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闭嘴听见没有?”他吼,可沙哑微破的嗓音全然没了该有的气势。
“听见了,你、你别压著我,我就闭、闭嘴。”她的舌头都要打结了。
“该死的你!”懊恼的呻吟了声,他干脆低头封住她那张不肯闭上的小嘴。
他的唇毫不怜香惜玉的压著她的,鼻间充斥著矛盾的气味,有花香、汗水味,还有她身上淡淡的女人香;他瞠大双眼瞪著她,而她亦然。
“唔!”她吓坏了,身体因抗拒而不自觉扭动。
可笑的场景,全然不浪漫的氛围,却吊诡的引爆他体内的欲望……
“别动,不然我就在这里要了你!”他鼻息紊乱的恫吓道。
噢不!就算真的要,也得在灯光美气氛佳又充满浪漫的地点……SHIT!她在胡思乱想个什么劲儿啊?!
她赧红了俏脸,立即像木头人般不敢或动。
没了她的“尖叫骚扰”,韩桦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将压在背上的藤架甩开,汗水沿著他的下颚滴到她唇间,让她尝到微咸的滋味。
“好了。”他露出如释重负的浅笑,低头瞧著她不知所措的小脸。
“那……请问你可以起来了吗?”明明劳动的是他,她却也满身大汗、俏脸潮红,分不清是因为紧张还是害羞。
韩桦的眼闪动著粼粼诡光,好像在笑,又好像在计量些什么。“没问题。”
正当她想松口气之际,他的脸又在她眼前放大,她张嘴惊呼,却正好给了他入侵的机会──
他衔住她的小嘴,滑溜的舌毫无阻碍的长驱直入。
该死的登徒子!她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气恼的闪躲他的舌,却不晓得自己的反应更挑起了他狩猎的乐趣,他乐得和她玩舌头躲猫猫,恣情的尝遍她檀口内每一寸芳香。
她的呼吸越来越乱,舌头得应付他越来越灼热的攻击,小手还得忙著推拒他不断在身上游移的魔掌……
就在她感觉自己几乎快因缺氧而休克时,他终于善心大发的放开她,俐落的弹跳而起。
“你这个……色狼!”她努力喘气,用力补足肺部里的氧,想了三秒才想出“色狼”这个骂人的辞汇。
该死!肺部缺氧,连脑部的氧气也被他抽走了吗?真是个……货真价实的邪恶份子加坏胚!
“老梗了,换个新鲜的来听听。”他朗声大笑,伸手轻松将她拉起。
可恶!人家骂他,他还笑得这么开心?简直是变态!
火大的拍拍身上的灰尘,霍地感觉手上似乎少了个什么东西?
“别找了,在我这儿。”得意的晃了晃躺在掌心的小巧手机,韩桦不知何时巧妙的取得她原本害怕被拿走的手机。
“嗄?”手机怎么会跑到他那里去了?“还给我!”佘郁禾惊跳了下,忙不迭的伸出手,却让韩桦轻松的挡了下来。
“行,我记下你朋友的电话,就把它还给你。”按压手机的来电记录,他很快就找到他想要的资讯。
她差点没昏倒,气得像头母狮般朝他吼:“不!你不能这么恶劣!”
“哦?”他将手机高举过头,饶富兴味的睨著她。“那么有目的的混到人家家里来,就不恶劣了吗?”
“我……”她语塞,霎时被堵得哑口无言。
“怎么样?如果你愿意自己从实招来,我可以不必打扰你的朋友。”他把手机当成玩具般在手掌间上下抛著玩,意味著全看她如何表示。
“我……”她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这下可真进退维谷了。
“不勉强,你自己决定。”他倒要看看老妈的眼光有没有出错?一个人至少要做到坦白,这个人的人格才值得被肯定。“不过我只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计时开始──”
佘郁禾内心强烈挣扎著,她到底该不该说实话?
如果不说,他拿到陈雅婷的手机号码,这通电话他迟早会拨,那么由雅婷口中说出来,她不是会变得更为不堪?
但若她自己说了,这岂不显得她真的带有心机的混进韩家?
思来想去,两难啊!
“剩三十秒。”韩桦以脚板稳定的打著拍子,恍似正在算计倒数的秒数。
佘郁禾此刻突然感到鼻酸。
虽然她确实是为了韩桦的作品而来,也事先盘算过,只要达成目的,她就随时准备闪人,但让她没预期到的是,她真的喜欢上在这里工作的感觉。
她舍不得赏识她的秦伯,即便秦伯话不多,却总在小地方帮她忙,在她需要的时候:她更舍不下韩夫人,她让她感受到母亲的温柔及关爱。
原先她打算用领来的薪水向韩桦购买,更甚者,她或许还可以央求夫人帮她讨个韩桦的作品,那么一切就太美妙了……可这一切,却将终止在她坦白的此刻。
对韩桦来说,她的行为恐怕比之前窃取他作品的女佣更为严重吧?如果他真的将她辞退,恐怕她对雅婷的赌约,也只剩下负荆请罪一路可走了。
“十秒。”韩桦提点时间的声音再次扬起。
“不用数了,我说。”她闭了闭眼,感觉刽子手正挥动大刀,砍断断头台上的绳子。“你没说错,我到韩家来是有目的的。”
“嗯哼。”凝著她泛红的鼻尖,韩桦的心脏没来由的一阵凝缩。“说吧。”
有心机的人是她,他为什么会觉得怪怪的?
其实她若能说出合理的理由,他未必一定要赶她走人,甚至可能帮助她达成她的心愿……
靠!真他妈的妇人之仁!他干么对她心软啊?简直是见鬼了!
“我……”抬眼看著他的面无表情,她忍不住红了眼眶。“我来韩家工作,只是想求得你一件作品,即使是你不要的作品都可以。”
第4章(1)
将自己的心机大剌剌的表白出来,是件既尴尬又极丢脸的事,但佘郁禾已无路可走,只得将前因后果一五一十乖乖的向他报告。
“……你不觉得这种赌约很蠢吗?”
如果手上有刀,韩桦很想劫开她的脑袋,看看里头到底都装了哪些东西?他完全不敢相信她连这么愚蠢的事都做得出来。
“哪里蠢?很正当好吗?”
她又不偷不抢,只是同事小赌一下也不行吗?
“正当个屁!”韩桦本来就不是太斯文的男人,这会儿连粗话都出口了。“你们要怎么赌我都没意见,重点是你们干么把我扯进去?”他才莫名其妙咧!
“人怕出名猪怕肥,谁教你要那么有名。”
拜托——如果今天换个对象,或许她就不必这么大费周章的想这么多办法,结果却没一样成功……气馁啊!
哇咧!他在这业界出名也有错喔?
哪个人不想为自己争得一席之地啊?
他气闷的瞠眼瞪她。
“算了,我看我还是乖乖存钱好了。”浅叹一口,她认命了,以后打死不再赌,不然剁手指以谢天下。
“存钱干么?”她这是什么跳跃性的思考?他们在讲她和她同事的赌约不是吗?关存钱什么事?
“买你的作品赔给我同事啊……”
睐了下眼前那些价值不菲的花,再想想经由他的手拼凑起来的盆景,她的心不由得滴出血来。
“喂,打个商量好不好?”
“又干么?”想买他的作品,最差的也要好几万,而且要看他心情好不好,爽不爽卖,哪是她说要买就买得到的。
“你可不可以算便宜一点啊?好歹我们相识一场,半买半相送嘛!”唉,都怪她脸皮薄,跟人买东西也没什么杀价的经验,这会儿该怎么杀他那贵死人的价钱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