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黛被方雄和阿美这一对夫妇的热情吓到了,更何况是从未有过这种经验的上官翔翊。
方雄夫妇半强迫、半热心的簇拥着已经不知该如何拒绝他们的蕊黛和上官翔翊,往他们家“享受”午膳。
时间流逝,痛苦却还未远走,这是他们活了那么久,吃得最痛苦的一顿。
果真是说了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填补。
第二章
“原来你们是出来玩的。那你们成亲多久了?”阿美像是没有看见他们不佳的神色,一直发问着。
“三个月。”蕊黛埋首碗中,低声的说。
上官翔翊被方雄拉着在一旁谈论酒经,听到蕊黛的回答,他不置可否的瞄她一眼,他们是认识三个月了。
“那还是新婚呢!那翔翊是怎么跟你求婚的?”阿美一脸的向往,她最爱听爱情故事了。
闻言,蕊黛被饭噎到,上官翔翊则被酒呛到。
望着阿美兴奋的神情,她该怎么说?
阿美痴望着蕊黛,将她为难的表情视作害羞,她幸福的笑着说:“我家那口子,别看他一副粗俗样,他向我求婚时可浪漫极了。”想起过去的种种,她一脸甜蜜,“你知道吗?他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到巫山上去摘我最喜欢的花来送我,当作是聘礼呢!黛儿,你就不知道我那时有多感动,马上就点头嫁给他了。”
阿美脸虽红,但神情甜得像盛开的花朵般艳丽。
阿雄在一旁也羞红了脸,但没有制止老婆的举动,还不停的点头。能娶到她,可是他的骄傲。
“黛儿,我都已经说了,换你了,你可不能隐瞒。”阿美期盼着。
蕊黛看看上官翔翊,见他只顾着喝酒,她只好硬着头皮面对这棘手的问题。“我们没有像你们那么浪漫,只是长辈的意思。”她说着说着竟脸红了起来。
看到蕊黛害羞的模样,阿美对她的话自行演绎为最浪漫的情况,“这么说你们是一见钟情了。”
蕊黛一脸错愕,上官翔翊则将酒梗在喉咙里无法上下。
“一见钟情,好美哦!”阿美一副神往的样子,“那你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啊?”她追问。
蕊黛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在书房。”
“天啊!那不就是印证了书中自有颜如玉的话,好棒哦!你们在书里找到自己的颜如玉了。”阿美兴奋地将刚学来的话用上。
蕊黛诧异地看着她,继而无奈地笑笑。
不一会儿,阿美又热情的说:“黛儿,既然你们正在新婚期间出来游山玩水,晚上就留下来过夜,好不好?”她突然笑得神秘兮兮的。
蕊黛和上官翔翊能说不好吗?
就在他们应允后,阿美的话却又再一次让他们更加不知所措。
阿美降低音调说话,却也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我跟我老公有一些春宫图,是我们的收藏哦,可以给你们见习一下,绝对不会让你们白待一个晚上的,也许今晚你们就可以试试看。我觉得效果还不错喔!”她热切的盯着他们。
他们两人相对一看,又急速的撇开头,蕊黛已经脸红得像要冒烟,连忙低下头,上官翔翊则是抬头望着屋顶。
他们怎么会遇到这对夫妻?!天,这种痛苦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方雄帮着老婆,在上官翔翊耳边低语:“我还有一些壮阳的药酒,可以让你试试。”他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不定他们还能交换心得。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试试看?”方雄夫妇一脸的期待,这都是他们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宝贝,难得找到人可以分享。
“不用了,我们彼此很满意现在的方式,对不对,蕊黛?”上官翔翊难得羞得低下头。
“对,我们不需要再改变。”听到上官翔翊露骨的话,蕊黛的头比刚才更低了,露出的小耳垂红得似火。
方雄夫妇不解的对望一眼,惋惜的说︰“好吧,既然你们都说不要,我们就不勉强了,但你们一定要留下来过夜,让我们好好招待。”
蕊黛和上官翔翊点头如捣蒜,只想早点脱离这个让他们脸红心跳的话题。
※ ※ ※
晚上,上官翔翊和蕊黛依旧被留在方雄和阿美这一对热情过头的夫妇家中,只因为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去找到完美的借口,拒绝他们夫妇的热情,而不会去伤到他们敏感多情的心。但这样的迟疑,却又让他们两人陷入一个前所未有的尴尬场面中。
两人无语,面无表情的瞪视着房中唯一的一张床和一条棉被。这张床还是个小床,小到两人躺下去绝对成连体婴的那种床。
上官翔翊拿起葫芦喝了一口酒,“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对不起,少主,蕊黛踰矩了。”蕊黛在两人独处时,又回复原来的样子,没有刚才对方雄夫妇时的娇羞媚态。
上官翔翊瞄瞄她,不解她怎能人前人后转变得那么快。压下心中的不悦,他指指床,“现在先解决这个吧。”总不能两人一起睡吧!
蕊黛有点无措,她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师父和出庄手册里都没教。
“少主,咱们一起睡吧。”蕊黛久久才吐出这一句话。
“你确定?”他皱眉。
“咱们不能出去或不告而别,那会伤了方雄和阿美的心,而房间里除了床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实在有够简单的房间,让他们都没有办法应变。
“好像没有其他选择了。”上官翔翊苦笑,“算了,只要不说出去,应该就不会有问题的。”他希望。
“是,少主。”蕊黛应完话,两人又沉默下来,整个房间静得只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声、呼吸声。
两人虽说定了主意却又都维持不动,两眼直愣愣的瞪着床,直到深夜也未曾安歇。
他们何曾遇过这种情形,只能任由诡异的气氛紧绷到极点。
最后,上官翔翊清清喉咙开口道︰“你原本在火扇城担任什么职务,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我不算火扇城的人,只是欠了城主一个情,这是为了报答他老人家。”出庄手册之一,谎言要说得接近事实。
“难怪。”所以他从没有看过她。上官翔翊又喝了一口葫芦内的酒。
“少主?”
“没事。”
两人维持同样的姿势,同样的态度,直到鸡鸣啼叫,阿美来敲房门为止,两人眼睛都未合的站了一整夜。
阿美的声音让他们松了一口气。好累,这比当年习武时还要辛苦。
“你们睡得好吗?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吃早膳了。我打水给你们梳洗。”阿美快乐的端着一盆水来。
“不好意思,这么麻烦你。”蕊黛的声音里有着一夜未眠的沙哑和疲惫。
“你们是不是没睡好,怎么眼睛那么红,床有问题吗?”阿美着急的问。她昨天应该先过来检查的。
“不,阿美,不是床有问题,是我们……是我们会……”蕊黛整夜未睡,脑袋浑沌得想不出好理由,只好着急的看向上官翔翊。
“认床,我们会认床。”接触到蕊黛求救的眼神,上官翔翊紧抓住脑中一闪而过的借口,脱口而出。
“认床?”阿美惊愕。
蕊黛听得直想跺脚,这哪是什么好理由?这下他们又撇不清了。
而上官翔翊只有干笑着。
“我懂了,你们刚新婚,难怪会……我跟阿雄新婚时也是这样的,也难怪你们不需要那些东西。”阿美暧昧的呵呵直笑。
上官翔翊和蕊黛已不愿,也不想再去辩解了,从昨天跟方雄夫妇相处下来,他们已经深刻的了解到什么叫越描越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