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老天!他是怎么办到的?她呆愣的伸手接下玫瑰。
“喂!少拿你那套吃饭的伎俩来骗我的女人。”一股莫名的醋酸味在胸口酝酿,韩桦猛然将她拉到身边,有力的手掌示威般的贴上佘郁禾的腰。
“谁……谁答应跟你交往了?”她的小脸瞬间爆红,不依的想拉开他摆在腰间的手,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力量。“别这样拉拉扯扯的啦!”
她又羞又气,从没遇过这种情况的她,著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场面。
“哟哟哟——看来人家小姐不怎么‘甲意’你耶。”罗淇笙忍不住哈哈大笑,不留情面的吐槽韩桦。
“罗、淇、笙,你要是闭嘴,没人拿你当哑巴。”韩桦的脸色很难看,却没有半点责怪她不给面子的意思。
“别这样嘛,难得小弟我回来,当然得跟老哥好好的联络感情啦。”罗淇笙还在笑,而且笑得一点都不含蓄。
“老哥?”佘郁禾心里打了个突,猛然记起夫人曾跟她说起的过往。“你是少爷同父异母的弟弟?”
“欸?你知道喔?”
罗淇笙和韩桦都吓一跳,全然没想到她会知道他们的关系。
“呃,夫人跟我说过……”没敢看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她只好把视线定在地上,仿佛地上有钱能捡似的。
“不错嘛桦,看来二妈很喜欢这位小姐。”不怀好意的用肩推挤了下韩桦,罗淇笙突然又觉得不太对劲。“不对啊,你既然说她是你的女人,怎么会让她做这么危险的工作?”
别怪他以下犯上,说实在话,二哥这么对待他的女朋友,真的很不应该!
女人是用来疼宠的,不是用来奴役的;二哥该不会是植物种多了,连脑袋都被植物给同化了吧?
怎么会变得跟木头一样,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我没叫她做这个。”被他这么一询问,韩桦的脸色更难看了。“别再给我做这些,我会叫人回来弄。”
佘郁禾原本还想反驳,但看他的脸色著实难看,再加上还躺在地上的铝梯那悲惨的模样,她的良心小小的挣扎了下,终究点了点头。“喔……”
“什么喔?我不是说过了,要说是或不是、好或不好,你在那边喔喔喔,谁知道你在喔什么?”韩桦的口气很冲,活像她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她不承认是他的女人就算了,女人嘛!心思跟鸡肠一样转来转去,说不定哪天就想通了;他真正气的是,她每回做事都如此漫不经心,常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上回在温室不也如此?今天又从铝梯上跌下,直挑战他的抗压指数!
“你!”佘郁禾跺了下脚,腿上破皮的地方跟著震荡了下,她不禁疼皱了眉。
“干么?哪里受伤了是不是?”韩桦敏感的察觉她神色有异,也不管在场还有罗淇笙这颗大灯泡,立刻将她拦腰抱起。
“啊!我没事啦!”佘郁禾惊跳了下,赶忙伸出双臂攀住他的颈项。
不是她不害臊、爱巴著他喔!是他突然把她抱起,她担心刚才跌倒的情况再来一次,所以才不得不抱紧他的。
“闭嘴!”这女人怎么就是不听话?每每挑衅他的威信,真教他火大!“给我坐好,我帮你看一下!”
因为她穿著轻便的短裤,所以并不需要太费力气就能看清她的伤口──膝盖、小腿全因刚才的碰撞而破皮、红肿,韩桦的脸色简直变得比粪坑里的石头还要臭上千百倍。
“你白痴啊?都红成这样,还跟我说没事?!”他生气的轰了她两句,然后放大嗓门喊道:“秦伯,帮我拿医药箱过来!”
不到一分钟,秦伯神奇的不知道由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手上就拎著韩桦要的医药箱。
“少爷,你要医药箱做什么?”秦伯仔细的在他身上搜寻,并没有发现任何需要用到药箱的地方。
“不是我,是她。”
没好气的接过秦伯手上的药箱,韩桦毫不考虑的就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脚伸出来啦!不会主动点喔?”
“哎呀呀,怎会伤成这个样子?”秦伯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佘郁禾腿上的伤,大惊小怪的叫嚷了起来,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让主子做这种事似乎不太妥当。“少爷,还是我来吧。”
“不用。”完全把秦伯的好意当耳边风,韩桦坚持要自己动手。
“这……”秦伯还想上前试图说服,却被就站在他附近的罗淇笙拉住。“罗少爷?”
“让他表现一下也好。”虽然不满意秦伯每回看见他,总是少爷少爷的叫,但这时他也懒得计较这么多了,他只想看看这粗枝大叶的二哥,怎么为佳人献殷勤?“你知道的,追女人总得耍些手段。”
秦伯傻愣愣的顿了下,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露出会意的浅笑。
“啊!好痛!”佘郁禾两眼一泡泪,在他残忍的以消毒药水滴在她破了皮的肌肤上时,连忙拒绝道:“我不要消毒啦!”
他粗手粗脚的用纱布拭去她伤口上的消毒泡沫。
“不行!万一破伤风怎么办?”嘴巴虽不饶人,但大手却已经明显的尽量放轻力道。
“可是你弄得我好痛喔……”她吸吸鼻子,眼泪虽没有掉下来,但眼眶红、鼻子也红,看起来可怜极了。
“好啦,我会小心一点,你忍耐一下。”他笨拙的劝哄道。
“那你要轻一点喔——”
“我尽量,尽量不弄疼你。”
“啊——痛死了!人家不要了啦——”
“嘘,乖乖,不痛嘿!再忍耐一下,一下子就好了。”
罗淇笙在一旁越听越不对,冷不防打了个寒颤。
若不是亲眼见到他们在自己面前做的“勾当”,光听那吓死人的对话,还真容易让人误会他们在搞暧昧!
他头皮发麻的觊了眼秦伯,愕然的发现秦伯浑身僵硬,站得笔直,脸上却挂著极其吊诡的微笑,差点没吓破他的胆子。
“秦伯,你……还好吧?”现在是怎样?秦伯站著中风了吗?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笑容?!“你到底在笑什么啊?”
“再好不过了,罗少爷。”觑了眼罗淇笙,秦伯终于敛下唇边那丝吊诡的笑意。“我在笑,或许夫人的愿望就要成真了。”
夫人的愿望?
看看他,再看看眼前那对看似稍有暧昧的男女,罗淇笙似乎有点弄懂秦伯的意思了。
“那,就先恭喜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恭喜喽!
“到时罗少爷请务必拨冗参加喜宴。”秦伯整整面容,正经八百的提出邀约。
“……”罗淇笙感觉头上飞过乌鸦两、三只,不得不佩服秦伯的妄想症。
光就刚才那小妞否认是二哥的女人这一点,显然两人应该八字还没一撇,秦伯却可以当真到邀请他参加那两个人的喜宴,他都不知道该哭还该笑了。
“好了,贴上OK绷就行了。”小心的在佘郁禾的伤口上贴妥OK绷,韩桦像在执行世界上最重要的任务般慎重。
“嗯,虽然很痛,不过还是谢谢少爷。”她的眼眶噙著泛疼的泪,即使痛到令人想飙泪,但看到他那么认真为自己上药包扎的样子,她心里仍小小的感动了下,也不便苛责他太多。
她的眼角凝著晶灿的水光,眼睫微微颤动,那无辜脆弱的姿态,几乎跟他温室里需要细心呵护的花儿没两样,霎时令他猛然一震,烫著似的抽回才触碰过她膝盖的掌。
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