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你的错。”拓跋窟咄咆哮道:“女人生来就属于男人,你该做的就是顺从我!你的族人?哼,真可笑,杂种还知道自己的部落何在吗?”
他侮辱的言语令若儿非常生气,无论她的爹娘出身如何卑贱,她都不允许有人当面侮辱他们。可是她不能冲动,她得保持专注和平静,这一次,她发誓只要让她逮住他,她绝对不会只让他掉进小河沟、睡在羊圈内,或只是脑袋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包,她要让他出更大的丑。
“怎么,我说错了吗?你不是杂种?”见她沉默,拓跋窟咄更加得意地甩著手中的马鞭嘲弄她。
也许是因吃过太多次亏,今天的他学乖了,无论多么愤怒,也谨慎地不与她的视线接触,还不停地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兜圈子,害她很难集中精神对付他。
她克制著心头的怒气警告道:“行恶者早晚受天谴!”
“天谴?好啊,让我看看那是什么样的天谴吧!”拓跋窟咄狂妄地叫嚣著,往他身侧一个士兵的马一指。“上马,回你的羊舍去。”
面对他突然的要求,若儿一惊。“我在放羊……”
“闭嘴!你若不上马,我就绑你走。”拓跋窟咄一挥手,马鞭用力地抽打在若儿脚边的草地上,她跳开、翻身上马,往她与汍婆住的小屋奔去。
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她知道那恶魔也跟来了,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死老婆子,出来。”才跳下马,拓跋窟咄就大声吆喝著,并扭住了若儿的胳膊。“她呢?喊你的乳娘出来。”
“王叔,你不会伤害我,对不对?”若儿克制著反抗的冲动,用低沉的声音对他说话,希望像以往那样,吸引他看著她的眼睛,然后制服他。可是,由于连日来的忧虑和他粗暴的钳制,她今天觉得有点力不从心,难以凝聚精神。
“是的,我不会伤害你。”拓跋窟咄邪恶地掐捏她的手臂。“我会很疼你!”
若儿厌恶地挣扎。“放开我。”
“不要反抗我。”他勒著她走进屋内,将她往前猛地一推。“既然老女人不出来,那你自己去找出龟甲、神油。”
虽然她柔软的身躯让他身体发热,可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与王位相比,女人算什么东西?反正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处女永远是神秘力量最好的媒介,为了保证她的能力发挥得最好,他得先留著她的完璧之躯。
因为他用力太猛,若儿摔倒在地,膝盖传来剧痛,她抱腿坐在地上。
“快点。”他厉声命令,目光躲开她燃烧著火焰、闪动著光芒的眼睛,屏退门外的随从。“你们站远点,没我的召唤,不得靠近。”
回转身,他发现让人又敬又怕的“妖精”还坐在地上,用她那双“魅眼”盯著他看,便生气地一脚踢飞身边的椅子。“你听见没有,我要你立刻占卜。”
椅子撞到墙壁,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不。”若儿大叫,心疼地将目光转向被摔成一堆碎木块的椅子上,那是大憨前些时候为她们做的新椅子。
这是她犯的一个致命错误!
当她转开眼时,拓跋窟咄贪婪的目光立刻盯住了她。
从第一眼在刘显那儿见到她,她的美丽就像一颗鲜美的果子般吸引著他。如今这果子更趋成熟,也更有吸引力了!
此刻看著她,他对神灵的敬畏和对王位的野心,全被沸腾的淫念取代。
去他的神灵庇护!去他的天谴!
她早该是他的女人,五年来受煎熬的日子该结束了,今天烦人的老女人不在,这一定是个好兆头,他得善加利用,其他的事可以慢慢再说。现在,她是他的了!
一个饿狼扑羊之势,他扑倒了她,用全身的重量压著她,将嘴贴到她脸上。
他的突然攻击令若儿醒悟到自己的疏忽,她又气又恨地躲避他的侵犯,手脚并用地反抗他,可是他很重,她根本无力反抗。
她震惊地发现,不久前,拓跋圭对她做过同样的事,可带给她的感觉却截然不同。拓跋圭温柔的碰触让她感受到甜蜜与震撼,而拓跋窟咄则是野兽般的掠夺,那粗暴的举动带给她的只有极度的厌恶和恐惧。
拓跋窟咄不顾她的反抗,抓住她的双手,一边狂笑著,一边扯断她的腰带。
她的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她想吐。
“滚开。”她好不容易挣脱双手,像受困的动物般凄厉尖叫,用指甲狠狠抓他的脸、拉扯他的头发。
可是兽性大发的魔鬼全然不顾她的反抗,将手伸到她的腰部,因无法撕烂她过于厚实的裙子而发怒,想找刀子割破她的衣裙。
若儿利用他分神的机会,挥拳往他头上狠力一击,她的手因而痛得钻心。
她以为这有力的一拳即便无法打晕他,也会迫使他滚到一边去。可是她错了,他的头只是被打得稍微偏了偏,然后他毫不含糊地打了她一耳光,而这记耳光令她天旋地转,双眼冒金星,两耳也嗡嗡响个不停。
可是她仍然摇著头尖叫,挥舞著双手抵抗。
就在她绝望时,房门被推开了,身上的重量随即消失。
“畜生!”
一声怒吼混合著拓跋窟咄飞跌而出的惨叫声,震得她的耳朵再次嗡嗡作响。
她挣扎著坐起来,克服一阵晕眩后,看到满脸怒容的拓跋圭就在眼前,拓跋窟咄则狼狈地趴在墙角。
拓跋圭的出现令若儿惊骇,他神色冷峻、鼻翼翕动、胸膛起伏,嘴里正吼叫著什么,可她耳朵轰鸣,一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拓跋窟咄的话才进入她的耳朵。
“怪了,你竟然跑到这里来?”他满脸血痕、头发散乱,却还想端出王叔的架势,不过说话牵扯到脸上的伤,他因此痛得咧了咧嘴,用手背摸摸脸。他目光凶恶地转向若儿,恼羞成怒地对她吐口水。“呸,臭婆娘,你得为此付出代价。”
“混蛋,你竟敢碰她?”拓跋圭一脚踢中他的下巴。
拓跋窟咄的身子往后一仰,如同一滩烂泥似的瘫倒在地,但拓跋圭的拳头毫不含糊地往这滩稀泥砸去。他的拳头与若儿的绝对不能相提并论,仅仅几拳,那色鬼已口吐鲜血,躺在地上再无还击之力。
拓跋圭的拳头依然未停。“你再敢动她,我就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王上。”被他的暴怒神情吓呆了,若儿终于清醒,扑过去抱著他的腿。“不要再打了,你会打死他的。”
“他活该被打死。”拓跋圭怒气未平。“谁敢那样对你,他就得死。”
“不可以,他是王叔啊!”若儿紧抱著他不放,试图让他冷静。
第4章(1)
拓跋圭看著她青肿的面颊和流血的嘴,怒气冲天地问:“他这样伤害你,你还替他求情?”
“不,我不是替他求情,可王上是一国之君啊!”看看门口的士兵,她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在牛川这里,别说是王叔,就是其他贵族躇蹋了一个牧羊女,那又有什么罪过呢?反而是他若为此杀了王叔,一定将引起大乱。她不能因为自己而连累他。
她的眼泪和弦外之音,果真让拓跋圭冷静了。
他看了眼门口围观的士兵和昏迷不醒的拓跋窟咄,知道如今的他还得忍让。
“你们带他回去。”他对门外的人说:“王叔这一跤,摔得可不轻。”
那些长平府的士兵立刻蜂拥而入,将主人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