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毛柳柔激动的想下床,却被雷础秭阻止。
“柔儿,你还不能下床。”
“二师兄。”毛柳柔悲伤的对着雷础秭叫着。
雷础秭内心苦不堪言,仍勉强对她说:“二师兄知道。你想要的东西,二师兄都会帮你拿到,这次也不例外,不是吗?”他摸着毛柳柔的秀发。
“真的吗?”毛柳柔原本憔悴的脸又有了光彩。
“二师兄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你要的东西我都会帮你拿到的。”雷础秭的眼已没有焦距。
※ ※ ※
“蕊黛,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上官翔翊摸摸蕊黛的额头,他已经诊过她的脉象,依旧无法判断出她为什么会突然心悸,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大夫还真的挺差劲的。
“我没事。”蕊黛依旧重复着这一句话,可是上官翔翊说什么也不肯相信。
“睡一下。”上官翔翊阻止蕊黛起身。
“但是我真的已经没有事了。”蕊黛还是想说服他。
“你还是睡一下。”他坚持道。
“但是我……”
“睡觉。这是命令。”上官翔翊用强硬的口气对她说,不悦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但是我并不想睡。”她也难得倔强。
“睡觉!”他已经板起脸来。
蕊黛不服,却也只能顺从的躺回床。
上官翔翊为她盖好棉被就要离去。
“陪我聊天。”蕊黛拉住要离去的上官翔翊。
上官翔翊迟疑了一下才坐下来,“想聊什么?”从她第一次求他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她任何的请求。
“为什么你会被城主收为徒弟?”蕊黛好奇的问。她所知道的,都是他十岁以后的事情。
上官翔翊摇摇头,“不知道,从我有记忆起,我就在火扇城了。”
“不好奇自己的父母亲是谁吗?”蕊黛泛起心疼。
上官翔翊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后摇头。见蕊黛又要开口,他伸手制止她。“虽然我无父无母,但我很快乐,有师父、有础秭、有柳柔,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寂寞的。”即使现在他让师父头疼得要死,被师弟妹烦得想大叫,他的童年还是充满欢笑。
上官翔翊的话让蕊黛滴下泪,眼泪来得又凶又急,一下子就湿了她的脸颊。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如此靠近他飘荡的心。
蕊黛突如其来的哭泣吓到了上官翔翊,“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吗?”
上官翔翊不停的用衣袖擦拭蕊黛的眼泪,却止不住她不断滴落的泪珠,湿了他的衣服。
他不得已将蕊黛拥入怀中,轻哄着她,“别哭,别哭,眼睛会哭坏掉的。”他紧紧的抱着蕊黛,轻拍着她的背部,不知她为何哭得如此伤心,令他的心也感到痛。
此时他终于正视自己爱上这个女孩的事实,但他也深知自己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给她。
但心为何会这么苦?上官翔翊的手臂缩紧,令怀中的蕊黛差点为之窒息,但她没有任何抱怨地任他紧箍着。
第六章
在丹赤别馆的厅堂中,一身蓝色劲装,显得风尘仆仆的东方蓝正坐在椅子上喝茶,他身旁则坐着拥有一张冷峻脸庞的男人,同样身穿蓝衣,他却不似东方蓝英姿勃发,反倒有种说不出来的鬼魅气息,即使在大白天,依然令人寒颤。
“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来凑热闹?”东方蓝有着不解的无奈。
冷峻男子笑得可亲,也不说话的继续喝着茶。
东方蓝看着这个他得称呼一声叔父的人,想着自己的苦命就忍不住叹气。
上官翔翊和蕊黛一来,就看到东方蓝一副郁卒的样子。
“东方堡主久违了。”上官翔翊一听到是东方蓝亲自跑这一趟就赶忙出来会客。他没想到他会为了这种小事情,而专程跑一趟丹赤别馆。
蕊黛看见东方蓝身边的男子,虽微讶却也不动声色。
上官翔翊注意到了。“魔幻公子和东方堡主是旧识?”他拿起葫芦喝了一口酒。
“不认识。”两人异口同声的答覆。
但他们的回答却让蕊黛浮现一抹浅浅的笑容,他们的渊源才深呢。
“蕊黛,自从紫玉竹笛的封印会后,许久不见,你变得更美了。”展幻奇注意到蕊黛的转变。
“什么时候你也学会甜言蜜语了?”展幻奇的举动让东方蓝觉得奇异。
“我一向懂得欣赏漂亮的女人,不像某个人,年过三十还是王老五一个。”展幻奇漫不经心的话刺伤东方蓝的心灵,也打击到他唯一的弱点。
“王老五也好过口蜜腹剑的人。”东方蓝顾不得自己的身分反唇相稽。
两人的对峙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两位的小孩子心性还真重。”上官翔翊的一句话,让想吵架的两人视线与口径一致对向他。
“小孩子心性总比逃避的人好。”两人似乎都看透了上官翔翊。
三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僵住。
一声娇笑突然响起,蕊黛的笑声让三个大男人感到不好意思,他们好像谁也没有比谁好到哪里去。
“三位,不论是王老五,还是口蜜腹剑的人,或者是逃避的人,都比不过心知肚明的人啊。”蕊黛的话更让三人无地自容。“东方堡主,病人正在里面等候,请跟我来。”
东方蓝马上抓到这个台阶下,“对,现在是病人第一。”
上官翔翊和展幻奇相视而笑,他们都输在蕊黛的手上了。
※ ※ ※
“怎么样?”雷础秭忧心忡忡的问,毛柳柔的病情似乎没有多大的起色。
东方蓝沉思着,细心的再诊了一下,看看她憔悴的面容,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底。
诊完后他便走出房门,上官翔翊和蕊黛也跟了出去。
“怎么样?”上官翔翊等了一下,才开口问还在思考的东方蓝。
“她没病。”
“怎么会?”蕊黛讶异。
东方蓝看向上官翔翊,“你也是这样认为吧。”他知道上官翔翊也略懂歧黄之术。
上官翔翊点点头。
“心理的问题影响她的身体。”
“那该怎么办?”蕊黛的眼闪烁着。
“解铃还需系铃人。”东方蓝看着远方,“首先要清楚什么事困扰她,我们才有办法对症下药。”心病还需心药医。
上官翔翊和蕊黛的表情各异。
雷础秭从毛柳柔的房间走了出来,“师兄,就当师弟求你,你可不可以在柔儿复原的这段期间内陪着她?”他出乎东方蓝和展幻奇意料之外的要求着。
“础秭!”上官翔翊回望他,面露难色。
“我知道这很对不起大嫂,但为了柔儿,你可不可以勉强为之。”雷础秭强忍心痛,勉强自己说出这些话。
“我……”上官翔翊看着蕊黛,他心中有百般的不愿意,“好吧,我试试看。”
看着蕊黛眼中闪过的痛苦,上官翔翊比谁都要来得心痛,但他只能这么做,才能将伤害减到最低。
雷础秭对着上官翔翊点点头,又回到毛柳柔的房间,这是他的极限,他无法再勉强去说一些令自己更心痛的话。
东方蓝和展幻奇也退了下去,将一方天地留给那对有情人。
“蕊黛,我……”上官翔翊欲言又止,最后什么话也没有说。
蕊黛勉强自己微笑,心却痛得让她窒息,“我去张罗吃的东西。”最后她也选择逃开。
上官翔翊拿起葫芦猛喝酒,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但他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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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黛在丹赤别馆的红厢房内找到脸色阴沉的雷础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