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玥梅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他走了。
她不要再见到他了,竟然对一个纯情的女孩做出挑逗行为,他知不知道那是会出人命的?
正当她再次大快朵颐时,展玉冰抱着一大捆树枝走进树屋,她差点被口中的食物噎住,指着他惊讶道:“你不是已经走了?”
“来不及了。”展玉冰的嘴角难得勾了起来。
“你笑了耶!”东方玥梅痴痴的看着他那不算笑容的笑容,“不,这时候不是管这种事的时候。”
她甩甩头,焦躁的踱着步,片刻后,她突然想到他先前的话,不解的问:“你说什么事来不及了?”
他在树屋里生起火,不搭理东方玥梅的问题。
“喂,你这样做会把树屋烧了。”她语气认真的警告他。
展玉冰仍是不理会她,生完火后,他在木床上盘腿打坐。
东方玥梅气愤的瞪了他一眼,转身从树屋的门口跃下,站稳身子后,她抬头对着树屋做了一个鬼脸,随即往他们昨天去过的湖泊走去,打算将自己弄干净,换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再睡上一晚的好觉,明天就离开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她决定展玉冰不是她命中的天子,她的白马王子绝对会比他要好上千百倍才对,上天不会对她这个乐善好施的人如此残忍。
她会对他的挑逗起反应,只是她太累了而已。她如此告诉自己。
东方玥梅望着黄昏下闪着金黄色泽的“鱼湖”,马上挥别刚才的愁绪和不悦,她选了一个湖水到她腹部的地方,而且树枝和树叶能将她掩盖起来的隐密地点,做为入浴的场所。
她伸手解开发带,披散下来的头发形成一道黑幕,映照在上的光影仿佛在跳舞般。
她弯腰将长过腰的秀发浸到水中,冲洗掉发上的酒味后,她拧干湿发,用发簪将头发绕了几圈,高高的盘在头上。
洗好头发后,东方玥梅卸下腰包、外衣,放在湖边的大石块上,接着脱掉身上的单衣,她只穿着一件白色绣着朵朵红梅的肚兜,便走入湖里。
她抚着受伤的腰侧,不晓得这个伤受得值不值得,只希望白莲和楼湘飞能看对眼,进而彼此相爱一生,她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而已。
月老啊!你老人家可不要老眼昏花的遗忘那些生来就不寻常的“人”,这可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可以有像人一样单纯的生活。
东方朋梅诚心祈梼完,伸手解开肚兜的系带,不着寸缕的徜佯在大自然中。
夕阳透过树叶的空隙照在她洁白无瑕的身上,凉风徐徐的吹过,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位遨游于大自然的小精灵,好舒服的感觉,真想一辈子就这样,所有的烦恼全在这时消失无踪,直到她打了一个喷嚏。
东方玥梅赶紧从腰包里拿出一条布巾,浸湿后擦拭着手臂,“哇!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她拿着布巾沿着手臂,纤细的肩膀,雪白的胸脯,跳过受伤的腰侧,来到平坦的小腹,粉嫩的大腿,她仔仔细细的将自己擦拭过后,再将伤口上的布条解开,重新上药。伤口没有感染,好现象,过个五天左右就可以不用再上药。
她将布条重新绑好,想穿上衣服,但她一抬头,就看见展玉冰站在她放衣服的大石头旁。
“哇!”她惊呼一声,却拿不到衣服好遮掩赤裸的身体,衣服和腰包全在他手上。
东方玥梅又羞又急又怒,“你到底要做什么?”她都被他看光了,她还要不要嫁人啊!
