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你若弄得到轮椅,我可以当你的道具。”
“那我们走吧!你要不要拿件外套?我去打电话叫计程车。”她高兴地起身。
“那你晚上不要回家了?”他拉住她的手。
她犹豫一下,点了点头。“反正如果挂得到号,明天还是得陪你去医院,所以晚上我可以留下来。”
他听了心情大好,嘴唇边的笑容逐渐扩大。“你应该放些衣服在我这儿,或是干脆搬过来——”
“然后二十四小时供你差遣,即使你耍脾气也没地方回去?我才不要。除非你哪天不当混蛋了,我才会考虑看看。”她伶牙俐齿地回绝他。
“混蛋有什么不好?这么多年来我都过得很快活啊!”他辩解着。
“你当然快活,受苦的可是你周遭的人,又不是你自己。”她白他一眼。
“那我考虑一下。”他露出无辜的表情。
“不用考虑的,狗改不了……”她在他凶恶的目光下把话吞了回去。“算了,这样说真的太对不起狗了。”
“季尘琳!”他吼道。
她可不理他,迳自转身去打电话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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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尘琳预料的是,猫空的人比她想像的多,光是搭缆车就排了满久,到了那边,好不容易找了一家茶馆喝茶,依然到处都是人。
“这个茶一点都不好喝。”项擎朗耍弄着手里的茶杯,微微抿着嘴说话。
“还不错啊!你看,这闻香杯还闻得到香味,虽然不是顶尖的茶,但也算不错了。”负责泡茶的尘琳将茶倒进闻香杯,再把茶杯倒把在上面,翻转过来,将闻香杯拿起,让闻香杯的茶水倒进茶杯中。
她把闻香杯放到他鼻下,让他闻闻这饱受他批评的茶香。
不过项擎朗大概没什么古典雅致,随便嗅闻两下就放下杯子,然后呼噜噜喝掉一大杯茶水。
尘琳的嘴边浮现一抹好笑的笑容。“你是哪里不高兴了?我说要来这儿的时候,你也没反对呀!”
他望了望四周。“我不知道这儿人这么多,我想像中应该没有多少人,然后我们坐在一个角落望着台北市的夜景,你会温柔的把头靠在我肩膀上,喂我喝茶……”
他的叙述让正在喝茶的尘琳“噗”一声喷出茶水,还好她伸手捂得快,否则连他脸上也会被茶水喷洒。
“有那么好笑吗?”他被她的反应弄得更不悦,这女人难道没有一丝浪漫情怀吗?今天因为她自动约他出门,他可是心情挺好的呢!直到被这一堆人山人海给破坏了。
“没有。”她赶紧敛去笑容。
他臭着一张脸,也不看她,也不喝茶,就这样瞪着夜空。然后他感觉到她起身,感觉到她搬了张椅子坐到他侧边来。
“起来一下,你坐错方向了。”她俯身在他耳边轻语。
“桌子在这边,我哪有坐错方向?”他反驳着,但还是起身,让她把椅子挪了个方向。
然后她把两张椅子并排排好,拉他坐下,再坐到他旁边,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
他讶异地转头看她,她却将他的脸推过去。“看夜景。”
他望着那一点也不壮观的夜景,终于明白她在帮他实现他的想像。虽然四周还是人声浮动,他们两个坐在一点也不隐密的池方,但身边那软绵绵的身子骨温柔地靠着他,让他觉得整个舒畅了起来。
他伸手勾住她的腰,将她拉靠在自己身上,嘴边终于浮现了一抹笑。
她仰头看他,心底漾起了一抹温柔的感情,让她忽然觉得心底发烫,眼眶泛酸。坐在他的身边,即使眼前的状况一点也不浪漫,但她感觉温柔无比,幸福无穷。
“还有呢?你不是应该喂我喝茶吗?”他低声催促着。
“你不是说茶不好喝吗?”她笑着问。
“如果你盛情相约,我也是不能拒绝你的热情的。”他挑挑眉说。
她笑了,伸手倒了杯茶,拿到他唇边。“喝啊!”
他的嘴却没有张开的意愿,让她的手举得很酸。
就在她忍不住要催促他的时候,他接过茶杯,朝她咧开一抹得意的笑。“我想到另外一种闻香杯了。”
“什么闻香杯?你要闻香杯我给你……”她说着侧过身子要去拿闻香杯,却被他扣住了手。
她讶异地转头看他,正好看到他仰头喝下手上的茶,然后他一手勾起她的下巴,俯身给了她一个深吻。
他的唇舌在她柔软的嘴里活动,吸吮着她细致的肌肤,他嘴里的茶味窜进她口中,她终于明白他出的什么馊主意了。
他根本就是假闻香之名,行偷香之实。
一吻既毕,他还舔了舔唇,眼眸灿亮地问:“香吗?有闻到?没有的话我可以再示范一次。”
她嗔他一眼。“下流。”
他露出无辜的表情。“喝茶是高雅的活动,怎么会说下流呢?”
她瞪他。“你一天不使坏,浑身都不舒服吧?”
“哈哈哈,好像是喔!我现在觉得满舒服的。”他搭着她的肩膀,豪迈地笑着。“再喝一杯,我应该会更舒服。可以吗?”
他那发亮的眼神让她脸都红了,她伸手推开他凑过来的脸。“这儿人很多,等一下我们会被赶出去。”
“唉,我就说嘛,这儿跟我想像的不一样,我们回家吧!”他起身拿起拐杖,还想用一只撑着拐杖的手握住她的。
“这样你怎么走路啊?”她无奈地望着他的动作。
“那这样好了。”他把两边的拐杖通通放到右边,然后空出左手握着她。
“你这样走,等一下就跌倒了,然后在你把大腿也摔断的同时,我也会跟着摔断腿,然后我们两个就会全被困在屋子里,就算你朝我咆哮,我也没办法去买饭喂你。你喜欢那样?”她缓缓地说着。
他抓着她的手,考虑了好久,这才缓缓放开她。“好吧,先让你欠着。”
她笑着去结了帐,然后带着他慢慢晃往缆车站。因为到了茶馆都还坐不到一小时,这时间可能还有缆车,所以就决定回头去搭缆车回市区。
到了缆车站,居然还是人山人海在排队,她看了脸都绿了。心想八成他又要发脾气了,没想到她居然看到他很开心地站着排队,然后把拐杖收起来,揽住她的肩膀,将半个身子都靠在她身上。
她无奈地勾住他的腰,乖乖地当他的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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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琳以为项擎朗可能是真的累了,因为他不管是在等缆车时,或是在搭捷运时,都一副很虚弱的样子,老靠在她身上闭目养神。所以一出了捷运站,她就招了计程车,直接让车子开到他工作室门口。
哪知付了车钱,上了楼,他就好像活过来一样。
“今天要帮我洗澡。”他的眼睛闪亮亮,一点也看不出疲态。
尘琳讶异地张开嘴又闭上,然后双手插腰。“你看起来很累,可以不用洗了,去睡吧!”
“那怎么可以?那样脏死了,我才无法忍受。”他一脸夸张地说。“来吧,记得你说过的方法吧?你说小心一点可以不用弄湿石膏的,但你得帮我。”他装出可怜的脸。
她挑了挑眉,边往后退了两步,因为她才不相信他真的是单纯的要她帮忙洗澡。他眼底的光芒太明显,那跃跃欲试的模样像是小男生刚得到新玩具,半点都压抑不住兴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