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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页

 

  “你救不了她,因为你已经杀死了她。”管迁情绪失控地大声说。

  心情极差的拓跋圭双目一瞪。“管大人,我尊敬你,可并没有允许你放肆!”

  管迁惨笑。“我敬重的是志向高远、胸怀天下的王上,更是是非分明、重情重义的男人。可如今才明白世上根本没有那样的人,因为那样的人都死了。也罢,王姑娘死了,老夫自会替她树碑立传,让后世以她为鉴,牢记侯门深似海,不可空将深情付流云……”

  他摇摇晃晃地往殿门外走,嘴里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如锐利的刀切割著拓跋圭的心。“管迁,你给我站住!”拓跋圭一把抓住瘦弱的史官,将他提回来,放在椅子上,脸色铁青地站在他面前。“把你的话说清楚!”

  “不,老夫老了,说不清楚!问陛下自己吧!”

  知道这是个威武不能屈的老人,拓跋圭克制住自己的脾气。“管大人,千里巡边,我很累,回来就遇到这些事,你让我该怎么想?”

  见他并不真糊涂,管迁克制地说:“臣只知查案得间案情、问当事人。”

  “可我听了整个过程……”拓跋圭想辩解,却觉得心里非常地不安。

  “是,你听过,张大人也听过,王叔和众大臣都听过,可你们听的都是两位郡主的一面之辞,可有听听另一面的?”

  “为什么若儿什么都不肯说?”拓跋圭懊恼地问。

  “说?她能说什么?”管迁的情绪再度激动起来。“有谁允许她开口?有谁听她说话?除了受死,她能做什么?”

  “她不会死!”拓跋圭冷静地说:“坐下来,告诉我你知道的部分。”

  “我知道的部分并不完全,王上该问的不是老夫!”倔老头跟他卯上了。

  拓跋圭并不怨他,因为他会自己去找出真相──

  ***

  牢房还是那样冰冷、黑暗和龌龊。

  囚禁在牢中的若儿坐在床上,垂著头,什么都不想,因为只要想起拓跋圭那存疑的目光,她的心就疼痛。

  无数影像在她眼前跳跃,她无动于衷,她不再为自己的命运担心,不再借助天赋探视未来,她的未来已经被决定,除了死亡,没有另外一条路!

  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尽快天明,无论什么刑具,她都能忍受,因为她的心已经被凌迟处死。

  门口发出响声,但她并未移动分毫。

  “嘿嘿,小美人终于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哪!”拓跋窟咄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她依然木然而坐。

  “怎么啦?你的魅眼呢?”他调笑著抓起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

  当看到她无神的眼睛时,他胆子大了,伸手摸摸她的脸,奸笑著说:“真是美人胚子,要死了还是这么漂亮!早顺从了我,你又怎么会吃这种苦头呢?”

  因为拓跋窟咄碰到了被慕容秋雁打伤的地方,若儿皱了皱眉头。

  “我早警告过你,她们早晚会除掉你,你就是不相信。”他得意地说。

  “那天在树林里恐吓我的人果真是你!”若儿开口,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

  “瞧,嗓子哑成这样!”拓跋窟咄再拍拍她的脸。“没错,是我,如果那天你顺从了我,早就没事了。如今,你就认命吧!”

  一边说著,拓跋窟咄一边更加凑近她。

  若儿痛恨自己此刻的无助,脚上的铁链让她寸步难行,手上和脖子上的枷锁让她连转动身子都难,她的眼睛再也没有了神采,她彻头彻尾是个无能为力的人。

  当他的手伸向她时,她只能将自己尽量缩小,用枷锁做有限的保护。

  可是他得寸进尺,按住她的头,俯下脸,就要亲她。

  “滚开!”她低声吼叫,一抬胳膊,枷锁打在他的下巴上,这下惹恼了他。

  “妖精,你以为你还可以用魅眼整我吗?”他压住套在她颈子上的木枷,捏她的脸,恶毒地说:“再过几个时辰,老子的这只手,会亲自操刀割开你的衣服、划烂你美丽的身子、削下你又白又嫩的肉,看著你变成一堆白骨。

