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来的新婚生活让左煜大略知道了蓝喜彤的脾气,外人的传言是太过其实了,只是望着妻子绝美的艳容,为什么他就是没有心满意足的喜悦?是他太贪心了吗?
“左家你还适应吗?”左煜关心的问道。但那不起不伏的语调却让人起不了高兴的心情,好似他问的话可有可无,问的那个人也可有可无。
“很好。”蓝喜形心中有着深深的失落,但她仍咽下这不该有的感受。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个家真的是太乱了,尤其是左订文那些妻妾们,更是不把当家的人放在眼里,再这样放任下去一定会出大乱子的。
“左家以后就拜托你多担待了。”左煜话中有话,他怎么会不知道蓝喜彤的想法,娶她的原因有一半就是为了整治父亲那些无法无天的姨太太们。
蓝喜彤眼睛一亮,嘴角含羞娇媚的笑了。“相公说笑了,这本来就是喜彤的责任。”
两夫妻的心眼几乎一模一样,左煜的凝视让蓝喜彤脸红了起来,他毕竟是自己的丈夫。
左翼却在此刻不请自来。“大哥,你在这。大嫂。”他看到蓝喜彤时眼睛一亮,“刚好都在,不用我再一个一个的找。”
蓝喜彤低下头,将自己不该对左翼的出现而突然有的喜悦掩盖起来。
“你也知道要回来,在静春搂整整待了十天才想到要回来,是不?”左煜微微的责备着,他不是不知道左翼流连在静春搂的目的,但也不能夸张到十天半个月不回家。
“大哥,你也知道我不喜欢那些枯燥又无聊的生意,不过我打算回来帮你了。”左翼找到椅子就坐。
“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吗?”左煜感到不可思议。
闻言,众美女掩嘴而笑。
“不是,是我赌输了。”左翼耻笑自己,一抚着被绿苹那丫头咬出齿痕的手臂他就呕。求是求饶了,但她不忘给他留下一个纪念品,所以这次又算他输了。愿赌就要服输,他得留在家里帮大哥半年,这也刚好赶上他的期限,祝当是最后的赠礼吧。
“跟谁赌?”大家都很疑惑,怎样的赌注会让左翼这个流连花丛的风流浪子自愿回家帮忙?
“跟我自己赌。”左翼一脸鳌样。
蓝喜彤和红珊、紫宝、蓝烟四人全都笑了开来,左煜则是拿左翼没有办法的摇头。
“既然要帮忙,就不许你偷懒。”
“当然。”他可不是半途而废的人。“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打算把绿苹带在身边,这件事还得问问大嫂的意思。”左翼的要求让人措手不及。
蓝喜彤收了笑,连红珊、紫宝和蓝烟也都愕然。
“我已经把她交给张总管,你大可以找他要人。”蓝喜形的心里泛起一丝丝的不悦,但没有显露出来。
“是这样吗?那我就不客气了。”左翼笑得很开心,但也感受到绿苹这两个月在左家的日子绝不好过,就连她原本的主子都对她很不谅解,难怪他会在她一向冷静自持的双眼中看到丝丝的哀伤。
也许他不能让绿苹快乐一点,但至少把她带在身边,他可以就近多照顾她一点,别人也不太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她。不然再发生早上那样子的事,她还有几条命可以让他救。
“怎么想把绿苹带在身边?”左煜询问。左翼不喜欢,也拒绝总管为他安排的侍女,生活上的琐事一向都是他自己打理,这次怎么反常的提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左翼咧嘴而笑,“因为我被欺负成疾了。”越是抚着手臂上的齿痕越是让他有异样的感受,好像在心中有不知名的东西产生,而他却还摸不着。
众人又是一脸茫然,左翼则是大笑的走出书房。
“小叔他都是这样的吗?”蓝喜彤问道。
“不,这次比较特别。”左煜眯起了眼。
***
“世味。”左翼叫住负责左家整个奴仆分配的总管。
张世味对在家一向尽心也从不怠忽职守,但不知为何,左翼就是没办法对张世味推心置腹。看着张世味的谦恭,他只觉得有地方不对,却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也许是因为张世味做事大完美了吧,完美到让他觉得这个人不像是真的。左翼难得严苛的想着。
“二少爷,有什么事?”张世味惊讶,二少爷怎么会直接到膳房找他?
“我想把绿苹调来服侍我,可以吗?”左翼尊敬张世味在左家的职责,故而知会他一声。
张世味和其他奴仆全被左翼的话震住,二少爷反常了!
“二少爷,世味可以另派更好的侍女给你。”张世味不喜欢绿苹,这女人给他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用了,绿苹就很好。”左翼邪魅的笑道。
张世味静默了半晌,他可以很敏锐的体会到在左翼笑咪咪的表情下,有着认真和不容质疑的要求。
“我马上去办。”看样子,二少爷真的被那鬼丫头迷住了。
“对了,我不想再听到或看到有人欺压别人的动作和耳语,了解了吗?”左翼难得沉下了脸。
“是。”张世味回道。一向不爱端架子的二少爷,竟然为了一个不起眼的陪嫁侍女发了脾气。
待左翼走了出去,整个膳房才又开始沸腾起来。
谣言又随风而起,绿苹却仍是一无所知的洗着衣服,在心一盼望着能回到以往一成不变的日子。
第三章
绿苹一脚踢开左翼住的香阁大门,她绷着脸端着晚餐给正在发愤图强的左翼,一大叠的帐簿堆在左翼的眼前,几乎要掩盖住他整个人。
绿苹重重的放下餐盘,左翼却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过了会儿,绿苹自己也觉得很没有意思,她这赌气的行为好像显示她很孩子气,可是他这个天之骄子到底明不明白,他把她调到他身边服侍只会让她的生活更加悲惨而已。
现在外面的谣言更是传得满天飞,她所想不到的,他们都能掰得头头是道,一副就是这样子的意味,而地连辩驳的机会也没有。
绿苹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玩的苦笑,她其实也很佩服那些造谣的人那种天马行空的想像能力,死人都可以说成活的了。
绿苹对那些谣言还能一笑置之,可是当她一看到罪魁祸首却又忍不住怒火中烧,她气愤的拿下左翼手中的毛笔。“吃饭了!”听说他今天从早到晚都没有出过房间,连静春楼也不去了,要变天了吗?
左翼抬起头来对绿苹笑,“你吃了吗?”他亲切的笑容容易让人迷醉,但绿苹却像是免疫似的眼睛眨也不眨。
“还没。”绿苹没好气地回答。她搬走桌上成堆的帐本,动作俐落的将醣醋排骨,清蒸香鱼,麻婆豆腐,翠玉白菜,香炒四季豆,紫菜蛋花汤和一小锅的白米饭连带碗筷的摆上桌。
这个惹人嫌的家伙,正巧问了一个让她火大的问题。一直到刚刚她才获知她又调职的命令,而总管也真狠,让她洗完了成堆的衣服才告诉她这项可以让别人心喜又不累的职务。但对她而言,与其教她服侍这家伙,倒不如让她继续洗衣服还来得心情愉快。
更让她气恼的是,为了洗完那堆总管特别指派的衣服,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可以吃到晚饭,一到膳房就被人硬塞了这些香喷喷的美食,说二少爷还没有吃,叫她一定要注意他的饮食,因为那是她的职务之一。
而这个事实害得她差点想骂脏话。
左翼的笑脸僵住了。“他们不让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