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洛恩的儿子?”沉默了会儿,艾文开口。
他认出这个小鬼,就是当初在电梯遇到的那个。都是那些该死的绷带,害他那时没认出来,那张脸、那五官,根本就是洛恩的翻版嘛,难怪他觉得讨厌!
当洛恩和他一起出现,眼再拙的人都看得出来,没人会怀疑他们的关系。
“我爸比?”他知道,爸比是洛恩董事。
那称呼,更是罪证确凿。艾文脑袋一阵晕眩。
“明明有这么大的儿子,洛恩居然都没有讲?他还能在英国待那么久,搞什么啊?!不会说要留在台湾吗?有喜欢的女孩就去争取啊!温斯顿对他那么差,值得这样卖命吗……”他气得来回踱步,不住骂,越骂越难过,忍不住哽咽。青天说得没错,他们都病了,病得不知不觉。
“你别骂我爸比……”姜煊上前揪住艾文的衣角,仰起小脸怯怯看他,努力跟他沟通。“我爸比好不容易来找我跟妈咪了,你别骂他!”
艾文心被撞了下。呜,好可爱,原来小孩也会这样保护父母。
“欸,我们来想个办法让你爸比留在台湾好不好?”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艾文自顾自地和他“商量”起来。“克绍就给他了,我不要了,你们一家能够团聚,我也能早点回英国,你说,祖母知道你的存在,会不会更气啊?应该会吧,她不会让你和青天进家门的,那更好,最好她气到命令洛恩别回去了,别不说话,给点意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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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青天冲进大门,死命揿着对面的门铃。
喀哒一声,门依然关着。她一怔,伸手握上门把,向下一压,门毫无阻碍地被打开。
一进屋,他的身影立刻映入眼帘——他斜靠着沙发椅背,双脚闲适交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小煊呢?”她上前,急急抓住他的手臂。
他没回答,握住她的手腕往前一带,她失去平冲,整个人扑跌在他身上。
“我想,你欠我一个解释。”他俯下头,附在她耳旁,用近乎气音的轻柔语调低道。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际,加上紧贴着他的暧昧姿势,什么焦虑慌乱都忘了,她的心跳急如擂鼓,忆起那一晚,他吻着她,在她身上造成的感觉。
不……她是来要回小煊的!
“小煊呢?”她宁定心神问道。
“在你独自拥有他这么多年,让给我一个晚上,不打紧吧?”托住她的手掌开始轻缓游移,沿着她的腰际,若有似无地、挑弄似地,徘徊着,逐渐向上。
一个晚上?他不是想带走小煊?她松了口气,紧悬的心总算放下。意识到他的进占,她红了脸,想要挣开,却被他用大腿和双臂紧紧困住。
他的体温、他的怀抱,都让她好想念,但他的心呢?她不要只是这样的关系,她要知道他在想什么,要能成为他的依赖。
她咬唇,鼓起勇气,抬头看他。
“我很爱你,我没有结过婚,没有人能取代你的位置。”她环住他的颈项,努力打开心房,对他诉说。“我那时怀孕了,我不敢跟你说,我怕你会不想要他……”
“为什么生下他?”他轻抚过她披散于肩的长发,感觉她在轻颤,他的心,因不舍而疼痛着。
听到关泽详述一切,他的震惊是难以形容的。他是如此无情,就这么迳自离去,甚至在交往时,从不曾给过她希望,她却宁可赔上未来,不惜与家人反目,只为了生下这个孩子。
他懂得她的个性,外人所见的情景,将及不上实际的十分之一。才十九岁的她,是如何熬过来的?外柔内刚的她,默默背负了多少苦?她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是他的背离……
“他是你给我的爱,我要保护他。”她要说,让他知道,她不要再像过去那样把所有情绪都隐瞒起来。“如果我那时说了,你是不是就不会走?”
“我可能……会要你堕了他……”想起那时为了无情而无情的思想,他直想杀了自己。
“那不是你真实的内心!”心疼的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她埋首他的怀中,放声大哭。他受了多少的折磨,才迫得了自己说出这种冷绝的话?越无情,越显示他心里的惧怕。“你只是怕,怕自己都保护不了,所以宁可选择不爱,不让任何人受到伤害。我那时为什么要让你回英国?我该把你留在台湾的……”
她为了他哭?不轻易把情绪宣泄出来的她,竟为了他,哭得像个孩子……环住她的手臂收紧,他激动得无法自己。
“你知道我父母的事?”须臾,直到心绪稍稍平稳了,他才开口。
她点头,哽咽得无法言语,用拥抱传达她的不舍。
“别哭。”他低哄着,温柔地为她拭去泪水。
“理事长今天跟我说的。”好不容易,她才说得出话。“如果早知道,不管你再怎么嫌我烦,我都不会让你走。”
她哭得滂沱的丽容,是他见过最美的一张容颜。他低下头,温柔地吻住她。
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不被爱限制,他以为他做到了,结果,他才是那个被爱牵制最深的人。因为他的却步,他错过了多少?造成了多少伤害?
突然,他被推开。
“我……”她的脸,红艳似火。“我不能呼吸了……”
温洛轻笑,手一伸,抽了面纸给她。姜青天害羞,背过身去,擤着鼻子,努力将声量降到最低。
他自后环住她,额抵在她的肩窝,交叠的手,置于她的胸线下方。“胃还会常常痛吗?”
她闭起眼,感受他的环拥,轻轻摇头。“小煊给我满满的幸福,胃很少痛了。”为了幸福努力着,所有的事,都不是压力,而是助力,推着她更往前进。
“怀孕的事,一定吓坏你父母了。”乖巧文静的女儿,却做出惊世骇俗的举止。
“我不怕,或许,这才是我,是你让我体会到自己。”她往后轻靠着他。“你呢?别再把自己藏起来了,我和小煊都需要你。”
“我已经找到了。”轻吻着她的后颈,他深深汲取她身上散发的馨香。
“温斯顿难不了我们的。”她坚定道。
“它从来就没有难倒我。”温洛淡淡勾起唇角。“我一直在跟它抗衡,否则我不会到台湾念书,更不会成为我祖母又爱又恨的得力助手。”
那时会选择回台湾就读大学,一方面是想挑战家族权威,他们越是痛恨这外来的血统,他越要去碰触;另一方面,是想藉由自己的眼,多帮母亲看一些她记忆中的故乡。
直到现在才发觉,他和她都反骨,用最温和的姿态,做着最激烈的抗争。她未婚生子,而他,对抗着温斯顿。
忆起之前的不安全感,他长长喟叹。“我只是……不晓得有什么是值得争取的,所以就这么维持平衡的假象。”
“现在开始,你有我、有小煊,我们需要你的保护。”她覆上他的手,紧紧握持。
“我会,我要开始颠覆温斯顿,去争取我要的一切。”他将她的身子一旋,吻住她,将满腔的爱意,用细腻的吻,毫不保留地倾诉。
她回应着,放任自己沉溺在他的爱里。他的掌指依循记忆,膜拜着她的曲线,重新唤醒他们曾共同体验的欢愉。
发现他的手已窜入衣内,完全包覆住她的浑圆,他想要她的欲望还毫不掩饰地抵着她,和她紧密相贴,她烧红了脸,推着他,试图捉回一丝丝残存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