  哈哈哈,你的心会在白骨堆里跳动,也许你还能听到我和很多人在笑。不过,千刀万剐后,你会很痛,你的白骨也会被血染红,呃,别忘了还有你的魅眼,又亮又美的魅眼,我会把它们挖出来放在床边,每日欣赏……”

  “不要说了,你这个魔鬼!混蛋!”他的描述让若儿惊惧得发抖,她开始嘶声尖叫,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阻止他可怕的声音传入大脑,消除心里的恐惧。

  “哈哈哈,妖精也会害怕。”拓跋窟咄扯下她的腰带,绑住她的嘴。

  声音消失,她知道自己应该勇敢,可是却害怕得直冒冷汗。

  她用力扭动身子,用枷锁撞击他。

  她的反抗激起他变态的快感,拓跋窟咄扑倒她,抓起铁链,将她拖到地上。

  枷锁弄痛了若儿的颈子,她痛苦的呻吟让恶徒兴奋不已,而他的嘴里则不断地说著她从未听过的淫秽言辞。

  她无法动弹,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看著他压在她身上。

  “小骚货、小妖精,老子今天是向你讨债来的。”他恶狠狠地说:“五年了,你让老子丢人现眼、夜夜难眠,今天我要统统都讨回来──呃,该死的铁链。”

  他发狠地说著,为无法解开那条粗粗的铁链而沮丧怒吼。

  终于,若儿心惊地听到自己的裙子在他手里发出惊人的撕裂声……

  “王叔,快走,有人来了。”他的谋士冯羌匆匆跑来喊他。

  正被色欲驱使的拓跋窟咄厉声大骂。“滚出去,没看到老子正忙吗?不管来者是谁,杀了他!”

  “是、是王上和几位大臣……快走吧,这贱人不值得王叔舍命。”

  这“舍命”两字镇住了拓跋窟咄旺盛的色欲,他连忙从若儿身上跳起来,慌忙逃出了牢门。

  “什么人?”外面传来拓跋圭的声音。“晏子,去抓住他!”

  听到熟悉得让她心痛的声音,若儿心里一阵慌乱,她想起来整理破烂的衣裙,可是她根本无能为力,而外面的人进来的速度很快。

  “若儿!”拓跋圭一看到躺在地上的她,当初她险遭拓跋窟咄侮辱的情景再现眼前,悔恨立刻吞噬了他的心。他急步走过来想抱起她,可是她身上巨大的枷锁阻碍了他。

  “找钥匙来!”拓跋圭大声命令柯石,解开了捆绑在她嘴上的腰带。

  随他前来的张衮和管迁,看到她破烂的衣裙,都纷纷转开视线。

  “是哪个畜牲竟敢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管迁愤怒地问看守的士兵。“刚才的人是谁?”

  “是,是王叔。”士兵不敢隐瞒,将钥匙交出来。

  “这个混蛋,我非杀了他不可!”拓跋圭愤怒地接过钥匙、打开枷锁,把它摘下摔在地上,再将若儿扶起。

  若儿一站起来,就坐在床上蜷缩起身子,不让失去遮盖的双腿露出来。

  拓跋圭取下套在她双腿上的铁链,将她被撕破的裙子拉拢,又急又气地喊。“给我亮一点的灯。”

  灯亮了,拓跋圭凑近,可她畏缩地垂下头,不愿看他。

  “若儿,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的嘴。”拓跋圭轻声要求她。

  可她连眼皮都不动一下。

  他托起她的脸,若儿没有退路,只能再次接受她不愿意要的碰触。

  “狗东西,他居然敢打伤你的脸。”拓跋圭轻抚她脸上的掌痕,愤怒地骂著。

  “那个伤不是拓跋窟咄打的。”管迁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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