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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页

 

  两人各怀鬼胎,一为组织、二为彼此私心。

  虽然聂云棠不知他拟此计画的真正用意为何,但两人也算达成共识,硬是落实了计童I。

  见男子久久未语,魏岚心的表情蓦然冷淡下来,一脸沉重地又道:“有些诡异,棠儿已进豫亲王府几个月,理应要有消息了。”

  或许太习惯对方的沉默,魏岚心酌量了片刻,又迳自开口道:“还是让属下想办法,去探探消息?”

  “不!”男子沉然开口,刚毅的唇紧抿成直线,加深了他身上冷漠疏离的气息。

  魏岚心望向他,略迟疑地顿了顿。

  “大当家……”

  和组织内许多人一样,一直以来,面对像他这样深沉的领导人物,众人皆谨守分寸,无人敢质疑他的权威。

  因为在他那双看似平静的冷眸里,藏著让人不敢轻忽的风暴,仿佛稍不留神,那双眼便会兴起滔天巨浪,瞬息吞噬世间万物。

  幽深的黑眸闪动著不明的光,男子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时机不到。”

  魏岚心看著他冷峻的侧脸,不再多语。

  虽然大当家不过廿几岁,但心思却深晦如海,在“倚青会”里,没人可以猜得透他的想法,也无人能超过他的武功及能力。

  男子不著痕迹地将魏岚心的想法纳入眼底,突地一抹遥远的幽嗓回在耳边──

  孩子,在这里,若想长命百岁,就不要让人轻易看透心思。要不,来世做个平凡人也好过此刻……

  唇角嘲讽的扬起,他凛冷锐利的目光像要穿墙透壁似的,眺望著远方道:“我相信棠儿。”

  虽然聂云棠在刺杀腾玥格格的部份出了点小岔子,但无妨,她还是这个任务的最佳人选。

  魏岚心了然地微颔首。“属下明白该怎么做了。”

  她知道,此次计划攸关重大,戒急用忍、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男子扬唇定定望著她,笑容里有著激赏的成分,由此可知,他十分满意魏岚心冷静沉著的反应。

  “很好,不愧是老太爷中意的人选。”男子淡淡地开口,语气冷然,却也缓和了脸部的线条,以及笼罩在暗室里的沉滞气氛。

  魏岚心闻言,仅是谦和地回以一笑。“属下只是尽本分。”

  他挑挑眉,没有感情的脸上似笑非笑。

  ***

  夜游事件后,豫亲王府陷入一阵“腾玥格格被邪物附身”的沸腾耳语之中。

  大夫为她诊了脉后,语重心长地下了定论。

  他说腾玥格格应该是受了惊吓,导致气血不调,产生失觉之症。而她这病一时半刻是好不了的,需得按著他开的定惊方子,慢慢调养才可恢复。

  天知道,聂云棠听完大夫这席话后,有多么想掐死他。

  也不知大夫开的方子是哪门子药,这几日来,她任人服侍著喝药。一喝完药,人又昏沉沉地睡去了。

  再这么莫名其妙地躺下去,她没病也养出病了。

  这一日,她的思绪终于清醒,一睁开眼,眸底映入的便是满脸忧心的老福晋。

  “额娘,女儿怎么了?”聂云棠憋了一肚子怨气,无须刻意,她的语气就已忧郁得足以让大好晴天顿时蒙灰。

  “没事、没事,大夫说虽不是大病,还是得帮你费点心思。”听著女儿莫名哀伤的语调,老福晋柔声安慰道。

  “那女儿可以出去走走吗?”

  “这……”没料到她一醒来便提出这要求,老福晋怔了怔,一时搭不上话。

  “额娘,女儿真的好多了,再这么躺下去,呼吸不到新鲜空气,会不会就这么躺一辈子?还是,女儿真的中了邪,被!”

