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夫人,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带颜裳出去走走。”官骆书对颜母温文有礼的点了下头。
“没关系、没关系,你们年轻人好好聊,要注意安全。”听了他的话,颜母毫不犹豫的将颜裳推向他。
颜母毫无顾忌放心将颜裳交给他的态度,让官骆书淡淡扬起唇角。
颜裳则是被动地任由官骆书伸出温厚的大掌轻轻牵起她,走出家门,他带着她定向幽静无人的路上。
道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田地,牛羊在这偏僻的乡下经常出现,见它们悠闲自在地吃着草,听它们三不五时发出满足的叫声,这种情景可是在台北街道看不见的。
颜裳垂着头,看着紧抓自己的温暖大掌,一股热度自他的手中传达注入她的心房,将她体内的冰冷逐渐融化了。
“你逃跑了。”官骆书走到河堤旁停了下来,放开手转过身。
手心失了温度,颜裳望着空荡的手掌,久久不发一语。
“还跑到我找不到你的偏远地方。”听来像是在诉说事实,但官骆书的语气却又有些不一样。
“我来看我妈,她自己一个人待在乡下,我怕她会寂寞。”好不容易找回声音,颜裳却不懂自己干嘛要解释。
“我到过你的住处却找不到你的人。”官骆书说的还是事实,不过他的身子正朝她的方向逼近,无形中造成莫名的压迫感。
颜裳仍然低着头,但她能感受到他的靠近以及隐约的质问压力,所以她缓缓向后退了一步。
她刻意保持距离的态度,让官骆书的眉宇不着痕迹的轻轻皱起,他又朝她走近一步。
“你、你在找我?”颜裳鼓起勇气抬起头问。
当她的视线和他的距离仅剩二十公分不到,当她感受到他高大的身躯正笼罩在她眼前,她感觉到呼吸变得困难。
看着她苍白纤瘦的脸蛋,官骆书扬起眉,似乎不太高兴,原本算瘦弱的她,在这两个月间似乎更纤细不少。“你生病了吗?”脑中如此想,他没发现自己已发出声音。
“什么?”颜裳摸不着头绪,搞不清楚他话中的含义。
两人有点答非所问,这情况用在官骆书身上似乎有些不寻常。
官骆书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你看起来像是一阵风就能把你吹倒似的,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很糟糕。”他无波的语气中其实隐含着关心。
他的话让颜裳感觉好想哭,他发现了,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不知为何,当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实则却是夹带着关心的目光望着她时,她竟轻易感受到他所带来的温暖。
忍着想奔进他胸膛的冲动,颜裳用力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激动情绪小心隐藏。
这个男人,算不算得上是一个好男人呢?有些话她总是不用多说,他便了解她心中所想:当她需要呵护、需要人关心,他总在第一时间平抚她心中的渴望,令她得到心中安慰。
这已经是第二次,她从他身上感受到温暖了。
这个男人无形中真正成为她想要得到的对象,只是她能贪心得到吗?利用自私
她该不该老实告诉他,当她想要设计他打压自己那一家子人的同时,私心上的一部分,是她真正想要得到他呢?
分开的这两个月是一场可怕的煎熬,她终于愿意承认这两个月来,自己有多么的想念他。
只是对一个只见过一次面就懂得思念的痛苦,她会不会在未来成为他的负担和麻烦?
“你该贪心点,想做坏女人,就该不择手段得到一切,就算会伤害别人,就算别人将你当成蛇蝎,你也该不畏艰难地向前冲。”官骆书轻轻叹息,似乎看得出她内心的挣扎。
“什么?”颜裳错愕地抬头望着他。
晶莹的泪水仍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她一脸无辜且下知所措的爱怜模样,让官骆书的双眼一下子变得幽深下已。
“今天的伶牙俐齿突然不见了,该不会是被猫儿咬到舌头吐不出话来了?”官骆书突然以正经八百的口吻这么说。
好一刻愣着动弹不得的颜裳,在下一秒却忍不住笑了,她轻咬着唇,眼中带着对他的几许责备。“搞不懂你在说什么,一会儿变这样、一会儿变那样,我看是你自己才有问题。怎么?工作太忙,忙得连脑袋都变得不正常了,说话怪模怪样的,要是让你的员工看到你这个样于,一定会被吓死,说不定明天报章杂志还会大肆报导:科技龙头官骆书工作耗竭,导致精神衰弱。”
暂且挥去心中的灰影,颜裳忍不住笑着亏他。
“你说话总是牛头不对马尾,要想和你认真说话,当然得配合你的特殊才能,否则我会被当成傻子。”
“为什么会被当成傻子?”颜裳不解地偏着头问。
官骆书看着她,一本正经地开口,“会和疯子说话的,不是傻子是什么?”
颜裳又是忍不住地笑了出来,她略带嗔怒地瞪着他。“你才是疯子,说什么我是疯子,哪有人这么形容别人。”
到底是谁说这个男人乏味无趣的?记得先前看过某一篇报导,里头形容的官骆书是个连冷笑话都不会说的无聊工作狂。
但看看现在面对她的男人,无论他说什么,她总是感觉到好笑,令她的心灵放松不少。
“心情好一点了?”官骆书瞧她笑得愉快,一点也不懂自己讲求事实的说法,为何会惹来她大笑。
总觉得面对她时,能轻易引发她的笑声是一件有趣的事,她那笑容不带伪装,仿佛这么笑出来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
“你为什么会来?”结束了笑声,颜裳发现先前的不安和紧张已一扫而空,自己已能好好面对他和他谈话。
“我刚才说过了,你逃走了,在那一夜后的早晨,趁我熟睡的同时,跑得下见人影,只留下我一个人躺在孤独的大床上。”官骆书的话中带着小小的责备,不过他说了一点谎,那就是当她逃走时,他早醒了。
颜裳发现官骆书认真的语气、正经的眼神,隐隐约约透出对她的不满。
孤独的大床?这是哪一国的语言?怎么他说得好像他是被人抛弃的弃夫?“等、等一下。”
颜裳瞪大眼,惊讶地伸出手。咬着唇。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敢说那一晚的激情过后,你没逃跑?”官骆书定定地望着她。
他的眼神令她没勇气摇头。“有,可是……”她是怕他轻视她啊!她就不能当个缩头乌龟一下吗?还有他没事说什么激情过后啊?好像她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而他则是被抛弃的……女人?“你敢否认自己没打算用过我后就逃走?”官骆书严肃的脸庞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正前方,从她的眼中映出他好大的脸庞。
颜裳睁大双眼,呼吸几乎要停止。
“什……什么叫做用……用过?能不能解释是她被用过,不是他被用……是啦~~她也算是用过他,可是……她可是新鲜美味的……的一道……新鲜菜色耶!怎么搞得好像她才是那个坏人?“你打算不认帐吗?”官骆书的双眼异常明亮、异常锐利,好像一台X光扫描机,将她脑内所想的事情,彻底地看透。
“不……不认什么帐啊?我、我们确实有过一夜美、美好的、激情的、浪、浪慢的夜晚,不代表我们这一夜情……
“一夜情?我不玩一夜情这种游戏,那是年轻小伙子才会玩的无聊事。”官詻书严正的打断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