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尼脸上漾着一抹尴尬的笑,羞红着脸举手搔搔头发。“我过来看看你家小姐现在怎么样?”
“是呼延先生请你过来的吗?”阿仙毫不客气地问。
“不,不是,是我自己的意思。”班尼连忙解释,又看着强悍地站在门边的阿仙,“我能不能进去?”
他扭捏的回头看了一眼,“让员工看见了不太好。”
阿仙微愠地瞄他一眼,让出一条路,“请进。”
班尼敏捷地闪进房间内。“谢谢。”他挤出一抹微笑。
阿仙顺手将房门关上,转身面对班尼,“有事吗?”
“我是想?天佑澄清一些事。”班尼困难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为什么是你帮呼延先生澄清,而不是他亲自来呢?”阿仙颇为讶异看着班尼,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莫非他心中有愧,没胆子勇于面对?”
“不,你误会了,天佑不是你想象的男人,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如果他真的对你家小姐做出任何不轨的事,他一定会承认的。”班尼急于辩驳。
“既然他没有对我家小姐做出任何不轨的事,那又有什么事需要澄清?”
阿仙的一流辩才,逼得班尼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愧疚地偷?着阿仙,“我是想昨天当着你的面故意消遣天佑,因而造成你和你家小姐对他的误会。”
阿仙冷淡地一笑置之,“许多事实胜于雄辩,如果呼延先生真的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事,我相信我家主人绝不会对他善罢罢休。”
“我相信。”班尼点头附和。“我一向与天佑开玩笑惯了,有时候真的没注意到场合,我今天来是特地跟你和你家小姐道歉。”
“我会将你的歉意转告我家小姐。”面对班尼的诚意,阿仙露出浅浅的微笑。
班尼诡谲的目光四下梭巡,“你家小姐……还没醒吗?”
“嗯。”阿仙温柔地响应,“她暂时还不会醒,不过我一定会将你的诚意转告给小姐。”
“那就麻烦你。”班尼不禁莞尔。
“不客气。”阿仙轻点螓首。
班尼转身准备开之际,腰间的手机蓦地响起,他没有多想的接起电话,他的脸上逐渐地绽开笑?,“呼延天佑所开出的价钱标到这一次的宝石!?太好了!”
乍听宝石两个字,阿仙双眼不由得睁大,又听到呼延天佑标到宝石,她猛地倒抽一口气,企图平抚急速跳动的心脏。
“我亲眼鉴定了那件宝石,确实如你所说绿的成分极佳,质地也是极品中的极品,我会尽快将这个好消息告知呼延天佑;我会直接把钱汇入你的户头,好!下次再有这等极品,别忘了通知我们,再见。”班尼的脸上有着难掩的激动及喜悦。
他开心的瞅着阿仙,“我还有正事要办,不打搅你们了,烦请将我的歉意转达给凯莎小姐。”
阿仙顿时拉回神智,“噢,我会的。”她极力克制心中的震惊。
“谢谢,再见。”班尼愉悦地踏着轻快的脚步走出房门。
阿仙迅速关上房门,神色仓皇地跑进房内。“公主、公主!”
凯莎不知在何时已醒来了,当她知道班尼是来道歉,她索性不起来,但是她也听到班尼的谈话,她震惊得不能自己。
“我听到了,呼延天佑标到了宝石。”她全身不住地颤抖,“接下来该怎么办?”一双美丽的大眼充满无助。
阿仙也手足无措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凯莎悲痛的说:“什么狗屁猎人计划,偏偏我是一个没大脑的女人,计划注定要砸在我的手里!”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瞬间泛滥而下。
阿仙万般无奈地紧搂住凯莎,“不怪你,所有的一切都不能怪你。”她陪着她一起落泪。
班尼得知呼延天佑顺利的标到这次的宝石,兴匆匆跑到呼延天佑的住处,亟欲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当他推开门走进去时,只见呼延天佑神情颓丧地坐在大床边的地毯上,背倚在床边。
班尼惊愕的看着呼延天佑,“天佑,你是怎么了?瞧你一大早就无精打采的样子,你从来不曾这样。”
呼延天佑背靠着床边,将头往后仰放在床上,神情慵懒的问:“什么事?”
班尼没理会他的沮丧,掩不住兴奋地道:“那件宝石被你标到了。”
“噢。”呼延天佑的脸上没有一丝喜色,反而出乎意料的冷淡。
班尼大感意外地愕视着他,“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有。”呼延天佑有意回避着班尼审视的目光,迅速从地毯上爬起来,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黄澄的酒液,仰头一口饮尽。
当他倒第二杯时,班尼跑到他身边一手夺去他手中的酒瓶,“你是怎么了?你从来不会在早上喝酒。”
“是吗?”呼延天佑冷冷的轻笑,“从今天起,我会改变这个习惯。”他迅速自班尼手中夺回酒瓶,继续倒酒,又是一口饮尽。
“天佑,你是不是还在为昨天的事懊恼?”班尼小心翼翼揣测他此刻的心情。
第9章(1)
“懊恼?我有什么好懊恼的。”呼延天佑发出轻蔑的嘲笑,又继续倒第三杯酒。
班尼的忍耐力已然消磨殆尽,大手一挥,打掉呼延天佑手中的酒杯。“为什么要作践自己?”倏地,他睁大一双错愕的眼,“你是为了那小恶女”
“不准叫她小恶女!她有名有姓,她叫凯莎!”呼延天佑突然动怒的对着班尼狂吼。
班尼终于找出一丝头绪。“你真的是为了凯莎?”
呼延天佑不辩驳也不再发一语,一抹愁苦在他的眉宇之间徘徊不去。
“天佑,我们是无话不说的兄弟,你是真的看上凯莎?”班尼诘问着呼延天佑,他要听见他亲口承认。
“我不知道。”他的回答有几许的怅然。
“还说不知道?瞧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班尼摇摇头。
“行了,你别管我的事!”呼延天佑严厉的喝止他。
班尼自知惹不起他的怒气,挤出一丝讪笑,“我不想管也不敢管,我就不相信有人敢出头管你的事。”
呼延天佑忿忿地瞪他一眼,“这时候不在店里巡视,跑上来干什么?”
“你都借机偷懒,我为什么不可以?”班尼在嘴里嘟囔着。
“你说什么?”呼延天佑恶狠狠地道。
“没什么!”班尼连忙噤声。
“刚才你进门时说宝石标到手?”呼延天佑淡淡地问着。
经他这么一提醒,班尼拍了拍自己脑袋,“哦,我就是特地过来跟你说这件事,卖方说你标到那件宝石,宝石会由专人护送过来,我答应他马上汇钱过去。”
“嗯。”呼延天佑的表情冷淡,不似之前的热衷。
“预估下午宝石就会送到。”班尼又加上一句,偷?着他的神情。
“嗯。”呼延天佑的脸上仍是见不到一丝的喜悦。
班尼挫败地摇头,“我看你这回是真的中了情毒。”
呼延天佑不由得拧起双眉,恶狠狠的看着班尼,“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班尼小心的不触及他的怒气,“我去巡视饭店。”说罢,他拔腿就跑。
呼延天佑神情恍惚的走到落地窗前,一手抵在玻璃上往下俯视,他的情绪糟透了,彷佛对周遭的一切都了无生趣。
回想着以前和班尼在街头当小混混时,一心只惦记今天是否能温饱,一连串艰苦的奋斗、奔波日子,他尝尽人情冷暖,现在他整个人彷佛像虚脱似的,纵使他不愿意承认,但是他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心碎”,一股自怜不知不觉地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