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但还不用她来挺身相护。
这样他多没面子呀。
人家给他几拳他都会记住,用别种办法讨回公道,一时的吃亏是能换来永久的安乐,那挨几下也没什么了。
这家伙说是贝勒,那可真巧了,不知道宗人府的居大人他熟不熟?
他刚好跟他很熟,不知道这个贝勒这样恃强凌弱会有什么下场。
看容囡囡护着他,贺臧更加火大。“给我打死他!”
家丁们高举棒棍,突然砰的一声巨响,贺臧的帽子突然凌空后飞跌在地上,他身后的粉墙出现了一个洞,上面的灰泥正窸率的跌落。
容爱爱手里握着一支铳统火枪,对准了贺臧的心口。“贝勒爷,我的枪法不准,你要是再不走,我怕下一枪就打偏了。”
“好、好!算你行!”贺臧知道火枪厉害,自己今天是讨不了好了,但他不甘受辱,还是要说几句撑场面的狠话。“原来姐妹俩都姘上了这个小白脸!你们给我走着瞧,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已经变成了面子和尊严的问题了,一向只有他欺凌平民的份,哪里有被平民嘲笑、威胁的份!
这口恶气要是出不了,他这个贝勒的光环也不要了。
不过他当然是舍不得对如花的美貌姐妹下手,因此左奉恩就成了他仇视的死敌了。
人都是会有意外的,他不要当真以为自己有神佛庇佑,可以得罪了一向残忍的贝勒大爷而毫发无伤。
坏事他做多了,一条人命对他而言不算什么的。
贺臧气呼呼的走了,容爱爱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没事吧?”
她在里面就听见了他的大小声,出来一看才知道原来他又上门来找麻烦。所以才拿火枪把他吓走。
“没事,姐姐,怎么你不干脆一枪轰死那个王八蛋!”这种人活着对世人只有坏处,趁早死了那才是功德一件。
左奉恩说道:“杀人不用偿命呀!这里有王法的。”
“左公子说得没错。贺臧为非作歹、作恶多端,迟早会给宗人府盯上,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就是这样想。”不然宗人府干什么用的?!
这个贝勒以为强抢民女、意图殴打宗室弟子,宗人府不会管的吗?那他可就错得太离谱了。
照容爱爱说的,这贺臧贝勒的恶行远不止于此,说不定他登高一呼,就会有很多受害者出来指控了。
他就不信关不了他十年、二十年,再重一点说不定连脑袋都没了。
容囡囡哼道:“你们两个同一个鼻孔出气,当然站在同一边说话。”
左奉恩笑道:“我也跟你站在同一边呀。”
瞧,他现在不是站在她身边吗?
“谁希罕。”
他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希罕!”
因为天色晚了,所以容爱爱干脆留两个人吃饭,容囡囡是巴不得能一直跟姐姐在一起,当然没口的答应了。
“囡囡,我有些事想问你。”
容爱爱其实是为了跟妹妹私底下说些话,所以才拉她
来厨房帮忙。否则她这个连洗米都不会的人是从来不进厨房的。
“怎么了吗?”
姐姐是怎么了?刚刚还笑咪咪的,怎么现在神色这么凝重?
“你跟那个左公子……”她顿了一下,因为关心,所以还是唐突的问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囡囡感觉得到自己脸红了,她嗫嚅的说:“没、没有呀。”
“我是姐姐,又不是别人,难道对我也不能说实话吗?”容爱爱轻声道。
她是最了解妹妹的人,知道她只要一言不由衷就会声音变小,还会结巴。
“我也不知道嘛,你叫我怎么跟你说呢?”
她自己也还很混乱,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子喽?”
“他说他喜欢我、爱我,要保护我一辈子、永远守候着我。”她有些娇羞的说:“可是他老是胡说八道的,我一点都不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我不管他怎么想、怎么说。”容爱爱担心的拉着她的手。“重要的是你怎么想呀,因囡。”
“我……”她咬咬唇。“姐姐,我还能怎么想?我跟他……”怎么可能可以永远在一起嘛!
“你跟他怎么样?你也很喜欢他吧,是不是?所以你刚刚真的是在吃醋。所以你不许贺臧动手。”
她默然不语,容爱爱急道:“你说话呀,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左公子?”
容囡囡眼里浮起了一层泪雾,“姐姐好坏,你要把我弄哭啦!”
“我问你是不是呀!”她毫不放松的追问着。
她就知道这一天会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呀。可是、可是她们却又不是寻常女子,哪里有说爱的能力呢?
“是啦!”容囡囡哭道:“我知道不行、我知道不可以。所以我根本没把他的话当真。姐姐放心好了。我知道自己不是人,又怎么会有资格去奢望人的感情!”
“囡囡,没人说你没有资格,只要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谁说你不会得到?
“我只是要你看清楚,他是不是你的依归,你打不打算让他知道你是谁。”
她打不打算和他分享她的秘密,他又能不能够接受她的真面目?
“该说我是什么比较贴切?”她难过的说:“我真气桑老大救了我。”
给了她永生却害她痛苦。
“如果他没有救我们。你就遇不到左公子,你一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爱。”
“我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只有白难过而已。”
“囡囡,既然你也承认自己爱他,那为什么不给彼此机会,让他知道你的秘密。”如果他能接受,那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那要是把他吓死了呢?”她就是担心这个。
她多怕他把她当怪物看呀。
“那就是他没福气。”容爱爱微笑着,“囡囡。对你自己有信心一点,如果他真的在乎你、爱你,又怎么会计较你是不是人?”
“我就是怕。”她黯然的说。
与其让他怕她、避她,还不如拒绝他,让他心中永远都存在着她最完美的形象。
“你对他这么没信心,又怎么能口口声声的说爱上人家呢?”这不是太矛盾了吗?
“姐姐什么都不知道,说得当然容易了。”等她遇到的时候,那就知道没办法说得这么轻松了。
容爱爱眼神一黯,只是微微一笑。
傻妹妹,她怎么会不知道有多难呢?
容囡囡也知道姐姐说得有道理,她又何尝不想坦承让左奉恩明白。
只是她就是担心自己会因为诚实而心碎。
“好香。”
容囡囡和左奉恩并肩走在寂静的长街,皎洁的月光悠悠的照着他们。
她一直没有出声,在经过一户飘出香气的人家时才说了这一句,“是昙花开了。”
左奉恩深深嗅闻了一口花香,享受这夜的甜蜜。
“难怪这么香。”容囡囡轻声道:“可惜一晚就谢了,那么漂亮的花为什么却那么短暂呢?”
“万物各有天命,短暂是我们替它下的结论,或许昙花在这一晚就已经是最精彩的永恒了。”
“你会渴望永恒吗?”她侧头看他,明媚的眼里带着一丝疑惑。
“当然。人不就是一直在追求永恒吗?永恒的爱、永恒的……”
她飞快的接口,“生命?”
“永恒的生命?!倒也是,长生不老的确也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
“那你呢?”她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只要知道他的想法。“那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我?”他好笑的问:“你说长生不老吗?”
“嗯,如果有人是长生不老、永生不死的呢?”她问道:“你觉得怎么样?”