该死的展玉冰,卑鄙无耻到了极点,竟敢偷看她洗澡,她诅咒他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最好等她下地狱时也见不到他。
展玉冰面无表情的将她从湖里抱上岸,放下用手东遮西掩却遮不住什么的她,他拿下挂在树枝上的布包打了开来,拿出一件宝蓝色、上面绣着朵朵白色梅花的肚兜。
“把手放开。”他的语气平平淡淡的,丝毫不觉他正在做一件惊世骇俗的事。
东方玥梅猛烈的摇着头,虽然她都被他看光了其实她也不是那么介意被他看光光——但她可没有开放到让一个不是她丈夫的男人帮她穿衣服,她宁死也不屈,士可杀不可辱!她绝对要坚持到底。
但展玉冰一个冷眼,她就乖乖的把手放下来。她恨自己!呜!她没有贞节了啦!
他动作熟练的帮她穿上肚兜,再来是里裤、单衣、丝织的外衣,最后在她腰间扣上她特有的腰包。
东方玥梅穿上的外衣还罩着一件白色薄纱丝绸,上头也绣有朵朵的红梅,风吹起扬起裙摆,像极了朵朵在空中飞舞的梅花。
展玉冰看着她紧闭双眼,他的脸庞浮现一抹笑容,笑容里的暖意柔和了他原本逼人的寒气,他低首覆上她柔嫩的红唇。
“哇!”东方玥梅迅速张开双眼,倒退一步,捂着自己的嘴巴,感到那种被人玩在手掌心,想哭却哭不出来的痛苦。
她好可怜!
展玉冰转身走回树屋,东方玥梅还傻傻的呆在原地,望着身上的衣服,她惊讶的摸着那柔滑的衣料。
她陡地举步追上他,“我不能收你那么昂贵的东西。”她觉得万分不妥,师父说无功不受禄的,而她一向是个乖小孩。
“那是赔偿我弄坏了你的衣服。”展玉冰冷声回道。
“我的衣服没有那么贵。”她抓着他的手臂叫道。
“你的人有那么贵。”他的手又不规矩的抚上她的脸。
“我是不卖的!”东方玥梅气得直跺脚。“我要把这件衣服脱下来。”她伸手扯着身上的衣服,他的话让她全身上下都不舒服起来。
“不准脱!”展玉冰的脸上布满骇人的寒气。
“我要脱!”东方玥梅快被他吓哭了,但她还是坚持要换下来。
“真的要换?”他的脸冷得会冻死人。
“不换了。”她哭丧着脸摇摇头,难道她这辈子注定要栽在他手上,被他吃得死死的?
展玉冰牵起她的小手往树屋走去,她的伤还需要静养,才出来一下子脸色就变得比他还白。
东方玥梅低垂着头,一路上不说话的让他牵着走。
她好命苦,才刚离开家就遇到这个煞星!老天,就算你惩罚我不该让师父生气,也不是这样的惩罚方法啊!
东方玥梅在心里嘀嘀咕咕的,摸着腰包,脑袋里开始计画要怎么脱离这个万恶的罪魁祸首,她绝对不会让展玉冰将她吃得死死的而不想办法改善情况,这绝不是她东方玥梅会有的作法。
☆ ☆ ☆
深夜时分,东方玥梅从他怀中悄悄起身,扳开环抱着她的身子不放的大手,她开心的露出一个微笑,从口中吐出展玉冰在睡前硬逼着她吃下的药丸,她要是不想吃药,绝对没有人能够勉强她。
她动作轻巧的下床,拨动着快要熄火的火堆,她又添了几块木头,然后从腰包里拿出迷香罐又倒了一点到火堆里。
先前她趁着展玉冰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倒了一些无味的迷香到火堆里,否则以他的机警,怎么会睡得如此沉,连打雷都惊不醒他。
这回倒下去的量绝对够他睡上一天,她可以安心的脱离魔掌了。
老天保佑,她总算可以远离这个大变态、偷窥狂!
东方玥梅安心的离开树屋,没有发现展玉冰双眼大睁、动也不动的背对着她,他手中拿着被他换过来的迷香罐。
直到他的四周静得只剩下虫鸣声,展玉冰才起身望着树屋的门,他的嘴轻轻的抿了起来,一股淡淡的受伤感从心底深处冒了出来,又马上被他抹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