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一脸作戏的假模样,她的火气莫名地被撩拨起来,动手将他扯离道馆外的长廊,低声吼道:“笨猪!你愈说愈离谱,我对封伯父只有尊敬!尊敬这个词儿,你到底懂不懂啊?你是上课在睡觉还是老师没教,需要我教你‘尊敬’这两个宇怎么写吗?”
“好啊!能够让圣德莲的校花教我写字,就算牡丹花下死,我做鬼也风流了。”封磐笑嘻嘻地闪过她击来的软拳。
“你风流个什么劲!”姜晴之气得追着他打。“这句成语不是这样用的,下次我送你一本成语字典让你重新锻炼国文造诣。”
瞧她追着他又气又打的,封磐笑得更乐了。只见一个灵动身形左飘右挪,轻灵的步伐让她追得到却又追得喘吁吁,闪躲的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让她击中,却又只让她打到一半,没整个打实了。
“哎哟,原来你喜欢的是我,连定情物都决定了。嗯,一本成语宇典的确够重,原来我在你心里有这么重的份量。真是让人害羞呀!”封磐蓄意与她玩闹,将她的精神全拉到自己身上。方才,她在看谁?痴迷的陶醉模样让他内心惊吓不已。
“重个头啦!砖头也很重,我拿砖头扔你够不够心意?”跑没几步,姜晴之就暂歇在一旁大口喘气,然而对于他的油嘴滑舌,还是很有反应的追上前打。
“只要是表达你的爱意,砖头我也收。心意最重要,哪怕你穷到没钱买花,随便拔一把路边野花野草送我,我也会珍惜的收下。没钱买钻石这种贵石头,就算是砖头,我也开心!”
“谁穷了!姑娘我可有钱的。”喘气之余,不忘回嘴。只是一时之间说不出一长串的话。
“嘿,我确定我现在的年收入比你高多了,小律师。可能我每年所得税扣缴凭单上面应缴的税金,都比你一年的年收入还要高哩。”封磐继续逗着她玩。半是学生半是律师的她,年收入未必有二十万哩。
“哼,个人战打得过组织战吗?过几年等我接管律师事务所,你一个人的赚钱速度,比得上我一整间律师事务所赚钱的速度吗?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跑了跔之后,姜晴之又撑在一旁,停下来多喘几口气。
瞧她喘得差不多足了,封磐亮出一个刺目的笑容说道:
“听你这样跟我呛声,想必小律师现在很了不起吧?哇塞,不知道十年后你是什么模样呀?好期待啊!”最后一句话假声假调的学了个女音,抛了道媚眼,成功地引起小人儿继续追着他跑。
看着在院子里追逐的两位年轻男女,白色洋房二楼的窗户有三道人影正含笑地凭窗而立。
“真是一对欢喜冤家。”柳韵开心地说道。
“封磐从以前就很活泼……不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轻浮?”封硕有些怀疑那个让人追着满院子跑的人真是他亲弟弟。
“轻浮?不会啊,他只是孔雀了些。”殷睿麟笑笑。
“孔雀?”柳韵不解。
“孔雀开屏,正努力招摇引入瞩目,特别是心上人呐。”殷睿麟扬了扬眉。
柳韵掩嘴而笑。“是有些像。”虽然是自己的儿子,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孔雀开屏?噗,满像的。
“像个孩子似的不成熟,一点稳重样也没有,他练武时的练心功夫都练去哪了。”封硕皱眉。
殷睿麟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要求一个人在恋爱的时候稳重,那么他还算是在谈恋爱吗?听说六七年前就已经结婚的封家老大是自由恋爱结婚的,不知道封硕在追老婆的时候是怎生模样?稳重吗?改天去问封家小姑姑,她一定有记下来。
