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该伶牙俐嘴的时候,宇寰也没输过。“进警局虽然尴尬,但胜过你再次酒驾肇事,我相信他们两人的看法跟我一样。如果你想打电话问你爸!请,别客气。”
瞧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晓晶纵然气得牙痒痒的,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的确是事实。
“那现在你想怎样?要我搭计程车回家吗?”她故意吓他。“万一我倒霉遇上色狼,后果可是很严重喔!”
“我开车送你回去。”
“你一开始就这么想?”
“嗯。”
顿时,晓晶心头的火消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甜蜜。
“你那么关心我的安危,难不成……”她仔细地打量那张看不出喜怒哀乐的脸,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你爱上我了?”
“我想我的品味还没那么异常。”他冷笑地回她。“不要命是你的事,我关心的是路人安危,你出事与我无关,但我下想看到你爸伤心落泪。而且我很忙,没空、也不想再上警局‘认领’你。”
“你!”她恼羞成怒地胀红脸。“是啊,我的死活与你无关,今天我爸人在台北,出事也用不着你来管!所以你最好把钥匙还我,然后有多远就滚多远!不然我就打电话叫警察来,控告你强盗、妨碍自由——”
“无所谓,不过你还是先想想要怎么跟警方解释无照驾驶的事吧?”
“我——”
晓晶开了口,却说不出半句话。
最后只能让爱车在停车场过夜,无奈地上了宇寰的车。
“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鸡婆!”车门一关,晓晶心不甘情不愿,只好在口头上要要狠。
“系安全带。”
宇寰完全没把她的狠话当一回事,发动引擎的同时淡淡地提醒她。
晓晶转头看向窗外,也当作没听见。
反正被罚钱的又不是她,收到罚单是他活该。
像是看穿她的打算,宇寰决定伸手替她系上,但晓晶正好转头调整坐姿,唇瓣就那么巧地刷过他的唇。
那一瞬间,他发现心跳竟然失常地快了一拍,身体莫名其妙地有些躁热。晓晶更是不解,自己怎会为了这么短暂的轻吻而意乱神迷……
两个人僵住,对望了几秒,才又各自退开。
“你干么亲我?”晓晶一手贴着自己微热的脸,把事情都赖到他身上。
“是你自己凑上来的,我不过是要帮你系上安全带而已。”他严正声明,不想被当成藉机吃豆腐。
“我凑上来?明明是你故意的!”
“我——”
这时,晓晶的手机响了起来,两人只好先停战,让她接听电话。
“喂……爸进医院?发生什么事了……昏倒?为什么……急救中?那么严重吗?”
宇寰从她断断续续的回答中听出了大概,应该是丁立委出事送急诊了。他立刻发动引擎,只等她告知送进哪家医院便出发。
“哪家医院?”
她手机一关,宇寰马上开口,但她咬着下唇沉默不语,像在考虑些什么。
“哪家医院?”
他再问一遍,这次她却瞪他一眼,然后头一甩看着窗外,当他不存在。
宇寰似乎有些明白她的打算,也不追问。反正父亲一定跟在丁立委身边,打电话问父亲就行了。
“……嗯,我们现在的位置离医院有点远,不过我会尽快赶到。就这样了,待会儿见。”
跟父亲通完电话,宇寰便要往医院出发,可是双手才放上方向盘,晓晶突然拉住他的手。
“直接送我回家。”
“先去医院。”
“你听不懂中文吗?”她拉下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语气急躁地说:“都说了我不去医院了!那个人怎样都跟我没关——”
“住口!”
宇寰的怒吼,让整辆车仿佛都为之一震,晓晶吓得一愣,连忙放开他的手。
“你上回撞我的车,用父亲病危来博取同情,已经够不孝了,就算你不是他亲生的,或者你真的跟他有什么大过节,但他好歹也扶养你那么多年,人都送医急救了还不去探望,你还算是个人吗?”
她张开了嘴又合上,喉咙像是被什么给梗住,一双手紧紧捏着搁在膝上的皮包。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沉默许久,晓晶才自言自语般、幽幽地吐出一句。
宇寰望着她好似心里有无限委屈的沮丧模样,顿时觉得自己刚刚一时气愤,说话似乎重了些。
“总之,我不想你因为一时意气用事而抱憾终身,还是先去医院再说吧!”
她没答话,但也不再出言制止,宇寰便将车子回转,踩下油门赶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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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赶到医院时,丁立委已经被送进VIP病房,人也清醒过来了。
虽然本来是赌气不想来,但晓晶心底其实还是担心的,直到看见父亲只是脸色苍白了点,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只是表面依然是一副满不关心的模样。
“结果只是太累昏倒?”听说了紧急送医的原因,她故意语气不悦地说:“韩叔,拜托你以后不要那么大惊小怪好吗?说什么送医急救的,听起来好像人快挂了一样,害我大老远跑来,浪费睡觉时间!”
“不是的,大小姐,其实福哥他是——”
“是我叫他通知你的。”丁立委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啊,就不能关心一下你老爸的死活,假装一下很担心来哄我开心也好。”
她唇一撇,故作冷酷地说:“我这个人最讨厌假情假意了。”
“你待会儿出门最好小心一点。”
宇寰突然冒出一句话,其它三人不解地望着他。
“小心什么?”晓晶问。
“天打雷劈。”
晓晶立刻明白他是在暗暗讽刺她不孝,冷哼一声,故意亲热地挽着他的手臂,皮笑肉不笑地说:“亲爱的,待会儿你不是要送我回家吗?你放心,我一步也不会离开你。我要是被雷劈,你也不能幸免吧?能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其实也挺浪漫的嘛!”
她说着又把他想抽离的手挽得更紧,宇寰的手臂几乎是紧贴着她的胸侧,让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又不能在她父亲面前责骂她的不是,一时间陷入两难。
而晓晶似乎也看穿他的顾忌,得意自己终于占上风,还故意对他笑了笑。
“对了,你们两个怎么会一起来?难道你们真的在交往,所以刚刚在约会?”丁立委实在看不透他们在玩什么把戏,直接挑明了问。
“怎么可能,一定是凑巧啦!”韩父马上跳出来为儿子解释。“宇寰他懂得分寸,知道自己高攀不上,不可能对小姐那么乱来的。”
“韩叔,他早对我乱来过喽!”晓晶存心破坏他正人君子的形象。“上回我进警局,不是他去带我回家的吗?后来他竟然趁我不醒人事的时候脱光我的衣服,之后发生什么事你们自己想,这还不算乱来吗?”
“宇寰,大小姐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做了那种事?!”韩父惊恐地质问儿子。
“我当时的确脱了她的衣物。”宇寰并不否认。
原本以为只是女儿爱添乱,又随口胡扯,没想到竟然是事实,丁立委不禁勃然大怒。
“什么?!宇寰,亏我那么相信你,你怎么可以——”
“那是因为她吐了一身,而且我是闭着眼睛脱下她的外衣换上睡衣而已,并没有‘脱光’,之后我在客厅的沙发睡到天亮,什么事也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