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你是好人,我不能害你……你知道我……”伊晴一时还没法子站起来,她往旁边移开一段距离后,才开口说道。
“我知道你怀孕了,我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但是我一点都不在意,只要你……”陈老师跪坐起来,急切的说着。
“但是我在意。”一个低沉有威严的声音在两人的头顶上响起,让两人同时抬头一看。
“是你!”伊晴惊呼。
沈浩天因为看到伊晴与那男人一起走向这个角落,坐在车上无法看见两人的动静,所以就跟了上来,
当他远远看见伊晴站上木块,他几乎吓得神魂俱裂;但等他跑近时,就已经是现在这个情况了!
当然,刚才陈老师对伊晴表白的话也都让他给听见了。
“你是谁?”陈老师问着,但他看到眼前这穿着贵气英挺的高大男人,眼光越过他直落在他身旁的伊晴身上,他又问:“你们认识吗?”
“认识!”沈浩天说。
“不认识!”伊晴却说。
一头雾水的陈老师看着两人,还搞不清状况,看到身旁的伊晴想站起身来,他顺手扶了她一把。
“你在做什么?”沈浩天突然吼他。
“我只是……”陈老师被吼得莫明其妙,像是触电一般放开扶住伊晴的手。
“你干嘛吼他?”伊晴对着沈浩天反吼回去。
“我吼他你不高兴吗?他跟你是什么关系?”沈浩天看她为那男人出头,心里不爽到了极点。
“他是我朋友!”
“朋友?只是朋友?那好……”他以鄙夷的口气说着,然后又转向陈老师,“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陈老师摇摇头,看着眼前这暴怒的男人,他有股逃走的冲动。
“不知道?我告诉你,我就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也就是说——她是我的女人……”
“你在胡说什么?”伊晴不敢相信她听见了什么。
“你想否认吗?你想否认你怀的孩子不是我的?”
“你……”伊晴气得说不出话来。
沈浩天对着陈老师说:“所以不管你脑子里打什么主意,我劝你死了这条心!现在我和伊晴有事要谈,你可以离开了。”
颐指气使的高姿态,气势逼人。
“两位有事要谈的话……那我就先走一步……”这话让夹在两人当中的陈老师如蒙大赦,虽然他很想拔腿就跑,但仍维持礼貌的说着。
“陈老师,你不必走!该离开的人是他,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伊晴拉住陈老师,眼睛却仍瞪着沈浩天。
“我叫你走……”沈浩天凌厉的眼神瞪着陈老师被伊晴抓住的手,让陈老师急忙抽回自己的手,然后转身,一秒也没迟疑的离开这炮声隆隆的战场。
“你不要太过分了……”看着陈老师落荒而逃的背影,伊晴简直恨死了沈浩天。
“我过分吗?难道你就这么舍不得他走?莫非你真的跟他……”看到伊晴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沈浩天像被扼住咽喉,胸口几乎爆裂。
“你没权利管我!”
“谁说我没权利?别忘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沈浩天的怒气不可遏制。
“是吗?你忘了是你说我们只是毫无瓜葛的陌生人吗?”伊晴也不甘示弱。
被伊晴这么一说,沈浩天当场愣了一下,“我……并不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
想起自己的确曾经说过这些狠话,他试图补救,谁知愈说愈糟。
“是了,都是因为孩子,你才说我是你的女人是吗?”伊晴听见这伤人的话,眼神霎时黯然。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要再说了,就让我们继续当陌生人吧!”伊晴转身欲走。
“不行,我不答应!”他拉住她。
“你还要我怎样?你要我留在你身边,我就不能走;你要我当陌生人,我也照办了,你现在又何苦要来为难我……”伊晴甩开他的手,对他吼着,直到忍不住伤心,掩脸哭泣。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看她哭泣,他只觉满心不舍,想将她拥进怀中安慰,却被她躲开。
“我不想听。”不想再说下去了,伊晴转身奔去。
“伊晴……”来不及阻止她离去的脚步,沈浩天知道他又伤了她的心。
他坐在一旁的石阶上,懊恼的想着,“原本不是要来道歉的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第10章(1)
“伊晴哪!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刘芸在睡前做例行巡视时,发现办公室的灯仍亮着。
“芸姨!你怎么还没睡?”伊晴从一大堆的估价表和设计图中抬起头。
“我巡夜呀!那陈老师不是明明说会做到月底吗?怎么前几天一收拾好行李就匆匆走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现在只好由我和王老师轮流巡夜。”
“呃……对呀!我也觉得很奇怪……可能他有急事吧!”伊晴说得吞吞吐吐地,她想是那天沈浩天吓到陈老师了吧!
“唉!为了小遥的婚礼,你忙了好一阵子了,昨天婚礼刚过,今天你又要忙着育幼院搬迁的事,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别累坏了才好。”
“我会注意的,芸姨,你别担心。”
“你昨天去找建商开会,讨论的结果怎样了?”
昨天为了不和沈浩天在婚礼上碰面,她借口要和建商开会,其实从婚礼开始到结束,她都在山坡上远远的看着,也衷心的祝福着小遥有个幸福的归宿。
“哦!我已经整理出来了,建商那边开给我们的价钱还满合理的,只是地主张先生仍是坚持那块地只租不卖,这就让人比较头疼了。”
“伊晴,我们在这山上也住了好多年了,一定非搬不可吗?”刘芸对这块土地有着非比寻常的感情。
“芸姨,我知道你舍不得这里,可是自从九二一地震之后,附近的山区发生过好几次的土石流事件,我们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有关单位也来通知好几次了,为了大家的安全,搬迁是唯一的路。”伊晴柔声的劝着刘芸。
“我知道、我知道,唉!人老了就是这样,拖泥带水、优柔寡断的,你别理我,对了,你刚说那地主不卖地,用租的行不通吗?”
“用租的总不是长久之计,而且我仔细算过了,如果可以买下来,对于我们来说,负担会小些;更何况这次的搬迁计划,育幼院的赞助人能出钱的也都出了,如果以后每个月还要负担这些租金,我怕会有困难。”
“每位赞助人你都问过了吗?需不需要我出面呢?”刘芸现在虽把这些事都交给了伊晴,但她主持育幼院多年,和这些赞助人也都有着深厚的交情。
“嗯!那就麻烦芸姨了,弘远企业和嘉能公司的捐助款到现在迟迟还没收到,还有几位提出要减少捐款金额,如果能由芸姨出面的话,说不定他们能给我们更多帮助。”
“把名册给我吧!明天我会打电话去拜访的!”
隔天下午——
“伊晴,这份数据让你看看,这些赞助人确定会提高捐款金额,还有这几位是新的捐助人。”刘芸经过一个上午的努力,终于得到颇丰硕的结果。
“哇!真是太好了,还是芸姨厉害,我的经验不足,以后还要请芸姨多教教我啦!”
“这没问题,只是土地的事情还是没有解决,我今天和张先生的秘书通过电话,想亲自去拜访,可是他的秘书说,张先生旅居国外、深居简出,要见他可能不太容易,加上他的个性孤僻、是个不太好说话的人,很难有人可以改变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