“封磐在工作的时候挺认真稳重。说到这个,思,身为他的老板,我必须客观的说,就算十年之后晴之接掌律师事务所,年收入恐怕也未必有封磐多。”出身金融世家的殷睿麟沉吟了下,脑袋快速计算着数字。封磐任职的金控公司正好是她家的企业之一。
“真的?”柳韵好奇道。
“封磐进公司才两三年,接手的都是一些小基金,总金额还不大。十年之后,也许公司里前三名的基金就是交给他操盘也说不一定。”十年的时间,足够让他累积庞大的身价。
如果封磐娶了公司大股东的独生女,不用等十年,只要五年,他的身价就会很惊人了。当然,站在晴之这边的她,是不会将这席话对柳韵说的。
“磐儿真厉害。”柳韵感到与有荣焉。她是股市里有名的菜篮族,当家庭主妇的忙碌之余,就是在股市买卖股票赚些家用金跟私房钱。有这样一个懂得投资的儿子,干脆以后就将理财的事情交给磐儿处理,她跟老公两人去环游世界。
“没办法,谁教他操盘的基金获利惊人。”殷睿麟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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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麟!好久没看到你了!”一走进客厅,姜晴之就见到坐在沙发上聊天的三个人,欣喜地朝其中一人迎上前去。
“最近过得怎样?有没有胖一点?转一圈让我瞧瞧。”殷睿麟笑了笑。当年学生会的七人小组,彼此年纪都差不多,晴之偏弱的身子总是让她们多留意上几分,感觉像是在照顾妹妹似的。
刚从院子跑完步进来,胸口仍然微喘着气,但姜晴之仍旧依言转了一圈。“呵呵,有没有变漂亮呀?”
“本来就很漂亮了,你再变漂亮下去,我怕第一名模林志玲也不敢跟你比。”殷睿麟笑着夸赞。
“小朋友你先去擦干汗再出来聊天,省得吹风着凉。”封磐推着她往浴室的方向走。方才两人在院子里跑了二十几分钟,他是一滴汗都没有流,小朋友则流了满身大汗。
殷睿鳞颔首。“你先去冲个澡,换个衣服再下来,免得感冒。”
“可是我想跟你多说一些话。”
“我没那么早离开。你快去洗澡,我都闻到你身上香喷喷的汗味了。”殷睿麟取笑道。
“真的?”姜晴之连忙闻闻自己身上是否飘出异味。她每天至少沐浴二次,容不得自己身上散出除了香味以外的味道,特别是汗臭味。
整个客厅的人全被她的动作给逗笑了。
“晴之,你先上去把汗擦干。封妈妈会帮你把客人留住。”柳韵满脸笑意。
“好。”姜晴之往楼上跑去。“不可以趁我不在的时候偷跑哦。”不放心的回过头再交代了句。
殷睿麟含笑道:“我哪一回偷跑过?你快上去吧。”
“一定要等我。”说罢,一溜烟的赶紧上楼把自己洗得馥郁馨香。
看着姜晴之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问后,殷睿麟转过头来仔细打量封磐,微笑的说道:“真是辛苦你了,特地陪她跑上一阵子,增加她的运动量。晴之被她家人跟我们六人宠坏了,脾气比较骄纵些,请你多多包涵。”
封磐挑了下眉,“老板,你在说什么?”
台湾目前有十四间金控公司,殷家便占了一间,即使日后全台整并成七间公司,殷家依然有实力拥占其中之一。身为新一代接班人的殷睿麟专长是金融,因此他任职的金控公司董事其中一人就是殷睿麟,至于董事长则是她大妈。预估三年之后,学成归国的殷睿麟会逐步接掌公司营运,即使如此,仍有不少员工喜欢戏称她为老板。
“没什么。”殷睿麟也不说破。晴之收情书跟接受告白已成习惯,如果封磐没写情书给她,晴之肯定不会认为封磐正在喜欢她。思,也许另一个当事人也尚未明确地察觉自己举动所代表的意义。在爱情方面,若说只苑是嫩呆,那么晴之就是迟钝了:一个是单纯稚嫩没经验,另一个则是要挑明的告白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