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那个女人看我不顺眼,你存心气死我?”方咏芸泪眼汪汪的。“如果你没当上全球总裁,我们母子就会被赶出这个家,你知不知道?”
“爸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他父亲的两个女人向来不合,但这战火……啧,没必要延伸到他身上吧,他可不想提早和东宇、东宙开战。
“你忘了我是怎么把你生下来的?”方咏芸掉著泪珠,第N次倒带到“话当年”那出。
“我痛了十二个小时,咬牙把你生下来,还差点死掉,你爸却连看都没去看我一眼,我真的好命苦……”
他母亲说的是他们母子还没被接回尹家之前,但他两岁那年,他们就已经风风光光的回到尹家了,他过得和东宇他们没两样,根本没那么苦。
“伊啊,如果你不结婚,妈就每天都睡不著,为了妈,你快点结婚,快点生孩子,快点当上全球总裁好不好?这样你爸才会爱我一个人,我们才不会没地位,他一直在记恨我没照顾好小雅……”
他母亲是个可怜的女人,自从十年前,他读国中的妹妹车祸死亡之后,她就精神耗弱至今,还陆续被诊断出患有忧郁症、躁郁症、强迫症、恐慌症和被害妄想症,也长期失眠和服药。
“伊,妈求求你,求求你快点结婚啦……你妹妹死的那天,我非跳楼不可,你不是求我不要跳,说从今以后会连你妹妹的那份一起孝顺我,你说你什么都会听我的,只要我别死……呜呜,亏你还是个堂堂大饭店的总裁,你说话不算话啦,做人不能这样,人在做、天在看啊!”
“妈,面纸。”整盒递过去。
给她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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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回到帝后饭店的露天咖啡座──
尹帝伊拿起咖啡杯,啜了一口香醇滑顺的顶级巴西咖啡,虽然一杯要价一千块,却很值得。
这是帝后饭店在世界咖啡大赏中标下的咖啡,也因此吸引了由北到南的咖啡饕客来尝香。
他知道什么行销手法可以成功掳获客人的心,但却对母亲日益加深的病情……十年来都束手无策。
如果他结婚能让她有一夜好眠,那么,他结。
但是……三个灯加一个灯──登登登……登,好戏要登场了──谁要临时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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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饭店总裁!我要见饭店总裁啦!”
贝情恩扯著喉咙鬼叫,她细细的臂膀被两名高大粗壮的守卫架著,无情的丢出帝后饭店的气派大门,整个人直接在迎宾红毯上跌了个狗吃屎。
十月的夜晚,情恩的两只脚丫子依然穿著夏天的凉鞋,身上是一件过大的陈旧灰T和过大过长的黑垮裤。
属于女人的胸部啦、腰啦、臀啦,通通被盖住了,使她看起来毫无曲线可言,而她的头发也在拉扯之间变得乱七八糟,好像一把散开的稻草……不,比稻草还不如,根本是头杂草,还是那种强烈台风过后被吹得很乱很乱的杂草!
“凭你想见我们总裁,下辈子吧!”守卫只差没对她吐口水。
贝情恩咬牙切齿的抡著根本不具任何威胁性的拳头。
过分!过分!过分!
这些人一定会有报应!
如果没有就太没有天理了!
吼!越想越气,他们怎么可以听都不听她说完就把她丢出来?
这些混帐守卫!狗眼看人低!
在他们眼中,一条人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她爷爷是在下班时间被车撞到的,看在爷爷在这里工作三年的份上,难道借她几万块应急真的不行吗?
“我要见饭店总裁!叫饭店总裁出来见我!没有见到饭店总裁,我就不走!”她继续扯著喉咙大喊大叫,叫得呼天抢地、叫得歇斯底里。
没错!她就是故意在人来人往的饭店大门口叫得惊天动地,她就是要引人注意!
她没有别的办法了,这些人都不理她,唯有如此,她才有可能借到她爷爷的医药费啊!
“小丫头!你不要再胡闹了,如果你再闹的话,就不要怪我们报警处理!”身为保全主任的魏国富出言恐吓她。
“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知道我爷爷那样算公伤,你们要负责任!”贝情恩回呛,并且死赖在迎宾红毯上不起来。
“你这死丫头最好快点给我起来!”魏国富脸色难看的瞪著她。“我已经说过了,我们这里没有一个叫贝镇坚的员工,不要以为你年纪小就可以乱来,诈骗集团的手法我见多了,我魏国富不吃你那套!”
“我不是诈骗集团,而且你们饭店怎么可能没有我爷爷这个人?”贝情恩爬了起来,气鼓鼓地喊,“喂!大个子!你是不是新来的?我爷爷在你们饭店工作了三年多,你居然不知道他,他是总务组长耶!”
“总务组长?哈!总务组长?”魏国富嗤之以鼻的看著她。“你要不要去打听看看,这间饭店的总务组长叫什么名字?他叫林振辉,不巧刚好是我妹夫,你这丫头,要吹牛也不打打草稿,真是笑掉人家的大牙。”
“我才没吹牛!”真是听他在盖!贝情恩瞪著取笑她的魏国富。“我再跟你说一次!我爷爷是这间饭店的员工,他叫贝镇坚,是饭店的总务组长,不信的话,你叫总务主任出来问看看就知道!”
爷爷说,主任对他很关照,当初也是主任见他虽然已经六十几了,但身体还很硬朗,所以就录用他了。
所以,现在只要叫主任出来,就可以证明她说的是真的,而好心的主任也一定会替她想办法的……
“我就是总务主任。”旁边有个人开口了。
贝情恩眨眨眸子,错愕的看著口气冷淡的中年高瘦男子。
这个人从刚刚就一直站在魏国富的旁边没开口……
哇哩咧……他他他、他竟是总务主任?
她的视线从那个人冷淡的面孔往下,看到他的识别证,上面真的写著「总务部主任郑立群”几个字。
“我可以证明魏主任说的话,我们饭店没有贝镇坚这个人,小妹妹,再胡闹下去对你没好处。”郑立群毫无情绪起伏地说。
贝情恩当场愣在那里。
这个人干么冷冷冰冰的像僵尸一样啊,真是吓死人了,跟她爷爷形容得古道热肠一点都不像。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可能啊,爷爷明明每天都到饭店来上班,他们怎么都说没爷爷这个人,难道是她弄错了饭店?
当初爷爷是看到报上刊载的征人启事前来应征的,履历表还是她帮忙写的哩,对于帝后饭店这个名字,有皇帝又有皇后,她记得很清楚,是绝对不可能弄错的……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到底是怎样啦?
她爷爷都已经躺在医院了,是要她再回医院找爷爷问个清楚吗?
“现在你可以走了吧?”魏国富使个眼色,两名保全马上又想上前押人。
“你们想干么?”贝情恩往后退,警戒地瞪著他们。“我告诉你们,我不相信你们的话,我不会走,我要见你们饭店总裁──”
“这丫头果然是存心来闹事的!我已经受够了!阿忠、阿儒!把她送到警察局去!”魏国富一副忍耐已到极限的样子。
看著越来越靠近的保全,贝情恩情急之下大喊,“不要过来!我怀了你们总裁的孩子!把我碰伤,你们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