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得他,否则怎能这么有把握?”
“他呀!”起初他确实搞不清楚那人究为何方神圣,但历经月余的明察暗访,商辂己有十成九的把握。“明天我带你到周府,我猜想他十之八九在那儿。”
“那个怪人?”他在周府干什么?该不会去打周朝云的主意吧?果真如此,明儿见了周姑娘,她一定要提醒她千万别上当。
“怪人?”商辂浓眉微扬。“这个称为倒是挺适合他的。”
“你真的认得他?”她忐忑地又问。
“何止我,所有商家的人都认得他,他呀...”就会搞怪!商辂将板凳重新拥进臂弯里,委实没兴趣再提那个游手好闲的“纨挎子弟”。
“真的?”板凳安心地躺回他怀里。“为什么在我眼里看似天大地大的事情,到了你那儿,就变得的值一晒?”
“那是因为...我是夫,你是妻,我有责任要为你分忧解劳呀,而且我博贤多闻,自然能通彻事理,就不容易为小事所困。”
“读书真有那么多好处?”她水汪汪的眼珠子倏然一亮。
“当然喽,从大后天开始再加紧用功吧?”
“那后天跟明天呢?”
“这两天先陪陪我。”他体内又不知不觉地波涛汹涌,四肢百骸又蠢蠢欲动。
“你哦,还敢说我--”板凳本想狠狠数落他一顿,奈何他根本不给她机会。突地,强壮而饥渴地再度邀她共赴云雨...
翌日,辰时刚过,商辂和板凳相偕准备前往周宅一窥那“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是时,路过大厅,听得里面的人闹烘烘地几乎要把屋顶给掀了。
趋近一看,原来是商家众大老们正和板凳的爹娘商议他们两人的婚事。
“咱们绕道而行吧。”这种敏感时刻,她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妥当。
“害羞啦?”商辂故意逗她。
“才没有呢。”嘴里虽如是说,身子却一溜烟地跑向侧门。
最是难解女人心。商辂含着笑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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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宅院和平常一样,并没什么大的变化。若要细察,那就是今儿西厢里宁谧得出奇,不仅丫环,嬷嬷们全不见踪影,就连照管花卉的长工们也不知窝到哪儿偷懒去了。
他俩为了不惊扰到其他人,舍大门而就小径,几个纵跃己来到周朝云的闺房。
“里面有人那。”板凳趴在窗台,听见低低浅浅的谈话声,透过纸窗传了出来。
“不用偷听,咱们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去。”商辂举手往房门敲了两声。“周姑娘,是我商辂,请开门。”
“哦!”周朝云音调显得十分慌张。“请等等。”
“无须紧张。商棣,你胆敢给我溜走试试看。”商辂大声对着里面的人警告。
“你叫得是谁呀?”板凳才问完,房门己然开启,站在眼前的不是周朝云,而是一名昂藏大汉。
“嗨!我这孙悟空终究逃不过你这如来佛的手掌心?”那人咧着雪白的牙齿笑迎他们入内。
这声音好熟悉。
“你是...”板凳呆愣地望着他。
“他就是你说的‘怪人’,亦即我们商家出了名玩世不恭的商二少。”商辂一把扯下他脸上的人皮面具,逼他现出粗犷但仍不失俊逸的原形。“这招瞒得了旁人却瞒不了我。”商辂不再理他,兀自转身向周朝云行礼致意。
“嘎?怎么会?”板凳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
“既然你是辂郎的弟弟,为什么要出钱雇我去杀他?”
“因为...”商棣两手一摊,道:“我如果不故意制造机会,我老哥怎么会爱上你,而乖乖的娶妻生子?再则,没有那十万两白银,令堂大人又怎肯将怡春院结束营业,安安分分做个小老百姓?”总之,他的功劳很大很大就对了啦。
这些年,他兄弟两人被那些猴急的商家大老们,逼得快走投无路了,偏偏他们搞不清楚状况,又爱乱点鸳鸯谱,他才出此下策,自动到江南各地替他老哥物色对象。板凳可是他经过再三考虑才选中的。
“要我嫁你大哥,好好讲就行了,干么这样作弄人?”害她这二十几天来吃尽了苦头,板凳愀然不悦。
“大嫂有所不知,我这老哥毛病可多了,他要是肯听从别人的安排,那--”嘿,商辂眼珠子瞪那么大是什么意思?
“你就少说两句吧。”周朝云扶着板凳到太师椅上坐下。“史姑娘别生气,他其实并无恶意,只是用的方法有欠考虑。唉,”她忽地话锋一转。“没想到你男装、女装都一样美貌动人。”
“原来你也已经知道...”
“是商大哥告诉我的。”周朝云怔怔地望着她出神,良久方叹道:“也只有你才配得上他。”
“你...你,真这么认为?”简简单单一句话,却给了她莫大的信心。
“何止我,我想所有见过你的人都会这么认为。”她不像是个矫情造作的人,这番由衷之言,板凳真的很受用。
她下意识地抬眼瞟向商辂,发现他也正在看她。
“可以放心大胆地嫁给我了?”商辂轻怜蜜爱地抚着她垂肩的长发,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拜托,别在我们面前演出这么养眼的举动行吗?”他们可还是一对苦命鸳鸯呢。
“受不了就加紧努力呀。”板凳蓄意刺激商棣,踮起脚跟献给商辂一记甜孜孜的香吻。
她不知道商棣和周朝云将来会如何,但她相信有情人终将成为眷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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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辂和板凳的婚礼,如预期地空前盛大。江湖中各大门派几乎都应邀出席。
嵩岩山庄自半个月前就己忙成一团,将整座山庄内外布置得美轮美奂。
商辂原先尚担忧大老们会反对这门亲事,怎料板凳以一只毽子和一点雕虫小技,竟简单摆平了最难搞的商家二老。
“快点呀,良辰吉时已经到了,你还在蘑菇什么?”史大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拼命催促板凳快披上喜帕,到大厅去。
“还不就为了爹,他说什么也不肯弃暗投明,重新做好人。”
“不是嘛,我当惯了土匪,以后不打家劫舍,叫我做啥好呢?”穆促奎反诘得理直气壮。
“哼!你不肯‘从良’,当心我拿刀子劈你。”史大娘卷起袖管想来真的。“女儿,你先去和辂儿拜堂,他交给我就行了。”
“你一个人能罩得住吗?”她爹很暴力的。
“没问题,娘不成还有她们呢。”她右手往门外一指。
“哇,兰姨,你们也来啦?”板凳大乐,赶忙穿好凤冠霞帔。“那我拜堂去了哦。”她的辂郎一定等得好心焦。
“快去快去!”送走板凳,她们十二“老”金钗,个个虎视眈眈的瞪着穆促奎。
双方僵持好半响,他自认寡不敌众,乃道:“好男不与女斗,我...喝喜酒去。”
“站住!”大伙儿一轰而出,适巧闻见:“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别闹了,轮到我们上场了。”吵嚷间己来到豪华气派,宾客满座的大厅。
板凳掀起喜帕一角,和商辂相视一笑。
有夫若此,夫复何言?至于那对宝贝父母就...就,就将就将就吧。
嘿!注意到了没,我又引用了一句很棒的文言文哦。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