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不严重。”左宁很担心,毕竟他可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伤的。
“苍天有眼。”言撞牒笑了。
“你还说。”左宁杏眼圆瞪。
“没关系,呃!”他忍着痛,而缠在伤口上的白色布条已染成血红色了。
“快点重新敷药,我帮你。”左宁急着找药箱。
言撞牒上前拉住她,唤门外人。“阿草,进来。”
“是,少爷,有什么吩咐?”
“替他换药。”言撞牒指着床上的罗元绅。
“是。”阿草赶紧拿着药箱跑到床边替罗元绅重新包扎。
左宁瞪着言撞牒,他就是不让她碰到罗元绅。他把她盯得好紧,完全不让她与罗元绅有相处机会。“我替他包扎只是还人情。”
“不需要。”
“没关系,只是换药而已,阿草就可以了。”罗元绅不愿为难任何人,还示意左宁快跟言撞牒离开。
“你这人,真是无情无义。”她脸色一沉。
言撞牒看着她,嗓音变柔了。“你要对人好,也选择对的人吧。”敏锐的直觉
告诉他罗元绅对左宁是有企图的,一个会对“有夫之妇”存着幻想的男子,品行会好到哪里去?他同时也觉得罗元绅的所做所为,更充满着权谋以及诡计。
左宁回道:“他就是好人,他比你好。”
“小傻瓜。”他轻敲她的脑袋。“你真是傻到令人不知如何是好?”
左宁恨恨地后退,转而对罗元绅道:“你好好休息,你流太多血了,对身体伤害很大,我就不再打扰你,不过等你起身,我会准备好补品为你补身。”
“不敢当,太麻烦你了。”
“我做你就吃吧。”她心烦地撂话,语毕,转头就走,把罗元绅给吓呆掉。
言撞牒走到床边,诡异地对他道:“我不杀你是要让小傻瓜自己揭开你的真面目,以免她以为本公子是挑拨离间的坏人。”把留下罗元绅性命的原因清楚告知,要他好自为之。
阿草从头到尾不敢吭声,包扎好后就赶紧退出门外。
罗元绅无辜地摇首,直到两人离开,阿草也退出去,无辜的面容才浮现出阴鸷神色来。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左宁说了要下厨为罗元绅补身,可她却没有去厨房,提不起精神为罗元绅洗手做羹汤。
她懒洋洋地侧躺在卧床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想要静下心来,但思绪却还是一片混乱。
听闻,官府搜查追捕那些黑衣人,最后却无功而返,看来那群黑衣人是训练有素的绿林大盗。
虽然官府无力,不过她很清楚言撞牒不会白白吞下这闷亏。
言撞牒呀言撞牒……一个让她又气又恨又恼的男子,一直想离开他,却老是走不掉,踌躇反复,她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做出决定来。
哎哟,好烦好烦……
“小姐。”厨娘在门外敲门,道:“午膳送来了。”
“好,搁在桌上吧,我等一会儿吃。”左宁坐起身,闷闷答道。
“那我放着了。”厨娘将三菜一汤放好后,转身退开。
“对了,厨房有炖煮养生食材分送给受伤的仆工们补身吗?”左宁问道。
“有,厨师有按照大夫的指示炖煮养生汤给受伤的仆人们食用,补回元气。”
“罗元绅公子也有一份吧?”言撞牒会不会狠心不理他,还是问一下好了。
“当然有。”厨娘回道。
“我知道了,谢谢。”
厨娘行礼后离开。
左宁又躺回卧床上。
她就是没动力,懒到连纷争都不想再惹。为什么会这样疲累呀?就是觉得再跟言撞牒这么牵牵扯扯好无意义,她的人生需要这样虚耗下去吗?这是她想要的吗?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好安静、好平静。
走在回廊里的左宁突然停下脚步,巡望四周一切,除了虫鸣蛙叫,没有吵杂声响。
夜深人静,本就该是休息时刻,却只有她睡不着。
天上星光点点,好美,夜风徐徐,十分舒服。
左宁又走着,忽然一顿。“前面就是姜容儿住的客房。”她居然走到姜容儿住的地方来了。
姜容儿这几天不曾出现在她面前,该是怕发窘吧,毕竟她的未婚妻身分还是管用的,姜容儿十分聪明,若真有机会进“言之家”当言撞牒的妻子,现在低调点才是正确做法。
左宁忍不住喃道:“姜容儿是连女人都会喜欢的绝色佳人,我拿什么跟她比呀?如果她真能进到言家大门,该躲的就换成是我了。”她暗叹一声。她忽然很想跟姜容儿谈谈,如果姜容儿跟言撞牒情投意合,她就可以溜之大吉了。
“咦,姜容儿房里的灯没熄,她还没睡吗?”姜容儿在做什么呀?
咿呀~~
开门声响起。
左宁下意识地往角落躲去,小心翼翼地探头查看。
一抹修长的男子身影从房里步出,不用看清楚面容,左宁知道一定是言撞牒,他的举止态势太卓然出众了。
一股怒火蓦地在胸口燃起,左宁咬住唇,他怎么可以这样,婚约尚未解除,他就堂而皇之偷腥了。
没错,她前一刻是有意退让,可亲眼见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由自主地她就感到心酸、心痛、她就难受至极……
太不尊重她了。言撞牒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她还没走,他就勾搭姜容儿,这种作为根本就不把她看在眼内当一回事儿!
她闭上眼,转过身去,背倚着廊柱,不断深呼吸,不断压抑激烈起伏的情绪。
不要再看了,更不想被发现她躲在这里。她想,事到如今,自己只剩摸摸鼻子走人的分了。
“你又在偷窥。”男人沉柔的嗓音忽地传来。
“呃。”她一惊!睁眼。“你怎么发现了?”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妥当。
“影子。”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
见状,她泄气地道:“我好笨喔,居然没防备到,我真笨……”她果然没啥脑子,总是感情用事,活该老是受制于人。
“对了,你刚才偷看什么?”言撞牒坏坏地倾近她。这几天她都躲在房里不见人,他也不去打扰,只要她没有去找罗元绅就无所谓。
他散发出来的气息好温热,烘暖她已冰凉的心,只是他已不属于她,他不该是她所能拥有的暖炉,她不能拥抱他来温暖已呈冰寒的情弦。
“我没有偷看,我只是路过,恰巧看见你从姜容儿房里出来,就想说闪远一点,怕坏了你的好事。”她冰冷地道。
“你想知道我跟她谈了 什么吗?”他逗弄她。
“你又不会告诉我,风流胚子!”左宁忍不住斥了声。
“我在跟她谈,要如何勾引男人上门?”
她吸气、再吸气。“你把自己当嫖客,送给她练习?”娇嗓颤抖得更厉害。
“这样她才会熟练呀!”他似真似假地道。他其实是在与姜容儿商讨“探花楼”开幕之后要如何诱引挲月小国的密使进“探花楼”,且能获得内部密讯。
近年来,皇帝一直想调查挲月小国可有异心?想摸清楚挲月小国是否有意要摆脱龙呈皇朝的掌控?挲月小国不知打哪儿来的好运气,竟在国土中挖掘到许多金矿以及宝石,一夕间变得富有,也因此,龙呈皇朝的皇帝担心挲月小国之主会扩大野心,转而想占领龙呈皇朝富庶的土地。
左宁看着他愈来愈靠近的俊美面容,耳垂开始发热。但一想到他的俊容是属于姜容儿的,心便一凉。“你很厉害,也很懂得享福嘛!恰巧利用这机会跟她卿卿我我,好愉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