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不像她认识的那个男人,那个她以为温柔敦厚的幼稚园老师。他圈着她的双臂强而有力,间不容发地紧贴着他宽厚的胸膛、平坦的小腹和结实的大腿。
他低下头,柔软的唇刷过她敏感的耳侧,带来阵阵电流。她不禁定住,感觉快感在血管中奔窜。
在急促的呼吸间,他的嘴重新压到她唇上,只是这一次,完全不像她方才吻他那样浅尝即止。他轻柔但坚决地品尝她,仿佛她的唇是刚采下的新鲜草莓。
竞芳瞬间感到全身火热,许久不曾造访的情欲突如其来地占据她的身体,她的脑袋像融化的奶油般瘫成一团。
渴望来得又急又猛,强烈得教她完全无法招架。
他的唇顺着她的脸颊滑到耳侧,所到之处都留下一簇火苗,当他的舌探进她的耳朵时,她的膝盖一软,整个人都攀附在他身上。
承受着她的体重,向让踉跄地往后退,直到他们靠在白色铁门的水泥门柱上,头顶垂下的蓝雪花,形成天然的遮蔽,掩盖了他们的身影。
一陷入黑暗,四唇交接的触感变得更加性感诱人。
他的吻变得更狂猛炙烈,灵活的舌轻轻搅动地碰触她的舌尖,带来又滑又柔的触感,引起一串强烈的激荡直击她身体最私密的地方。
竞芳被这股欲望吓呆了,她整个人因为这激烈的吻而全身无力。她紧密地贴着他的身躯,明显地感觉他下腹的鼓起,坚硬地抵着她的小腹。
这完全超出她的想象。向让激起了她沉寂已久的情欲,单单一个吻,就令她全身颤抖不停。
想到她曾以为他是个温和无害的人,就觉得自己大错特错。
他伸手捧着她的头,让她往后仰,露出她洁白细嫩的颈部。当他灼热的唇印在她跳得急促的动脉时,另一股更强烈的欢愉窜起,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我不会再放开你了……”他嗄哑地在她耳边低喃。
他的宣誓让竞芳蓦然领悟,她似乎低估了向让的危险指数,这个男人简直是披着羊皮的豹,看似无害,实则致命。
她明白的太迟,因为她已经心甘情愿成为他的猎物。
送竞芳回家后,向让慢慢走回住处,竭力平息扰攘的心情,但一股甜蜜、高亢的情绪不断在胸口翻涌。
他深吸口气,让凉爽的空气冲淡体内残留的情欲。他许久不曾那么激烈渴望一个女人了。
一碰到她,才发现自己陷得比自以为的还要深。只是亲吻就令他情不自禁、难以自拔,他无法想象要是两人真的发生关系,会是怎样疯狂激烈的情景?
他的心跳依旧快速,甚至隐隐作痛,肾上腺素尚未完全从血液中消褪,情绪波动地无法正常思考。
“竞芳。”他低喃。光是念着她的名字,就能令他的胸口泛起柔情。“竞芳……竞芳……”他情不自禁地念着,像在练习喊她的名字。
他真是傻了。老实说,连他也觉得自己像个白痴,又是傻笑、又是重复念着她的名字,在任何人眼中都很怪异吧?
但他不由自主。
经过那么多年寻寻觅觅,终于找到和他契合的女子,这感觉怎能不令人兴奋。
谈过几次令人疲惫、失望的恋爱,对于爱情,他已不抱幻想和希望。回来接手幼稚园后,他忙得没有多余时间去思考自己的感情生活。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跟和尚一样清心寡欲时,竞芳在不知不觉间占据他的心。
一开始注意到她,只是觉得她很有趣。直到有一次,她经过幼稚园围墙外,当时他正好爬上阶梯修剪树木,看见她漫步走来,脸上挂着恰然自得的微笑,见到爬出围墙外的花,她驻足欣赏、低头嗅闻。
那一刻,周围的骚动和一切消失了,他的眼中只有她的身影和笑容。他无法动弹,像被冻住地停在那里,怕他的轻举妄动会惊吓到她。
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误闯仙境的莽夫,偶然撞见林间仙子。
自此之后,他的体内似乎多了一颗侦测雷达,能自动侦测她的出现。透过一段距离的观察,他一点一点喜欢上这个用坚强伪装自己的脆弱女子。
在高铁上的偶遇,让他明白她对爱情的怯懦。她看似大胆、敢爱敢恨、冷静又理性,但那都是她的保护色罢了。
他庆幸他们不是透过正常管道相识,因为那样他就不能看见她真实的模样。她很害怕受伤,或许是从前受过的旧伤痕尚未结痂,她用层层保护捍卫自己,不让人踏入禁地,所以她才会突然发脾气,因为他揭开了她的盔甲,她只能用怒火来保护自己。
如果他不曾看过她没有伪装时的真挚笑容,如果他不曾见过她卸下盔甲后的泪水,如果他不曾领略过她伶牙俐齿展现的幽默,他或许还有可能在她大步离去时抽身而退。
但是偏偏他不能。
他已知道和她在一起的感觉是那么美好、那么正确,他无法放弃。
既然无法放弃,就只好放手一搏。
他不是积极掠夺的人,但若体认到不能放弃时,他便会排除万难、勇往直前。
就像当初他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不顾周围反对,北上读书工作,又在奶奶病危时,不管上司、朋友的力劝,执意抛下经营多年的一切,回来接管奶奶一手创立的幼稚园。
因为看清自己不想放手,任彼此就此错过,所以他愿意冒险。
幸好,他冒的险没有让他摔得粉碎。这一回,他赢了。
他突然想起许久以前,奶奶曾说过——
人,为什么要走这一遭?其实人一生下来就注定流浪,每个人都在寻找,寻找能彼此相属的另一半。
有时我们会看不清对方是否就是生命中的心灵伴侣,但只要你闭上眼、静下心,面对真实的自己,就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只有真正的心灵伴侣才能带来真正的聿福。
他会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因为他渴望有一个家,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他相信竞芳会是他生命中的心灵伴侣,就像奶奶对他说的那样。
第七章
“喜欢幸运草牛奶吗?”
“为什么是幸运草?一般不是爱心牛奶吗?”
“因为我希望你一整天都很幸运,爱由我无限量供应,所以不需要了。”
踏入办公室,随兴和几个早到的同事打招呼,竞芳立即在座位上坐下,将手上的手提袋打开。
一早,她准备出门上班时,就看到这个手提袋挂在她的摩托车上。她晓得那是向让为她准备的。
自从他们开始交往,他不断令她感到惊喜。首先是他的吻,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那晚回到家后,她的膝盖仍然虚软无力,身体深处仍因为他挑起的情欲颤动不止。
不同她的想象,他是个热情的情人,总在她不经意时,忽然抱住她,将她吻得天旋地转,忘了周遭一切。
好几次他们险些失控,差点就要这么一路做到最后,多亏他理智地把持,他们才能在危险关头喊停。
第一次,是竞芳先往后退,她气喘吁吁地看着他凌乱的头发说:“我觉得这样太快了。”那时是他们交往的第三天。
第二次,他们上一秒还在看电视,不小心看到一对情侣激情热吻,向让的眼睛一黯,低沉地勾引她说:“要不要试试那样的亲吻?”
挣扎不过两秒,她就自动送上红唇。情况一发不可收拾,他的手甚至已从她的胸前往下滑。然后,他忽然从她身上跳起来冲进厕所,过了好久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