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怜挡在他面前,说什么也下肯让开。
「凭你,拦得住我吗?跟着我走就对了。」岳珉珀绕过小怜,走出了房门。
被白靖玺眼神震慑住的小怜,也只能乖乖跟在他的身后,祈祷着他别在岳家大闹才好。
回到久违的岳家大宅,岳珉珀很自然的就往大门走进去。
「白公子,你这样硬闯,不太好吧?」小怜拉住白靖玺的衣袖,阻止他。
「大少爷,老爷跟夫人在正厅等着,说是有急事,」
只见门房冲了出来,必恭必敬的跟白靖玺鞠了个躬。
「姑爷?」小怜讶然退了两步。
「小怜,跟我进去吧。」
小怜的讶异,完全在岳珉珀的预料之中,但他没有料到,除了这一点之外,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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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玺,小蝶呢?」看到儿子回来,身旁却只有小怜一人,姜妍棠整个人慌了。
「娘,怎么了?怎么这么问我?蝶儿不是先回来了吗?」
看到母亲慌乱的神情,岳珉珀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起来。
「大哥,大嫂果真没有跟你在一起?那么那封信是真的喽?」岳珉琨不安的看着桌上的信。
岳珉珀顺着弟弟的目光看去,映入他眼帘的那副血红色的蝶形玉佩,让他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
「我明明送小姐到门口的啊,小姐怎么会没有回来?」
厅里的气氛,让小怜急得哭了出来。
岳珉珀看完了衡德彪的信,一双拳紧握,从指缝中渗出了血丝。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一语不发的呆站着。
「我要把那个衡德彪的眼睛给挖出来!」沉默了好半天,岳珉珀用着骇人的口吻瞪着手中那封信,恶狠狠咒道。
「靖玺,小蝶的安全要紧,就照那个人说的,准备—万两给他送去吧。」
岳珣怎么会不了解儿子的心情,但是,若是他也跟儿子一样冲动,那么司徒绯玥岂不更有性命之虞。
「大哥,还是我去吧。」岳珉琨自告奋勇。
「靖煊,让大哥自己去。信上不是也写了,要岳家大少爷亲自送去?」
岳珉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倚在门边冷静的说着。
「二哥,我是怕大哥他……」
他怕大哥在盛怒之下,会把衡德彪给大卸八块。
「我想大哥还不至于在大嫂面前杀人,放心让他去吧。若是你不让他去,我看你会是第一个受伤的。」
岳珉昊非常清楚,现在只有司徒绯玥可以让大哥恢复理智。
「靖斌,你给我乖乖待在家。」
岳珉珀心里明白,司徒绯玥不可能毫发无伤。
「放心吧,我会回来就没打算再走,哥,先让我帮你包扎吧。」
岳珉昊要下人拿来他的药箱,抓起大哥的手,硬是把那紧握的拳给扳开。
「你是……」小怜这才发现,岳珉昊就是那个跟着他们去嬉春楼放火的怪人。
岳珉昊神秘一笑,什么也没说,只是专心的帮大哥的手包扎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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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日出,对司徒绯玥而言,比三十个日出还要难熬。
生不如死,还不足以形容她的处境。三天下来,司徒绯玥不知道反覆昏死了多少次,即使她连睁眼的力气都所剩无几,她还是不断咒骂着衡德彪。
「你这个狗仗人势的渣!不要以为你爹有钱,你就能这么无法无天!我看,要是你爹看到你这德性,会气得自缢而亡!」
「给我灌。」三天下来,衡德彪也听习惯了司徒绯玥的叫骂了,原本还会怒气勃发的他,现在居然能面带笑容的指示手下,将醋灌进司徒绯玥口中。
被鞭打得体无完肤的司徒绯玥,一身衣裳全给血染成了红色。强灌入喉的醋,烧灼着她的咽喉,让她说话越来越吃力。
反覆的抽打,让司徒绯玥身上稍微止血的伤口,又再度绽开淌血,剧烈的痛蚀人心肺,但司徒绯玥连哀号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这时辰,也该去接你相公了。」衡德彪不怀好意的笑着。
「你死心吧,你等死也等不到人的。」司徒绯玥睨着衡德彪。
虽然她知道她的夫婿是不可能会在乎她的死活,但她还是盼着那么一丝希望,希望岳家的人会相信那个蝶形玉佩是她的东西,而想办法来找她。
时近午时,衡德彪派了一个手下去岳家门前等着。
为了欢迎岳家大少爷,衡德彪叫手下把司徒绯玥往大梁上吊了起来,要让她夫婿一进门,就看到他手上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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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等待的三天,让岳家的气氛死沉到了连呼吸都沉重。
岳珉珀这些天来只稍稍闭目养神,丝毫没有一刻是放松的。看得姜妍棠好生心疼。
「哥,这个给你,有人在门口等着了。」
岳珉昊手上拿了一个玉瓶,交给了岳珉珀。
「这是什么?」岳珉珀晃了晃瓶子,发现里面是不明液体。
「虽然我不能让你挖出那个绷带猪的眼睛,不过,我可以让你毒哑他。要不要用,就看你了。」
这几天岳珉昊也没闲着,为了帮大嫂出口气,他不眠不休的调制了这瓶恐怖的药水。
「希望他还有命让我弄哑他。」岳珉珀收起药瓶,杀气腾腾的往门口走去。
步出大门,看到衡德彪手下那獐头鼠目的嘴脸,岳珉珀好想一把扭断他的脖颈。他强忍着怒火,因为司徒绯玥的安全,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大少爷,银两呢?」这小弟也真是尽责,一看到岳珉珀就问钱的事。
「你要我用手捧吗?当然是在马车里。」
岳珉珀—鸣哨,马夫便驾着载满银两的马车从偏门驶了出来。
「很好,你跟我走吧。」
小喽罗跳上马车,检视完几门大箱子里的银钱,嚣张的一脚把马夫给踢下了车头。
岳珉珀跟着上了马车,努力按捺住自己的情绪,随着领路的小喽罗,来到了荒郊野外的一个荒废已久的小庙。
一到庙门口,几个小喽罗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把银两给搬进了庙中。
而岳珉珀则是被挡在门外,要等衡德彪确定了银两无误,才会让他进入庙里。
虽然被给挡在门外,但他却一眼就看到被吊在大梁上的司徒绯玥。他的心撕裂、抽痛着,他不忍的低下头,闭上了双眼。
他在心里狂吼着,他要衡德彪付出代价!
半晌,衡德彪满意的点完了几口箱子,挥了挥手,要手下把岳珉珀放进屋里。
司徒绯玥睁开了眼睛,吃力的看着走来的人影,因为视线模糊,她无法看清楚那个走进庙中的男子。
「蝶儿……」岳珉珀忍不住唤着司徒绯玥。
虽然看不清楚,但司徒绯玥怎么可能听不出来那是她白大哥的声音,司徒绯玥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体力不支的昏死了过去。
「你是那个玉箫公子嘛。」
衡德彪可不会忘了这个曾经拿玉箫抵住他的咽喉、让他在手下面前颜面尽失的人。
「彪哥,你的记性还不差。」岳珉珀脸上泛起了一抹充满杀意的微笑。
「很不幸的,虽然你带来了银两,但是,我等的人不是你。」
衡德彪拿起身旁沾满司徒绯玥血渍的鞭子,朝地面抽了两下。
「我看,不幸的人是你。把我娘子伤成这样,你认为自己还有命花这些银两吗?如果你等的是别人,那或许还有点机会把这些银两拿去当医药费。不过,我说过了,你很不幸,我正是你要等的人。」岳珉珀一步步的朝着衡德彪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