呆站在门口的她。
她回过神,“没……没什么……”
“进来吧!你不累吗?”他问。
“累啊。”她说!“我累毙了,早知道应该公证结婚就好……”说着,她走了进去。
他关上门,“老爷子不会答应的,他是个传统的人,坚持传统的仪式。”
“我们……”她站在客厅里,有一点茫然地说:“结婚了喔?”
英臣走到她旁边,微皱起眉头地看着她,“你在发什么呆?去洗澡吧。”
“ㄟ?”她一震,脸颊轰地一热。
他叫她去洗澡?这……这是不是意味着待会儿他们就要……
看她满脸通红,像是吓呆了似地杵在原地,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也是,虽然他们已经是夫妻,但他们连牵手都不曾。他想……确实是挺尴尬的。
不过他并没有太多的犹豫及不安,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什么样的压力及责任。
为了老爷子,生小孩是刻不容缓的事,就算明明还很生疏,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她带上床。
“不要那种表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为什么结婚。”说罢,他转身走开,朝着主卧室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她有种不知名的懊恼。
什么叫做“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为什么结婚”?就算是这样,也不用把话说得那么白,他就不能说点中听的话吗?
他真把自己当种猪,而她是负责生猪仔的母猪吗?
她不是不知道爷爷对他们的期望有多大,也真心想完成“生子大业”,好让爷爷放心,但他就不能说点令她安心及高兴的话吗?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他为什么还要说那种让人听了很不爽的话?
说好听一点,他是直率诚实,说难听一点,他根本是自私又残酷,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及心情。
不知怎地,她越想越生气,一扭头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才不理他呢,洗完澡,她大小姐就要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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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头发吹到半干,她便里上浴巾,走出了浴室。
她累毙了,她相信她只要一躺下就能立刻呼呼大睡,就算是八级地震都震不醒她。
但一步出浴室,她便吓得精神百倍——
“啊!”她尖叫一声,本能地紧抓着身上的浴巾。
一个穿着背心及宽松家居长裤的男人,就坐在她床上。她揉揉眼睛,发现那是她的……丈夫。
一直以来,她只看过他穿西装及白袍,穿着如此轻松家居的他,她还是头一回看到——虽然她明明已经在他家住了两个星期。
“你……你进来做什么?”她不敢动,紧张地站在浴室门口。
英臣看着她,一头半干长发,全身上下只里了条浴巾的她。
穿得再少或是一丝不挂的女人他都看过,但他很惊讶当自己看见里着浴巾的她时,胸口有着一种意外的起伏。
就如同他第一次见到她时所想的,要拥抱她实在太容易了。因为,她是一个会让人冲动的女人。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不是进来跟你聊天的。”说着,他站了起来并走向她。
她吓得花容失色,转身就往浴室里躲。
她飞快地锁上浴室的门,却还不放心地用身体挡着门板。
“你……你出去。”她用害怕的声音对他说。
“出来。”他在门外说道。
“不要,你出去。”
“快出来,别浪费时间。”
“我很累,我要睡觉。”
“你可以睡,我无所谓。”
“什……”她一震,脸儿发烫。他的意思是……她睡她的,他“做”他的?
“快开门。”
“不……不要。”她惶恐又故作镇定地说:“今天不要。”
“你不开,我就撞进去。”他语带恐吓。
“家是你的,门撞坏了,破费的是你,你考虑清楚。”
“我年收入数千万,还有其他投资及资产,你觉得我连一扇门都买不起吗?”说着,他用力地敲了门板一下。
她被那砰的声响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叫一声。
“我们还不熟,不能先培养一下感情吗?”硬的不行。她试着跟他商量。
“这不是在市场买菜,不要跟我讨价还价。我们得给老爷子一个交代。”
“别拿爷爷压我,我……”说着,她发现外头很安静,“喂,你还在吗?”
“……”
“ㄟ,你……啊!”突然,门被推开了。
她尖叫着跳开,而他已开门走了进来——
“你……你……你……”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地抓着浴巾。
“你大概不知道这种门锁很容易就能打开吧?”他挑挑眉。
她羞恼地瞪着他,“你休假的时候都在闯空门吗?”
“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幽默感。你要自己走出去,还是我抱你出去?”
“ㄟ?!”她一脸惊羞。
“如果你想在浴室里,我也可以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