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轻轻的吻,不是游戏,不是征服,是虔诚的啄着她的嘴角,然后轻吮,像蜂鸟吸取花朵上的蜜汁。
这是两人的初吻。
情丝情不自禁的回应,她承认自己对阎东官是有好感的。
那好感因为时光日移发酵成什么她还没理清楚,但是她不反对阎东官对她的动作。
阎东官不算厚实的手摩挲着情丝柔嫩的肌肤,这让她情不自禁的攀上他的肩,双掌交握,想要更多。
理智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原始的肉体只有激情,两具年轻青春的躯体缠绵缱绻着,他隐约感觉冲过一道阻碍,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过程,还是专注的看着情丝突然空白了的表情。
骑虎难下的他只能忍着欲望放慢律动,啄吻她冒汗的白额,希望能把她的痛楚减到最低……
阎东官神驰的看着她红滟滟的唇还有混杂着痛楚跟愉悦的小脸,把禁果吃了。
他们抱着彼此,静静分享彼此的心跳。
「啊,我忘了一件事!」
阎东官小心的收回让情丝当作枕头躺的胳臂,窸窸窣窣的翻找丢在地板上的长裤跟衣服,然后掏出一包半透明的小纸包出来。
情丝用薄毯包着自己起身来看。
「你到底找什么?」
阎东官也没想到自己是光着身体的,拿到东西很自然的转过来,献宝似的呈上他从饭店带回来的红豆松糕。
「糟糕,有些散了,我一直小心的带着,都是我爸啦,要不是他坚持去球场也不会被我揉成这样。」他嘟嘴拢眉,神情懊丧。
情丝有些害羞的避开他的重点部位,用手拈了松糕碎块放进口中,她没说好不好吃,只是索性把整包拿过来,坐在床沿上吃了起来。
她从来都不是做作的女生,看她吃得笑逐颜开,嘴角还沾了碎屑,阎东官也乐得看她一点都没有意思要分他。
「我以为你会带大闸蟹啊鲍鱼鱼翅那些东西回来给我,小气鬼,就带这么一块糕。」
「妳喜欢那些?下次我要是还有机会出门,一定带回来给妳吃。」他很当回事的承诺。
情丝噘嘴偷笑把剩下的渣渣吃得干净。
「谁希罕吃那些,你傻啊,随便说什么都信!」
「为什么不信,妳讲的话我都相信。」
「你会被卖。」
「嗯,卖了把钱给妳。」
真是够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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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热烈跟疯狂、单纯跟执着,在他们身上显现无遗。
被雨露滋润过的情丝一日比一日耀眼,阎东官也跟着发光发热,两人像并列的小太阳相互依偎的散发着光芒,整间屋子里的人都发现了这样的改变。
初生的情欲自然的肉体缠绵,阎东官不避讳的迷恋着情丝少女的身体曲线。
两人经常天马行空的聊天,一不小心擦枪走火就卷成了人体麻花。
被改变的生活不止这些。
阎东官升上高二之前被阎九寰转进专门培养阎家子弟的贵族私立学校,学校很远必须住宿,为此他很有意见。
「要转学可以,我要通车。」他讨价还价。
越来越出色的阎东官让阎九寰惊艳,这孩子竟然敢跟他硬碰硬,用那种倔强的眼光看着他。
摩挲着下巴,「理由呢?」
「就是不想住校。」
「可以,下课后到公司来,你也到该知道公司运作的年纪了,公司目前有你五哥、三姊跟二哥顶着,你去他们会好好教导你的。」以为他不愿意离开母亲,阎九寰并没有勉强他。
但狡猾如狐狸的阎九寰还是私下派人去查了儿子的生活情况。
送回来的调查让他惊讶。
他又让人去查了情丝。
只有阎东官被蒙在鼓里,因为整个阎家人都知道了情丝的存在。
阎九寰不许别人去打扰,飞腾集团的千金……好歹是个集团千金,就先不要打草惊蛇吧。
为了更进一步测试阎东官的程度,阎九寰向学校要来儿子的课表,只要他空堂走到哪就把阎东官带着,大宴小酌也不放过,他的训练更是不遗余力的展开来。
为什么连大宴小酌都要带着他?
说起来这要怪情丝把他教得太好,某天的应酬宴会上忙过头的侍者送错了年份的红酒让阎东官纠正了,还侃侃而谈品酒的要诀、成份、发源地,一五一十的让他头头是道的说了一遍。
不止惊艳了筵席上所有的宾客,他的非凡见识更让阎九寰争足了面子。
阎东官又无心的出了次风头。
阎九寰发现自己没有看走眼,充满信心的他誓言要好好栽培阎东官,虽然说这时候才开始让他接受精英教育是有点晚了,但是,刻不容缓,他的心里已经出现将来辉煌的前景了。
密密麻麻的课程训练于焉展开。
从来不曾被逼迫的阎东官对父亲的安排只稍稍皱了皱眉头,但是看着紧锣密鼓的课程,除了吃饭睡觉,他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
他很矛盾。
他想出人头地,因为受够了被人鄙视和贫穷的滋味,他知道自己要成功没有第二条路,只有向前,因为他身边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等着看他笑话的异母兄姊们。
更多的是他想照顾情丝一辈子,不想沦为一直配不上她的男人!
说他有野心,他也承认。
天秤上的两难不管怎样都要作取舍。
他前前后后考虑了好几天,然后选择了前者。
他开始接触父亲介绍给他的政商名流,开始熟悉上流社会的行为模式,跟情丝见面的时间常常一延再延,一拖再拖,甚至黄牛。
千万个对不起变成他最常跟情丝讲的话,还有几次讲电话讲着讲着他居然睡着了。
他看不见电话线那端突然静默的情丝是什么表情跟心情。
事后,他又拚命道歉,情丝总是淡淡的说没关系。
偶尔他也感觉得到他跟情丝之间有什么在拉开彼此距离,但是忙到连喘口气都难的课程,阎九寰给他的世界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他没时间细想,只能像海绵搬的拚命吸收,吸收,再吸收,他要扬眉吐气,他要让所有看不起他们母子的人再也不敢说闲话。
即便看不到情丝让他情绪焦躁,可接下来他会安慰自己,为了要走长远的路,忍耐一下是必须、不要紧的。
情丝还是照样一下课就来小屋报到,吃点心看漫画,啃起下课后去借来的十几本《沉默的舰队》,墙壁上的时钟滴答响,夕阳往地平线沉下,剩下一抹灰芒折射在柜子上。
小神推门进来瞄了眼她手上的封面,「这么硬的书妳也啃得下去。」
他比情丝晚一步到家,放下扁平的书包,对她的占地为王早不以为意,好像每天都要看到她赖在这两人座的沙发上才叫正常。
会不会他真把情丝当家具看待了?
摇摇头,这事要让她知道不用漫画丢他才怪!
「我肚子饿了啦,有没有什么吃的?」一见面就哭夭,很正常的情丝。
「我买了一碗剉冰,要吃吗?」
「要,你打工领钱了?」
有了情丝坐镇在家里,小神放心许多,找了兼差。
「嗯。」
「给我拿汤匙,有芒果草莓吗?」除了漫画,吃是她最大的动能。
小神的眼飘过温暖,被这小女生使唤习惯,乖乖的进厨房拿汤匙去了。
她是好出身的女孩,吃食很龟毛,不用一点也谈不上卫生的卫生匙筷,筷子要雕花筷,汤匙要瓷器,害他每次出门买东西要自备环保袋、便当盒,这举动走到哪都被当作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