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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也是。」

  「我想,换作是妳,妳也不可能靠一个吻就决定结婚,更何况我一开始只是想帮助应老先生。」

  「按照妳的说法,我想我们冷酷无情的总裁先生可能不像他表面上那样惹人厌。」

  「严格来说,我对他一点都不了解。」舒柏昀将花茶一饮而尽。「不过,似乎也不需要太深入了解,我很确定他绝对不会是我的心灵伴侣。婚约非解除不可。」

  巫心宁好奇地问:

  「妳已经想到脱身的办法了?」

  「心理学上有一种治疗法叫当事人中心治疗法,也就是说完全站在个案的立场去协助他,尝试从他特殊的状况设想,试着让他成长。」

  「所以?」巫心宁等着她说下去。

  「他要一个能为他带来商业利益的未婚妻,我就帮他找一个条件比我好的女人取代我。」舒柏昀流露得意的微笑。「这是妳刚才帮我按摩时,我想到的办法。」

  「妳是说……」

  「替他物色一个未婚妻。或许我可以帮他找到一个和他人生观一致、思想接近的女人;而且,幸运的话,他们会相爱也不一定。」

  「妳是说找一个女人给岑子黎?」巫心宁挑起眉,笑了起来。「或许这不失是个办法。问题是,妳要上哪里去找?」

  舒柏昀早已想好管道。她母亲费珍珍经常参加时尚派对,照理推算,应该知道不少商界名媛淑女的背景资料。最困难的,就只剩下说服岑子黎接受她的介绍;她没有十足把握可以说服他,但至少这次她是站在岑子黎的立场设想,照理来说,他应该没有拒绝她好意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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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永远比女儿重要。

  在复兴北路精华地段的巷弄里,费珍珍开了一间名人二手精品屋。舒柏昀走到巷口不远处,透过玻璃窗望见母亲和某个她不认识的男人正亲密地低声交谈,耳鬓厮磨。

  舒柏昀始终搞不清楚母亲复杂的交友情况,似乎随时都在更换情人,至少舒柏昀每次看到的都不是同一个男人。

  从外表上判断,男人大概四十五岁左右,却穿着紧身T恤和图案前卫夸张的牛仔裤。至于母亲费珍珍,岁月的痕迹丝毫没有留在她脸上,多亏了现代医学的进步,抗皱、抗斑的美白针、注射玻尿酸和雷射手术的发明。

  精品屋门上挂着铃铛,舒柏昀推开门时故意用了点力,清脆的铃声回荡在空间内,费珍珍和那个男人仍然不为所动,甜滋滋地腻在一起。

  眼角发现是舒柏昀,费珍珍颇感讶异,稍稍推开男人一下。

  「来买衣服?」费珍珍问。

  「不是。」费珍珍不准舒柏昀在别人面前喊她「妈」,当然是怕被舒柏昀叫老了,舒柏昀简短说一句:「妳有空吗?我有事找妳帮忙。」

  费珍珍打发男人去买饮料,娇嗔地对他说:「天气太热了嘛。」

  男人很识相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眼角偷瞄了舒柏昀一眼,这才走出精品屋。

  「什么风把妳吹来的,怎么这么久没见妳的人,一开口就要我帮忙?」费珍珍话里带着一股酸味。

  舒柏昀凝视着面容姣好的母亲,微微一笑。「是妳太忙,我不敢打扰妳。」

  「直说吧,要我做什么?」

  「我有个朋友想结婚,托我帮他介绍合适的人选。妈,妳可以列一张家世背景好一点的名单给我吗?年龄最好在二十五岁左右。」

  「是男的朋友还是女的朋友?」

  「男的。」

  「说到结婚,为什么妳订婚了却没通知我?妳是嫌弃妈吗?」提起这个,费珍珍就哀怨起来。「我独自把妳养这么大,妳竟然连订婚宴都不让我去。」

  「妈,妳怎么会知道?」订婚宴女方的亲戚都是应老先生找来的,整个过程可说非常低调,尽量不让其他人知道,舒柏昀也一直以为自己伪装得天衣无缝,不过就连范廷桦都发现了她订婚的消息,她母亲会知道应该也不用太意外。

  只是,到底消息是怎么走漏的?舒柏昀疑惑起来。

  凝视舒柏昀沉重的脸色,费珍珍指着桌上贴的一张杂志剪报,没好气地说:

  「杂志社不是去拍摄妳的订婚礼服?妳穿的是GIORGIO ARMANI的高级订制服,难道妳自己都忘了?」

  舒柏昀凑过去看,她真的不知道订婚现场有杂志社来拍摄这件事,幸好没写出「应可柔」的名字,只说是岑氏集团总裁未来的新娘,要不然舒柏昀真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伪装他人身分一事。

  「妈,妳确定这是我吗?」舒柏昀准备抵赖到底。「这个人不是我,我怎么可能订婚了不告诉妳,没想到这世上有人长得这么像我。」

  看着舒柏昀眼神闪烁的表情,费珍珍微挑起修整完美的柳眉,狐疑地说:

  「不是妳?我一开始也以为是我看错了,可是妳的未婚夫岑子黎亲自打电话来向我道歉,说婚宴太仓卒,而我当时又在国外,所以才没通知我,还送我了一个价值不菲的柏金包,现在妳又说报上那个人不是妳,到底是怎么回事?」

  俗话说,扯了一个谎,就得扯一连串的谎,此刻正活生生印证在舒柏昀身上。舒柏昀苦笑起来,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无奈地说:

  「好吧,确实是我。不过,妈,别再提了,我跟他不合。」

  「呃?订婚不是没几个月,你们分了?」费珍珍诧异地问,不过这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发生在费珍珍身上的婚姻次数多到连她自己都懒得数。

  「我们没打算结婚,就别再提这件事了。」舒柏昀说。

  「真可惜。妳穿不到结婚礼服,亏妳遗传了我的基因,真该当名模,而不是什么心理医师。」这大概是费珍珍最感遗憾的事。

  舒柏昀可不认同母亲的想法,对她来说,智慧比外表重要多了。

  费珍珍不知想起了什么,转换话题直率地说:

  「结婚取消是妳的事喔,柏金包我早收下了,我可不打算还给妳的未婚夫。」

  「妈,还回去啦,我不想欠他人情,我再买一个新的给妳不就好了。」舒柏昀说。

  「妳说得好听。妳知道我喜欢哪个柏金包吗?」费珍珍将包包宝贝地抱在胸前。「这个要四十万,我女儿这么小气,哪舍得送我!」

  「这要四十万?」舒柏昀不可思议地叫出声。几块皮拼凑起来竟然比她家客厅的义大利沙发还要贵。

  「妳不知道这个花纹多特别,而且还是限量的,全球只有十个人能拥有。」

  两人还在对话,这时,男人买了三杯珍珠奶茶正要推门进来,费珍珍看见之后,连忙凑近,附在舒柏昀耳旁警告地低声说:「不准在他面前叫我妈,他以为我才36岁。」

  男人推开玻璃门,进到精品屋,舒柏昀微扯嘴角保持微笑,礼貌性地朝他颔首。在离去之前,朝着费珍珍说:

  「我不多聊了,妳名单列好了,请传真到我医院。」

  「OK。」费珍珍眨眼,比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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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夜,空气燠热窒闷。

  位于阳明山山区的独栋别墅,灯火通明的正在举行一场小型音乐发表会,穿着粉红蛋糕裙的十岁小女孩正襟危坐的坐在钢琴前,以不熟练的手法弹奏李斯特的钢琴练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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