  她噤了声,没说下去,语气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胡诌!那些妖言惑众、捕风捉影的话,都只是旁人信口胡说,哪能尽信?”老福晋揉了揉女儿的手,语重心长地解释。“大夫都说你只是受了惊吓,多费些心思调养就可以康复。”

  “那女儿能出去走走吗?”若再不回京城总部报到,怕是那一伙人就要杀到豫亲王府寻她了。

  语落,她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看著太阳温暖地落在院内那些已稀疏萧条的树枝上,微微扫去空气里的凉意。

  老福晋沉吟了会儿,思忖其中的可能性。

  “额娘,您就应了女儿吧!女儿真的闷坏了。”

  这些日子以来,在老福晋面前,她已经能够巧妙地将真实的性情完全掩藏,驾轻就熟地使出腾玥格格撒娇的好本领。

  爱女心切的老福晋禁不住她的柔情攻势,很快就会退步。

  “那就让翔韫陪著你,有他陪著,额娘才放心。”

  “啊?”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聂云棠纤肩一沉,不知该怎么甩掉翔韫这么大一个拖油瓶。

  “女儿不用人陪。”她的话才到嘴边,眼底随即映入翔韫满是笑意的斯文俊颜。

  “我来了!玥儿妹妹。”

  聂云棠转身回望的瞬间,透窗而入的阳光落在翔韫周身,染上一层薄薄的光晕,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可以听出他的语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

  每每他一出现,聂云棠心里便有说不出的懊恼。试问,有谁会像他这般,过府来访不在厅里候著,而直闯姑娘家的闺房呢?

  “你有没有规矩,怎么又闯进来……”

  老福晋见状,连忙帮腔。“你现在还同翔韫拘束这些?我差个丫头,到厨房沏壶新茶,你们聊。”

  她有些恍然地眨了眨眸,竟觉得老福晋与翔韫之间的互动诡异得紧。

  再加上翔韫近日在豫亲王府中走得挺勤,老是缠著她不放……让她不由得怀疑,这翔韫贝勒是要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福晋甭忙了,我闷得慌,正巧找玥儿妹妹到外头散散心、活动活动筋骨。”

  见鬼!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出现绝非偶然!

  瞧他那伪善的模样,一股压抑不了的烦躁充斥在聂云棠的心,那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思又教他给捣乱了。

  老福晋看著他谦谦君子的模样,慈祥和蔼地笑著。“好、好,你们就一块儿出去走走吧!”

  “额娘!”见两人完全漠视她的想法,聂云棠出声抗议。

  老福晋微笑应和。“甭羞、甭羞!这是好事呐!你不也嚷著闷坏了?有翔韫陪著不正好。”

  翔韫在一旁帮腔。“是、是,既然有精神下了榻,老窝在屋里坐著也不好。”

  聂云棠冷不防地瞥了翔韫一眼,见他应和得顺,脸微微一红,胸口不由得漫起火。

  瞧他这模样,压根儿是同老福晋合谋算计她来著。

  “好了,我不同你们年轻人搅和,可别太晚回府。”她摆摆手,与婢女一同出了寝房。

  翔韫见状,优雅从容地同老福晋请了安,不疾不徐地道:“福晋放心,我会照顾玥儿妹妹的。”

  老福晋颔首微笑,表情甚是满意。

  她一离开,聂云棠立刻恶狠狠赏了翔韫一眼。“你做什么老是同我唱反调?”

  他轻蹙著眉,一脸无辜,索性来个打死不认帐。“韫哥哥这么疼你,怎么会舍得跟你唱反调呢?”

  语落,他在心头补了句,就算有他也不会笨得自讨苦吃。

  心火再一次被他挑起,聂云棠赤著脚朝翔韫逼近,不甘示弱地嚷著。“有!你有、你有、你有!你就是有!”

  见他一副赖皮模样,聂云棠气得只想拎起他的领口,把他直接甩出“咏月苑”。

  翔韫闻言,如受重挫地回应道:“我没有、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聂云棠难以置信地瞪著他,胸口一把火燃得更烈。这可恶不要脸的书呆子,竟然还滑头地学她说话的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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